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眼下当真折磨了,甚至未达预想的效果,可为何,就是这样,他却痛快不起来? 不是总在寻着机会戏耍她吗?不是总想让她尝尝,被人控制凌辱的滋味吗? 如今,按意愿发生了,为何,却并不痛快? 好半响,宁夏才缓过气来;睁眼,对上他寒彻骨的眸子:“容我缓缓。” 容我缓缓。 四个字,他似听到心里有什么在龟裂。 只觉得眼前的人,让他恼,让他恨;可是,她此时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却让他心里头比恼恨更甚。 她不是该怒火滔天吗?他这般损耗她的内力,她不是应该恼怒吗? 忽而,那人猛的转身,似一片紫色的迷雾,消失于林中。 直到那人不见,宁夏这才扶着树站了起来。 “噗……” 终究还是压不下那口血,喷了出来。 其实,恨不恨,有什么意义呢? 庄映寒恨着宇文瑾,是因为灭门之仇;恨着北宫荣轩,是由爱生恨;恨着周宇鹤,是一生积怨。 而她呢?她宁夏与这些人,凭什么说恨? 她能理直气壮的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可周宇鹤也是为了大计奔波。 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周宇鹤的算计报复呢? 自打那人离开,数日不见身影。宁夏觉得,他许是走了。 至于为何走?又为何恼?她却难得原因。 周宇鹤离开的这几日,宁夏一直在洞里练心法,稳固内力。 她虽没提当日之事,可几人看她面色,也能料出几分。 周宇鹤,始终是放不下恨意的。 “没瞧见?” 又是一身血衣换下,北宫逸轩于溪水下游,清洗着一身的血气。 方童于岸上垂眼回道:“当时铃声大作,属下靠近不得;再回去时,已不见周宇鹤,夫人也回了洞里,对当日之事只字不提。属下派人搜山,却没寻着那人踪迹,许是已经走了。” “知道了,你回去候着。” 一声吩咐,方童闪身而去。 溪中的人,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带起一片的水声。 宽肩窄腰之下 ,是粼粼水色;那修长的腿,隐于水中,若隐若现。 夜色之下,那人发丝湿透,贴于身上;朦胧之中,犹如林中妖姬,透着致命的诱惑。 只见他扬头看着夜空,目光流连于星辰之中。 “他如何会走呢?都让她吐血了,如何舍得走呢?” 这浅声的呢喃,被风吹散,无人可闻。 随之一声轻笑,却是比这溪中之水还要清寒。 以为说了那么多,那人总该有些恻隐之心,不会利用催魂铃折磨她。 若她不愿去练,那人能拿她如何呢? 不承想,那人却是半分没打算放弃;总是寻着机会算计着,总在盘算着,让她再次废了内力方肯罢休。 飞身而起,眨眼间,将挂在枝头的长袍穿上。 身上透出一层雾气,不过片刻光景,湿透的发丝已干。 一支白玉簪,将如墨青丝半束;一袭月白长袍,如空中月色,沁人心脾。 拉上的帘子,遮了相思之人。 宁夏躺在草席上,瞪眼看着洞顶。 不是说今夜就会回来么?都快三更天了,怎的还没回来? 正在想着,听得秋怡二人请安,猛的起身。 掀起帘子,只见那人伴着烛火,步步而来。 瞧着朝思暮想的人含笑而来,她的面上,自是止不住的笑意。 “逸轩。” 那人走近,她一头扎进他怀中。 在他怀中,她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有力的臂膀,是她坚实的后盾;宽厚的胸膛,是她温暖的港湾。 他离开这几日,她觉得自己是迷失于海中的木筏;想要努力靠岸,却如何也寻不到方向。 她以为,在爱情方面,她是自力自强的;可是,随着爱的越深,她才发现,陷进去了,便是难以清醒。 会止不住的担忧,会忍不住的害怕。 怕他有危险,怕他有意外。 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无时无刻不在等待。 她的双手,环在他腰间,越发的收紧。 他亦是收紧了臂上的力道,将她紧拥入怀。 旁人自觉退了出去,让帘子后的二人,享受着久别的独处。 “蝉儿,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似山中泉水,清清润润入耳。 绵言细语之间,低头于她耳鬓厮磨。 分不清是谁更主动,思念的人一拥上,便是吻的动情,吻的火热。 自打她沾不得油,身子越发虚弱;怕她受不得,他便不敢再碰她。 哪怕是久别重逢,哪怕是情难自持,他只能媚眼如丝,生生压下燥动。 月白长袍被她蹂躏的衣襟大敞,如玉肌肤,散着淡淡光华。 那媚眼含情带欲,最终却是将她搂在怀里,于她额头一吻:“蝉儿,别动。” 被她压在身下,他真是忍的好生辛苦。 心脏的频率明显加速,宁夏沉沉一个吐气,趴在他胸膛,久久不语。 ... ☆、0526:月下柔情 许久之后,他气息渐平,她一声轻笑,却是没心没肺:“其实,习武之人,面对诱惑更能自持。” 有内力压着**,哪儿来什么控制不住,受人诱惑一说? 当然,女主的情香,还有外在药物不能算在其中。 “所以,习武之人,一旦动情,却是难以承受。” 他这话,也在理,却是让人燥的慌! 话说,若非如此,他又何需忍的这般辛苦? 想到她的身子,想到方童所言,她居然也赖床了,北宫逸轩便是心中愉悦。 “近日感觉身子如何?夜里可还有发梦?” “没了,那日与他斗了地主,我才发现,人家是男主,运气一流;我这种渣渣,还是别跟人逞强了。” 说到这,扬头看着他面上染着的绯色,笑道:“没承想,几局牌下来,倒是睡的安稳了;这几日都睡的极好,不曾发梦。” “如此,甚好。”终究,是结了一件忧心事。 只盼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心中怨恨不再,能将身子给养好。 以毒攻毒之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她这身子的缘故,他又如何能让周宇鹤留下? 想着那人伤她,北宫逸轩自是算计;沉默须臾,抱着她坐了起来:“方才回来,瞧着月色极好;一里之外的悬崖之上,有一巨石,倒是适合赏月。” “嗯?这么浪漫?” 挑眉相问,她却是当先站了起来。 一直以来,忙忙碌碌,鲜少有时间与他浪漫温馨。 此时她也毫无睡意,也想听他说说,外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他整理着衣裳,瞧她起身之时,与她说道:“难得一并赏月,倒不如换上白袍?” 他身上的是月白长袍,她换白袍,自然是那情侣装。 旁人穿情侣装,都是给别人看的;他偏不同,穿情侣装,都是自个儿高兴便穿。 “好。” 含笑而答,拿了同款的月白长袍换上,这才与他出了山洞。 悬崖与山洞,也没多远的距离;飞身而至,立于巨石上,看着月色下的风景,真是美的人难以置信。 “在此歇了数日,居然没发现,此处有这等美景。” 目光转了一圈,远色近景,均是令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