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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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格外的煎熬,宋致勤过去后迟迟的没有过来。宋于虽是下了手,但并不知道轻重,所以并不知道唐续到底伤得怎么样。 就在她再也等不下去要出去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很快推开。本以为是宋致勤回来了,但却并不是。过来的是唐续的女秘书,手中拿着两个纸袋。她客客气气的和宋勉打了招呼,这才对宋于说道:“太太,这是唐总吩咐送过来的衣服,您看看尺寸是否合适。” 无论如何,这身上的衣服是要换下来的。宋于没有说话,接过了那纸袋去洗手间换去了。 尺寸也不知道是谁报的,刚刚合适。待到她换好衣服再回会议室时宋致勤已经回来了,他的脸上微微的有那么些的疲惫,见着宋于回来便起身站了起来,说:“走吧,我们先回去。” 这会儿的时间里不知道他和唐续都谈了些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机。宋于应了一声好,三人一起出了会议室。 唐续驭下是极为严厉的,那会儿虽是冲进来了好些人,但并没有一丝口风透出去,楼下是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知道这事儿。 三人去了停车场,上了车,宋致勤并没有说话的打算,闭上眼睛假寐着。车中的气氛有那么些压抑。 宋宅已经被查封,宋勉并没有再送宋于回那边,而是直接将车开回了他家里。 他家是独栋的花园洋房,是早些时候房价还未起来时买的。冬天里树木也是郁郁葱葱的,非常的安静。 家里的女主人不在,阿姨见主人突然回来,赶紧的去泡了茶过来。这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又赶紧的询问中午吃什么。 三人都是没吃东西的,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没有胃口。宋致勤摆摆手,让她随便弄点儿清淡的吃的上来。然后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来。 客厅里是安静的,宋致勤是有话要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是开不了口一般,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宋致勤才叹了口气,说:“阿于,你太冲动了。” 他过去时唐续正在办公室里边儿的休息室里包扎,他并没有看到他的伤。待到包扎出来他问起,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只是一点儿小伤。 所以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伤得是否严重。但当时流了那么多血,就算是皮外伤,也应该不会轻到哪儿去。 宋于低下头,没有说话。 在唐续的办公室里呆了会儿,宋致勤已知道她为什么回去宋氏。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宅子那边被封的事,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你也累得不轻,所以我就做主没告诉你。” 他本来是想将宋于拖在郊区那边的,没想到她会执意要回来,更没有想到,她会独自一人一声不吭的去宋氏。 从急匆匆的让她去郊区那边宋于就已猜到他们是早知道了的。她的喉咙里干涩得厉害,抬头看向了宋致勤,说:“他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不信。” 他们既然早已经知道宅子会被封,想必也知道宋致远的那些罪名。 她的眼中满是哀求,接着说:“大伯,那些不会是真的。您能不能帮帮我,宅子我不在乎,但我不能让爸爸在走后背上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她的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 宋致勤久久的没有说话,过了好会儿,才涩涩的开口说:“阿于,你爸爸有你这个女儿,他在底下也能瞑目了。”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视线才重新落回了宋于的身上,闭了闭眼,接着说:“阿于,有时候人活在这世上,就算站在很高的位置,都是会身不由己的。” 说到后边儿,他的声音已微哑。背驼了起来。 宋于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本以为宋致勤还要再说下去的,但却并没有,他站了起来,说:“我累了,去休息一下。” 他说着便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了那么几步,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说:“阿于先在这边,我已经给你mama打过电话,她傍晚会回来。” 他说完后没有再说话,直接进了书房。留下宋勉和宋于在客厅里。 他这一席话说得宋于茫茫然的,脑子像浆糊一般,怎么也转不过来。她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宋勉。 宋勉却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低的说了句去厨房看看,便起身匆匆的往厨房里去了。 宋于僵着身体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宋致勤的话。有什么念头冒了出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那些念头甩了出去。 宋致勤进书房之后就没有再出来,因为他们是突然回来的没有准备菜,中午阿姨做的是小馄饨。 洁白的碗中漂浮着虾皮和翠绿的葱,宋于却并没有一点儿胃口。拿着勺子就那么坐着发着呆。 一碗小馄饨她几乎没怎么动便让阿姨收了碗。客厅里呆着莫名的让人觉得压抑不已,她站了起来,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对宋勉说:“有点儿闷,我去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是湿漉漉的,宋勉原本是想拦她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应了一声好。 这边的宅子并不大,倒是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院子里雅致而宁静。 但外边儿的雅致和宁静并没有让宋于的心也平静下来,反倒时就跟一团乱麻似的堵在胸口,仿佛连呼吸也费力。 她并不想在这呆着,站了会儿便又要往外边儿走。 宋勉是一直注意着她的,见她要出去快步的从屋子里出来,叫住了她,问道:“阿于你要去哪儿?” 他的眼中带着担忧。 宋于勉强的笑笑,说:“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回家看看……收拾些东西。我晚上就回来。” 她的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她并不愿意去想,只能是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最好是一刻不停的忙起来。 她说着不等宋勉说话,便匆匆的往外走。 宋勉快步的上前拉住了她,低声的说道:“别过去了阿于,那边的东西张妈都会全收拾好的。”他是知道宋于此刻的心情的,接着说:“你不想呆在家里我陪你出去,这边开了一家游戏厅,我们一起去玩玩。” 他说着也不等宋于说话,拽着她便往外走。 宋于是茫茫然的,并没有挣开他,任由着他带着自己往外边儿。 游戏厅离这边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宋勉并没有开车,出了门便打了车。待到下车后便带着宋于一头扎进了游戏厅。 他对这儿已是熟悉至极,换了币之后便给宋于找了游戏。 宋于原本是想说自己不玩的,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将游戏币接了过来,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堂哥。 宋勉见她接过币松了口气儿,故作轻松的说道:“放开了玩儿,今天哥请客。输了都算我的。” 两人一直在游戏厅待到差不多天黑,玩了半天的游戏,宋于那乱糟糟的脑子稍稍的空了些。 出了游戏厅,她原本是想问宋勉点儿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未开口。两人一同打车回了宋勉家里。 两人出去的这下午,在宋宅那边的私人物品已经搬了过来。宋勉家里的阿姨已经整理出了房间来堆放。 两人才刚到家里,虞曼珠和赵然的车也开进了院子。宋勉快步的走过去打开车门。 他们是接到宋致勤的电话急着赶回来的,虞曼珠下车后看到安好的宋于,不由得松了口气儿,一路以来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些。 已经是七点多了,阿姨已经做好的晚餐。在虞曼珠和赵然进行简单的洗漱后便摆上了晚餐。 餐桌上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后边儿有赵然和宋勉极力的想活跃气氛,但餐桌上的气氛仍旧是沉闷的。 宋于在简单的打了招呼后就没怎么说话,一直低着头吃着饭。 时间过得缓慢极了,这顿晚餐前所未有的冗长。待到放下了筷子,虞曼珠和宋致勤赵然打过招呼,便对宋于说道:“阿于,你跟我来。” 她说着便先往楼上走去。 宋勉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说什么,手无力的放了下来。看着母女俩上了楼。 宋于跟在虞曼珠的身后,脚步像是有千斤沉重一般,每一步都走得费力极了。她有想要逃开的冲动,最终还是缓缓的跟着虞曼珠进了房间。 在楼上的虞曼珠卸下了伪装,一张脸上露出了疲惫来。 她并没有马上说话,坐了会儿不见宋于说话,这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的语气是平平静静的,这让宋于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一切,母亲也许都是知道。从始至终,瞒着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她的喉咙变得干涩了起来,过了会儿抿了抿唇,抬起一双带着伤悲的眼眸看向了虞曼珠,保持着最后的倔强问道:“我想知道,那些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一直坚信着,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但从大伯的沉默不言以及母亲的态度看来,她的心里很清楚,那些,兴许并不是流言。 但到了此刻,她仍旧不愿意去相信。 虞曼珠的脸上是平平静静的。宋于以为她是会沉默的,但却并没有。她也看向了宋于,平静的说:“是真的。”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答案,宋于仍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喃喃的说:“不,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虞曼珠静静的看着她,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阿于,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即便是身边亲近的人,有时候能看到的也只是一面。 她说完闭了闭眼睛,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但阿于,请你记住,你父亲一直很爱你。他从没有任何对不起你。” 即便宋致远是所有人眼中应该千刀万剐的坏人,但在宋于的面前,他也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倾其所有,要保护女儿,为她扫平一切的伟大父亲。 宋于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最终她那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啪嗒的打落在地板上。 她一时间是茫茫然恍恍惚惚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的看向了虞曼珠,费力的说:“那你和爸爸……” 那些流言中的其中一条,就是宋致远长期与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那他们的恩爱…… 她仍是抱着几分的期待的。 虞曼珠别开了脸,淡淡的说道:“我和你父亲在多年前就已经离婚。” 所有的期待都已破灭,不用她再说宋于甚至就已知道了他们伪装恩爱的理由。无非就是怕她不能接受,所以才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着恩爱的样儿。看,父母就是那么伟大。 宋于的脸上露出了讽刺来,没有再说话,头也不回的冲了下楼。 她的动作很快,甚至没有去和楼下的宋致勤和赵然打招呼。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冲出去,宋勉立即就要去追。才刚到大门口出现在楼梯口的虞曼珠就叫住了他。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开口说:“阿勉,让她去吧。她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精心的编织着美丽的谎言来欺骗她。但谎言终究只是谎言,编了一个就得再编无数。尽管编织得再美丽,也终有坍塌的时候。 宋勉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往门外看了看,终究还是不放心,挤出了笑容来,说:“我就去看看。” 他说着快速的出去了,但耽搁了这会儿,外边儿已经失去了宋于的踪迹。 宋勉再担忧也只得停下脚步。 宋于的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乱麻,只知道往前跑着。直到脚下再也跑不动,她才靠着旁边儿的墙蹲了下来。 她也不管墙面是否是湿的,将背靠了上去。喘着气儿就那么看着昏黄的路灯。 她以为她自己会流泪的,但却没有。眼睛就像是干涸了一般,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灯光,路上偶有行人匆匆经过,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也像是看不见似的,一动不动的就那么靠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珠子才动了动,茫然的看着小巷。 这儿是陌生的,她并不知道是哪儿。不过她也不关心,很开收回了视线来,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已没有了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失魂落魄的就在路上走着。 这路不知道是该往哪儿的,她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外边儿。里头的窄小冷清和大马路上繁华仿若两个世界。 她的样子是狼狈的,里头窄小的马路上人并不多,但到了外边儿,路人异样的目光纷纷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宋于浑然不觉,见路边有一家酒吧,径直便走了进去。 刚到里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刺入了耳膜。她像是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这时候还算早,里头的人并不算多。她到了吧台前坐下,摸出了钱推到酒吧面前,让给她来这儿最烈的酒。 她失魂落魄的样儿在酒保的眼中大抵像是失恋,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调了一杯酒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酒和那天付景安点的酒并不一样,入口皆是辛辣,像是要将眼泪给呛出来一般。 宋于完全不防,喝得急,酒滑入喉咙里就猛的咳嗽了起来。 酒吧里这样买醉的女孩子并不在少数,酒保见多了,摇摇头,继续调酒去了。 宋于咳得撕心裂肺,咳了好会儿才渐渐的平复下来。她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平复下来后接着端着那酒喝了起来。 这次并没有再咳。 她纯属是在买醉,很快便喝完,将杯子推回了那酒保的面前,示意他再来一杯。 这酒那么烈她竟然敢喝得那么快,酒吧微微的有些诧异,很快又给她调了一杯。 宋于的酒量原本就不大,三杯酒喝下就已是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来,头开始变得沉沉的。 她一手撑在吧台上,头靠了上去。胸口闷疼得厉害,她完全喘不过气来。眼泪就是在这时候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她很快便擦干了眼泪,结账后起身往外边儿走。 脚下是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外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来,冷风一吹,她昏沉的脑子稍稍的清醒了些。 她仍旧是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深一脚浅一脚的茫然的在路上走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停了下来,开始拦车。 这时候的出租车并不多,听说她要去公墓,司机纷纷拒载。她在路边儿站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车。 她这下也不拦了,也不管地面是否是湿漉漉的,一屁股在路边坐了下来。 酒意渐渐的上来,烈酒的后劲儿大,她头痛欲裂。手机在衣兜里响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见,她连手指也未动一下。 宋勉和付景安找过来时她已经坐在路边睡着了,她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怕惹上麻烦,谁也没有上前看一眼。 宋勉快步上前,一连叫了几声阿于,宋于才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 她身上的外套已经半湿了,宋勉刚才急得不行,这会儿松了口气儿,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宋于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仍旧茫茫然的看着她。 她这样儿一看就是喝了酒的,付景安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对宋勉说:“先把她扶起来,我去开车顺便买一杯热饮过来。” 也不知道是在路边坐了多久,这天气肯定得感冒。 宋勉这下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半拖半抱的将宋于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她待到了一旁淋不到雨的石梯上。 付景安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买了热饮开了车过来。这下宋勉不用她吩咐,便将宋于扶着往车边。 付景安也没闲着,下了车来打开了车门。 宋于的酒劲儿上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倒是没费多大的力就弄上了车。 车中的暖气早开得暖暖和和的,上了车,付景安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将买的热饮拿出来,递给坐在后边儿照顾宋于的宋勉,说:“先喝点儿热东西暖暖身体。” 弄上车倒是容易,这下让喝东西宋于去怎么也不肯喝。将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不肯张嘴。 宋勉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求助的看向了付景安。 付景安只得换到了后边儿来,将热饮的盖子揭开递到宋于的唇边,哄着她多少喝一些。 他买的是奶茶,味道有些甜了。但到了胃里却是伏贴的。 但大抵是嫌太甜,喝了小半杯宋于便不肯再喝了。 付景安没有勉强她,将奶茶收了起来。 宋勉的眼中带了些担忧,一直回头看着宋于。 付景安收好奶茶,将宋于的头拨放在他的肩上,这才对宋勉说道:“走吧。” 宋于这样儿回去是会让人担心的,他说完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晚先让阿于去我那边,你给虞姨打电话说一声。” 宋勉也知道宋于这样儿回去并不妥当,并未反对,点点头应了一句好。边开着车边拿出了手机来拨了家里的电话。 听说他已经找到宋于虞曼珠是松了口气儿的,在宋勉今晚不回来,她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应了一声好。然后客气的向宋勉道了谢,请他看好宋于。 突然间知道了那么多事,这完全打破了宋于原本的世界。虽是知道她迟早都得承受这些,但她同样是怕宋于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儿来的。 在没找到宋于的这段时间,她是着急得厉害的。在家里一直走着就没停下来过。 宋勉应了一声好,让她别客气也别担心。保证自己会看好宋于,这才挂了电话。 大概是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宋于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来。大抵是太热了不舒服,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不肯再靠着付景安,将头重新靠回了冰凉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