第267章 你看得很准
然而越王一听这话,却直接就不淡定了。她放下蛮蛮,不敢置信地盯着柳执初,道:“这位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蛮蛮的几个堂姐,本王都是见过的。如今,她们都在南疆的皇宫里……等等!” 越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裴云:“你先下去。还有,你让周围伺候的奴才们都下去。” 裴云有些诧异地看了越王一眼:“是,臣知道了。”说罢拱了拱手,带着周围的奴仆们退下。 等周围的人都走了,越王正色看向柳执初,声音低沉地道:“姑娘,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说你是公主,此刻却不在南疆的王宫里,这是为何?”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在南疆的王宫里住过。”柳执初淡笑了下,“越王殿下是南疆王室的老人,自然知道,大概在二十年前,南疆的皇室当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是说,独孤雁和先王后的事情……”越王喃喃出声。他很快发现自己说多了,咳嗽一声,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先王后离开王宫之后,所生下的女儿?” 柳执初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你……”越王脸色听得变了变。柳执初的说法看似荒诞不经,实际上,但凡熟悉南疆旧事的老人都知道,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有证据吗?” 柳执初想了想,从身上拿出先前云庭交给她的那块玉佩:“越王殿下,这块玉佩能不能作为证据?” “让本王看看。”越王连忙伸手,接过那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云庭独特的纹章,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云庭的东西。 且,云庭的玉佩上,有着只有王室成员才知道的秘密记认,旁人绝难复制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来。越王眯起眼睛,举着玉佩比对了半天,最终震惊无比地确定,这玉佩当真是云庭的东西! 若是云庭和柳执初无亲无故,那他自然不会将这东西交给柳执初。所以,除非…… “你,当真是先王后的女儿?”越王看向柳执初,语气虽是质疑,心底却已经渐渐认定了这个事实,“想不到,先王后除了云庭太子之外,还有骨血流落在外!” “先王后在离世之前,连自己都流落在外。有个同样在外头待着的骨rou,又有什么稀奇。”柳执初淡淡笑了笑,道,“越王殿下,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到南疆,是有目的的。至于这目的,就是为了治疗他身上的蛊虫。” 说着,柳执初指了指旁边的赫连瑾。赫连瑾会意,冲越王微微点了点头,姿态从容淡定。 越王眯起眼睛看了赫连瑾半天,脸色从一开始的狐疑,最终变成了惊异的模样。他转过头,神色有些复杂地问柳执初:“他身上中的,可是极罕见的那种蛊虫?” “正是。”柳执初点头,“是云思命令身边的人,将这种蛊虫下给他的。” “什么,云思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越王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原本以为云思这丫头年纪还轻,尚有改邪归正的余地。没想到,她居然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这件事,除了阿哥肯帮我之外,我就只有求助越王殿下了。”柳执初缓声道,“请越王殿下帮我。” 越王皱了皱眉,点头道:“好。按理说,你也是我的侄女。既然你开口求我,那我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何况,你还救了蛮蛮。” “多谢越王殿下。”柳执初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唯恐耽搁一分一秒,“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吧。” “早些动身也好。”越王笑笑,“不过,既然你已经亮明身份了,难道还要叫我越王殿下吗?这个称呼,未免也太生疏了些。” 柳执初心领神会,连忙叫了一声:“王叔。” “嗯。”越王点头,看了一旁的赫连瑾一眼,“既然你如此担心他的病情,那咱们这就走吧。” “多谢王叔。”柳执初连忙点头,跟着越王一起出了大厅。 蛮蛮原本也想一起跟着出来,却被越王制止了。越王冲她摇了摇头,道:“蛮蛮,这趟出门危险得紧,可不是你能跟来的。” “凭什么。”蛮蛮瘪了瘪嘴,还有些不服气,“阿爹你和阿姐都能去,蛮蛮为什么不能去。” 方才蛮蛮在旁边听着,心里已经认下了柳执初的身份。这会儿她对柳执初的称呼,自然也改成了阿姐。 柳执初听得心头一暖,蹲下来摸摸蛮蛮的小脑袋,笑道:“不是阿叔不肯带你,实在是这一趟出门,一点也不好玩。蛮蛮也不想再遇见先前出门的时候,你遇见的那些事情了。是不是?” 听见柳执初的话,蛮蛮打了个哆嗦。黑店之中被折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蛮蛮立刻后退了几步,乖觉地点头道:“好。既然阿姐你也这么说,那蛮蛮就不去啦。” “蛮蛮真乖。”越王欣慰地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柳执初一眼,“咱们走吧。” “好。”柳执初答应一声,跟着越王一起离开越王府。 三人即日启程,将裴云带在身边。至于越王府内部,则是被越王安排上了更多的亲信侍卫严密把守,唯恐放了哪个不明底细的人进去,害了蛮蛮。 从禹城到南疆都城,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到达。一路上,赫连瑾时不时地看看外头的景色。 南疆这里虽然是蛮夷之地,平民却颇为安居乐业。柳执初冷眼看着,居然隐约觉得,这里的人脸上带着笑容,日子过得恐怕比赫连皇朝的人还要好上几分。 她忍不住小声问赫连瑾:“赫连瑾,赫连皇朝的人比起这里,是不是很不快乐?” 话一出口,柳执初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觉得这个为她有点傻。谁知赫连瑾却是微微点头:“不错,的确如此。柳执初,你看得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