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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璟辙挥了挥手,道:“免礼,今日与尔等共同赏乐野炊,不分尊卑,尔等随意。”

    说完,萧璟辙直接席地而坐,去捣鼓他的烧烤用品。

    “谢太尉。”校场众人再次坐到地上,继续去摆弄他们的烧烤用品。

    校场中央的乐队开始吹奏羌笛,悠然美妙的古典乐传遍整个校场。

    萧璟辙边摆弄他的烧烤铁炉,边欣赏这悠然的笛音,顺便数了数校场中央的乐队人数。

    一,二,三……九十九人。

    这么多人,弹奏的异常整齐,无一人弹错,无一人跟不上节奏。

    不像他那舞蹈队,只有二十一人,但每次演出,都会有一两人动作出错。

    还私下里埋怨训练时间长,他冷酷无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他们很努力学了,但天资不行,那么多动作,错一两个实属正常。

    真该让他那舞蹈队的全体成员来这里看看,开开眼界。

    萧璟辙边欣赏乐曲,边摆弄烧烤铁炉。

    摆弄了很久后,还没有整好。

    这烧烤铁炉怎么这么难?铁网一直合不上。

    他用的铁炉比大臣们的铁炉大一倍,样式完全不一样,他也没有个参考,萧璟辙只好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姬凌。

    现场中,只有姬凌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怀疑他。

    姬凌满脸无奈地侧过身,道:“错了,左侧放两个铁网,右侧放一个铁网,其间留空隙放细碳。”

    姬凌拿过萧璟辙手中铁炉,几下便摆弄好了。

    原来这么简单。

    萧璟辙拿着铁钳往里面放细碳,感激道:“多谢皇上,皇上厉害。”

    姬凌别过头,略微有些不自然。

    四天后,秋猎结束。

    最后四天,虽然危险解除,但萧璟辙仍旧时刻保持警惕。

    他传唤了几次许副都尉,胡乱带了一波节奏,成功地误导了姬凌。

    姬凌现在的主要怀疑和调查对象,是最忠诚于他的许副都尉。

    萧璟辙坐在回京的马车上,欣赏着沿途流动的风景。

    官道旁边的树木真高大,两旁被霜冻死了的草木有种凌乱美,空气都异常的甜美。

    萧璟辙拍了拍胸脯,里面的心脏还在跳动,他没死,他逃过了这一劫。

    旁边的姬凌瞥了他一眼,严肃道:“注意形象。”

    楚慕与太尉长相一模一样的事,已经传得家喻户晓了。

    若是楚公子此举被马车旁的护城军看见,估计会怀疑他的身份。

    冒充太尉,形同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璟辙侧过身,面对着姬凌,微笑道:“好的呢。”

    一路相对无言,气氛也不尴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姬凌处理了几个时辰的奏折。

    萧璟辙偶尔欣赏窗外风景,偶尔看闲书,心里非常不解,姬凌明明有马车,为什么还要赖在他的马车上?

    难道是为了监视他?

    由于出发的早,回到皇宫以后,还未到傍晚。

    萧璟辙下马车之前,小声对姬凌道:“秋猎时,你做的种种事情,本公子已略令手下不许再提,太尉不会知道。”

    “多谢。”

    姬凌目视着萧璟辙离去,甚是感动。

    虽然,他并不需要萧璟辙帮他解决此事。

    萧璟辙下车后,命令车旁的护城军道:“传刑部尚书。”

    “是。”

    护城军快速跑到刑部尚书旁,道:“太尉传召。”

    刑部尚书立即下马,跟随护城军来到太尉马车旁,弯腰行礼道:“参见太尉。”

    萧璟辙面无表情地道:“免礼。”

    “吾现在去视察天牢。”

    刑部尚书立即道:“属下这就陪您去。”

    萧璟辙点了点头,在几十名护卫的保护下,和刑部尚书的陪同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天牢。

    剩下的官员们见太尉走了,纷纷散了归家。

    天牢隶属于朝廷,由刑部监管,里面关押的都是些犯了大罪的皇室宗亲,或者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员。

    天牢距离皇宫很近,约莫半刻钟,萧璟辙一行人便到了。

    “参见太尉,参见尚书。”天牢门口的守卫躬身行礼道。

    “免礼。”萧璟辙径直进入天牢。

    天牢虽说是天牢,但真正的牢房却位于地下,主要是为了防止劫狱,因为天牢里关押的皆是曾经位高权重的官员或皇室宗亲。

    地面一层是刑部官员办公的地方,还有部分是狱卒和看守暂时休息的地方。

    天牢中间的某个不起眼房间,萧璟辙带领一群人缓缓向下走,下了一层楼,方才进入天牢。

    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扑鼻而至。

    萧璟辙往四周打量了一番,阴暗潮湿,随处可见血迹,让人难以忍受的动物腐烂发霉的臭味充斥鼻间,阳光照射不进来,虽是白天,却犹如夜晚。

    原主萧太尉就是在这里被姬凌亲自凌迟处死的,这里的环境和小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原书中天牢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

    因为犯了错的官员全部被原主杀了。

    而现在的天牢里异常拥挤,关押着几百名岭南贪污官员。

    他们不都是五品以上官员,但犯了贪污大罪,被破例关在此地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