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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周宇鹤真是心中恼极,受小皇帝软禁就不说了,就是那每日三次的毒,就让他恨不将那人给杀了。

    北宫逸轩将他身上搜了个干净,小皇帝将他身上给搜的更干净,若非赤炼提前跑了,只怕那人就将赤炼给煮了蛇羹!

    二人僵持之中,听得上头一声轻笑,抬眼看去,只见染九中手中一把弯弓,那面容之上,天真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阴沉面容。

    “映寒,好些日子不见,更想了。”

    染九的出现,让宁夏明白了眼下危险从何而来;见着他飞身而下,一步步走来时,宁夏眸光一寒:“染九,围剿北煜皇帝,胃口倒是不小!”

    “映寒向来懂,难道不明白是被逼的吗?”那人一脸的难过,握紧了手中的弯弓:“映寒,的小白被他杀了,如今只有了,将他杀了可好?将他杀了,带回大宇,到时北煜都是大宇的了,若是想回来走走,便陪着,可好?”

    到了此时,他还作戏,宁夏一声冷笑,在他走来时,与周宇鹤同时后退数步:“当真是口气不小,就凭那些弓箭手,就想将北煜收入囊中?真当皇上的暗卫是吃素的?”

    “他不死也没关系,反正今日们要死。”

    说话间,那人举起手中的弯弓,那箭一会儿指向宁夏,一会儿指向周宇鹤:“映寒,他可是的仇人,怎的还与他一起?给们各准备了百支箭羽,若听话,便将这箭羽尽数给他;若是不听话,可就要被穿成筛子了。”

    见她不动,染九继续说道:“映寒,若射他一箭,便送一礼,这样还不满意?”

    瞧着那人步步而来,二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回头一瞧,宁夏那腿便是一软。

    峭壁之边,只得碎石无数,这下方,便是滔滔江水,甚至连棵救命的树也没有。

    她这到底是什么命,怎么尽跟这些人扯不清楚?要是让她和北宫逸轩一起,哪怕是死,她也乐意。

    可如今,身边的却是两个变态,这让她连死的心都不敢有。

    “映寒,不同意么?瞧瞧,这样多有意思。”

    说话间,染九手上力道一松,那箭便是瞬间而来;当身边的人一声闷哼之时,宁夏一看,只见周宇鹤左腿之上,一支箭钉入一半。

    “看,喜欢吗?”

    说话间,染九又是一箭而来,宁夏还来不及开口,便见周宇鹤身子一个踉跄,脱力的退了两步。

    这一退,便是退到了悬崖边上,暴雨下了许久,这边上的积水软了泥土,他这高大的人一踩上去,脚下就是一滑,见他身子一闪就要摔下悬崖之时,宁夏什么也没想,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一腿滑出悬崖,被她拉住之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是一支箭而来,那箭朝他胸口而来,令他目光一沉,一个闪身想要避开那箭,身子一歪,脚下一空,便是掉了下去。

    宁夏心里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掉下去之时,她被带着倒在了地上,手上的伤受此力道扯的生疼。

    “周宇鹤,特么的倒是像个男人啊!”

    妈蛋!为什么这么苦逼?这个时候的他,怎么像个裹脚姑娘?特么的平日里的狠劲儿都去哪儿了?

    “多谢北煜皇帝给下的毒!”本文最快无错到

    被她拉着手腕,周宇鹤明显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被他带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滑着;瞧着她咬牙不放时,一声冷笑:“救作甚?松手他定放过。”

    “给闭嘴!”

    特么的,要不是因为是活血引,特么的踩都来不及,还会救?

    宁夏拉着周宇鹤不松手,这让染九甚是不解;只见他将手中弓箭丢到了地上,从靴中拔出匕首,朝宁夏走了过来:“映寒,怎的这般狠心?待还不够好么?有了北宫逸轩还不够,还与他纠缠不清?要救他么?嗯?”

    口中的话甚是缠绵,可染九那目光,却是阴沉的吓人。

    在他看来,她与周宇鹤分明就仇人,为何她还要救周宇鹤?难道说,他真是比不过周宇鹤?所以小白才会死?所以他才会被伤?所以他才会处处都败给周宇鹤?

    周宇鹤对染九而言,就是一座跨不过的大山,他渴望战胜,却从未赢过,心中一直想将那人踩于脚下,却是次次失败。如今连雪貂都被周宇鹤给杀了,染九那份疯狂彻底被引出。

    ☆、0327:你不能死啊

    染九有多疯狂,从他今日所作所为就能看的出;想到周宇鹤杀了那雪貂之事,宁夏也明白,与染九,绝对是周旋不过的。

    下方的人太重,她实在是拉不住,就在她身子跟着滑出一半之时,却被那人扣住了肩膀。

    “映寒,不想死啊,杀了他,杀了他,就带回大宇。”

    “周宇鹤,倒是配合点啊!”

    尼玛的,这染九分明就是来寻乐子的,不看到周宇鹤生不如死他不罢休,这周宇鹤怎的就不懂得配合一些?至少攀着崖壁,给她减轻点负担吧?

    肩膀被染九给扣的生疼,拉着的人还重的要死,宁夏真不明白这会儿自己在这中间充当的是什么角色了?

    “松手!”

    宁夏要周宇鹤配合些,那人却是只给她三个字;瞧着染九那匕首朝他手腕处而来时,大喊一声:“赤炼!”

    这一声喊,就跟新番男主遇险唤神兽变身似的,宁夏正在想着赤炼那小东西在哪儿时,肩膀上的力道一松,那红光一来,便是与染九纠缠着。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宁夏被周宇鹤给拉着瞬间下滑,眼见就要摔下去,周宇鹤这才咬牙扣着边上的石头,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这才说道:“拉上去!”

    他这般说,宁夏‘呵呵’了两声:“晚了。”

    可不是晚了么?尼玛的,刚才让他配合些,他倒好,装逼装的杠杠的;现在好了吧,她半个身子都滑到了边上,染九松手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她往外头这么一推,所以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话一落,周宇鹤就觉得手上一紧,接着就被她带着猛的下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这个时候宁夏真觉得周宇鹤就是那猪!

    尼玛的,让装逼,装逼装大发了吧?能召唤神兽,特么的早干什么去了?

    若非坠下之时被寒风灌的眼都睁不开,宁夏保证骂死这该被雷劈的浑蛋!

    那二人坠下悬崖,与染九纠缠的赤炼瞬间就冲了下去。看着那二人一蛇掉下去,被那滔滔江水给卷的瞬间没了身影时,染九满目狰狞,将那地上的弓箭拾起,一声冷笑:“周宇鹤,毒上加毒,倒要看看,还能不能活下去!”

    箭上有毒,这是必然,这次就是冲着周宇鹤而来,染九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染九瞧着那江水冷笑,那留于坡上的少女匆匆而来:“爷,对方暗卫拼死开路,咱们抵不住了。”

    “瓮中之鳖们也拿不下?”

    猛然转身,染九瞪着那少女眯了眼;少女面色一变,跪了下去:“爷,北宫逸轩的暗卫从后方冲了出来,北煜皇帝的暗卫再加上北宫荣轩的暗卫,咱们明着斗不过。”

    此次本就说的只杀周宇鹤,没说过要杀北煜皇帝;若说杀北煜皇帝,死士是绝对不敢听令,毕竟主子是没有发话的。

    瞧着那少女面色惶恐之时,染九转了转脖子,似想起了什么,阴沉一笑:“打不过,那就走呗!”

    听他这般说,少女这才松了口气,忙上前伺候着,与染九一并跃上山坡,瞬间没了身影。

    伴着尖锐的哨声,那剩存的弓箭手同时抽身而去,打开一条口子正准备冲出来的北宫逸轩心中一紧,一把将手臂上的箭羽折断,飞身往前冲着。

    撞碎的车窗落在地面,雨水冲刷了痕迹,让人难以分辨二人马车是掉下了悬崖?还是往前冲了过去?

    也在此时,跟着冲出来的方晓面色发白:“主子……”

    “闭嘴!”

    北宫逸轩一声呵斥,方晓立马闭了嘴,跟着冲过来的小皇帝手持长剑,面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车窗:“她呢?周宇鹤呢?”

    北宫逸轩瞧着前头的路摇了摇头,方晓见小皇帝看来时,这才说道:“回皇上,主子和周宇鹤的马车冲出来之时便在此处毁了,马车带着马匹掉下了悬崖;主子命令属下回去开道,那时二人都在此处。”

    今日受伏,只有周宇鹤二人冲了出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周宇鹤安排的?

    而庄映寒与周宇鹤双双脱困,难道她与周宇鹤又是暗中安排了什么?暗中埋伏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庄家旧部?

    想到这些日子她都是安安份份的在车中未曾与人相见,周宇鹤更是自那夜起便被人给软禁了起来,这二人是如何联络的?

    小皇帝那阴沉的面色,表明他在怀疑庄映寒的用心;北宫逸轩心中一沉,开口说道:“皇上,伏击之人首先射杀周宇鹤的马匹,由此可见是对周宇鹤起了杀心;这些日子没见着染九,也不知是不是那人搞的鬼?”

    “怎的不说,是周宇鹤有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庄映寒脱困?”

    小皇帝这话,问的也实在有理,可那二人如何会合作?怎么合作的?这也是一大疑惑。

    北宫逸轩心中担忧着宁夏,没有多余的功夫与小皇帝在此磨叽,手中长剑一收,与他说道:“不管怎样,得先找到人!”

    “找!自然得找!一路向前给朕仔细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暴雨不止,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路上死尸被堆上了一辆马车远远跟在后头,北宫逸轩翻身上马,朝前头追了过去。

    周宇鹤绝对不会与蝉儿合作,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染九!

    染九的雪貂死于周宇鹤之手,自然是要来报复的,却没想到,那少年这般大胆,竟是起了围剿之心,若是那二人被他给捉到了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上头,众人寻着宁夏二人。

    而掉在水中的人,却是被江水给冲的没了东南西北。

    话说宁夏拉不住周宇鹤,拉着他一并掉入江水之时,那双手却是死死的拉着他不放。

    掉进水中,那保暖的袄衣便成了累赘,宁夏只觉得衣裳被湿透之后,整个人都在往下沉着,偏偏周宇鹤身子无力,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起不了作用;宁夏揣着‘就拽着,死也要拉垫底’的心理,死死的拽着那人不放。

    周宇鹤几度想将她甩开,怎奈此时腿上的毒已然发作,那犹如万虫噬身的痛苦让他面色惨白,再加上身子脱力。最后竟是被宁夏这姑娘给拽着挣扎不得。

    二人被滚滚江水冲了下去,均是被呛了不少的江水,宁夏心想着,不会就这么玩儿完了吧?

    想着想着,就觉得似被什么给卷着了,紧跟着就觉得天地都在打转,当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只见了着一道红光而来,瞬间缠到了周宇鹤的脖子之上,也在此时,宁夏才醒悟到。

    尼玛,要死了!漩涡!

    落水最怕的就是漩涡,漩涡暗流有出路倒还好,不管被卷到什么地儿,总有上岸的时候;若是被卷进了没有出路的地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空的雨,越发的大了,陡壁之上的人冲到了尽头,上了平坦的官道之时,依旧没发现有车辆;雨水冲刷着路面,将一切痕迹都给抹去。

    握紧了拳头,北宫逸轩站于路上,心中说不出是空,还是痛?

    扬头看着天空,任由那磅礴大雨打在脸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为什么?”

    嘶声呐喊,跟来的人面色沉重的停下了步子,方童瞧着方晓面色惨白不敢言语之时,沉声说道:“若是寻不到,便自行了断!”

    这个时候,没人会在意是谁撕开一条口子让众人有机会反攻;死里逃生的人,只会扬声喊着‘天佑吾皇’,而明白此事这群人眼中,方晓就是保护不周!

    黑压压的天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找不到人的北宫逸轩,翻身上马却是失了方向。

    往前?还是往后?她是掉下了悬崖?还是被人带走了?

    他以为自己的本事已能应付眼下的事,可老天一渗和进来,他的所有本事都成了笑话。

    这场雨,就要将她彻底带走吗?

    雨水顺着路面流下峭壁,融入到滚滚江水之中;当这场暴雨停下之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雨后的夜空,竟是泛着些许亮光,就似被清洗之后的玉盘,泛着柔和的光芒。

    一条小河边上,一条小红蛇从那飘在水中的人身上游开,迅速的朝前头那人游了过去。∧bi∧ge|替换⌒⌒笔⌒

    前头那人仰面躺在河边,被撞破的额头之上还往外渗着血,那小红蛇游过去之后,那信子往那血上扫了几扫,这才甩着细长的蛇尾,朝那人脸上‘啪啪’的拍了下去。

    一声接着一声,直到那人脸上被拍打的起了红痕之时,那人的睫毛才轻轻的一颤,紧接着,那人双眼缓缓的睁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