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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宗心思缜密,在跳楼之前就将两者之间的关系处理干净,因此留下一个未知的谜题给警方。 警方为了找出这个人,屡屡传唤戚氏的董事们谈话。 毕竟,从戚雩车祸之后的状况来看,这些趁机收购戚雩股票的股东是利益相关者,轻易都脱不了干系。 基于此,董事们往病房来的更加殷勤了。 他们为了证明自己与戚雩的车祸无关,恨不得立刻以低价将股票送给戚雩。 “这戚氏,少了戚董还是不行啊。” 戚雩还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状态,就有人主动邀请戚雩回归。 不管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扫除天寰给企业带来的负面影响,都需要戚雩重新入主公司。 事实上亦是如此,有人盘点过戚雩离开之后戚氏的发展状况,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其他人的管理,都不如戚雩来的合适。 在这样的风潮之下,旁人看待岑诀的目光就更火热了。 岑诀虽然是替嫁进入戚家,但好歹是雪中送炭,想必戚雩醒来之后不会亏待于他。 怀着同样期盼的,还有岑双峰。 他自诩是戚家的姻亲,在听到戚雩醒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急忙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从国外乘飞机赶回来。 说来也是心酸,岑双峰在戚雩没有出车祸之前背靠大树好乘凉,公司发展顺风顺水,等到戚雩出事,才知道世道艰险。 在戚雩出事之后,他也试图靠着儿子的关系,走与陆家合作这条线。 奈何陆家到底还不是陆允说了算,岑双峰就算靠上去,也是处处制肘,根本不如戚家当时直接喂资源来得痛快。 说来说去,还是得抱紧戚家这条大腿。 怀着这样的心思,岑双峰不得不感叹于当时替嫁这步棋走得不差。 要不是岑诀嫁过来,仍然与戚家维持着羁绊,否则就算打死他,他也无法死皮赖脸地上门。 仗着是岑诀父亲这一层关系,岑双峰就这样带着祝霜余来到了戚雩的病房。 他耐心地等到岑诀应付完其他客人之后,才将岑诀找出去说话。 许久未见,岑双峰在见到这个儿子时,竟然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短短半年的时间,岑诀变得更加卓然,如同被打磨的玉石,绽放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彩。 最重要的是,换了一个环境的岑诀,看上去也更加的平静了,过往的经历,在他身上变成了过眼云烟。 对于这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孩子,岑双峰收了收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地询问近况。 岑诀同样客客气气:“都好着呢,劳烦您问。” 往日只要见面就争吵不休的父子俩,竟然在见面时能够如同陌生人一般相对无言。 对于这种状况,岑双峰莫名其妙地被梗了一下,然后问到了岑诀的车祸情况。 岑诀自然说无事。 岑双峰又找了两个话题,然后终于拐弯抹角地来到了戚雩身上。 “你们……还好吧?” 当岑诀被便宜父亲叫出去时,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遭,当对方真问出来时,岑诀心中仍然一声冷笑。 他温和地反问道:“好与不好,您是指什么呢?” 岑双峰被顶了一下,忍不住皱眉,但考虑到当下的境况,还是将火气压了下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是好心关心你。” 岑诀继续反问:“您关心我又怎样呢?我要是过得好,你会怎么样?要是不好,又怎么样呢?” 岑双峰不理会岑诀语气中的挑衅,敏感地抓到了关键词:“他醒来之后……你们处得不好吗?” 岑诀无言以对。 岑诀不说话,岑双峰就下意识将对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整个人焦虑起来。 之前他答应岑诀替嫁,全然没有想到戚雩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替嫁这事,如果戚雩醒来之后接受,就万事大吉;如果不接受,反倒是会坏了两家的情谊。 可是如今岑林染已经嫁给了陆家,该如何是好? 岑双峰眉头紧蹙,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念头来。 想来想去,还得从岑诀出手。 “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不合戚董的意?”岑双峰忍不住问。 做了什么? 岑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戚雩清醒时,第一眼见到自己的画面。 对方也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见到亲人太过激动,见到自己时,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泪意。 而那双湿润的眼睛在看到他时,一瞬间闪烁出了欢欣的光芒,仿佛有星星闪烁。 那样的愉悦,那样的亲密,只有在见到相爱的人时,才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在那一刻,岑诀既觉得被对方眼中无双的美景吸引,另一边又觉得尴尬。 对方是透过他看到了谁?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之间只见过了一面,说起来还算是陌生人。 当时,岑诀借着搀扶戚老夫人的机会避了开来,之后的几天,也因为戚雩多半时间在昏迷,而避免了与对方单独相处。 想到这里,岑诀心中颇有些心不在焉。 岑诀的不在状态看在岑双峰眼中,就变成了对方不受宠的佐证。 “你这孩子,”岑双峰简直恨铁不成钢,“嫁进戚家这么长时间,竟然不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