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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在说什么……”男人额间渗出冷汗,却还在嘴硬。 白渺直接抓起男人另一手,手指一捏。 男人痛嚎一声,紧握成拳头的手一松,瑾瑜玉手链从他手心跌落。 白渺接住手链,手链的黑色编织绳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断,被这个小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 他收起瑾瑜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男人:“跟我玩这种街头的鬼蜮伎俩?” 直到将人扭送到派出所,男人才蔫了下来。 白渺离开,男人扭过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看,快进去。” 被警察带进审讯室时,男人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狞笑。 从派出所出来,白渺鼻尖仍旧萦绕着那股劣质香水夹杂着酸臭的味道。 他赶紧冲回家洗澡,那股味道才消失。 又在家睡了几天恢复元气,白渺终于想起去居委会看看之前蓬头鬼所说的,奇怪的鬼。 居委会的地牢里,魍魉鬼指着“哐哐”作响的牢房里说:“就是他们。” 白渺不由向动静最大的那个牢房里看去。 透过牢房的栅栏,里面关押着的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癫狂状态。 他鬼吼鬼叫着,哐哐撞着牢房栅栏,不知疲惫地疯狂撕扯攻击。 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发狂,但他涣散的瞳孔里仍旧是正常颜色,没有一丝红意。 魍魉鬼说:“之前我们以为他煞气攻心而发狂,打算送去心理咨询室看看,但发现他根本没发狂,也无法交流,就关到这来了。” 另外几个牢房有像条死鱼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有飘在牢房半空手舞足蹈的,还有疯狂抓挠身上皮肤,嚷着好痒,哀求白渺帮他止痒的。 白渺眉头微皱。 他们的模样,怎么有点像吸了毒? 白渺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查到原因?” 魍魉鬼:“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是吸收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大头鬼它们还在查。” 白渺若有所思。 这几个状态奇怪的鬼,真的越看越像吸了毒。 但鬼还能吸毒?吸的又是什么毒? 突然,白渺莫名感觉身体一冷。 一股窒息的闷痛骤然从心头升起。 白渺胸口的血玉平安扣骤然一暖。 白渺还未如何,几股沾染着血色的黑色煞气从白渺体内被震出。 魍魉鬼瞪大眼睛:“白先生您怎么了……” 白渺摸摸胸口温热的平安扣,眼里冷光一闪而过。 “有人想搞我,失败了。” 像这种直接作用于对象本身的邪术通常都需要对象身体的一部分或是贴身物品作为媒介,他是怎么弄到媒介的? 牢房里,像条死鱼瘫在地上的鬼动了动,缓缓飘了起来。 这几个鬼像是被什么吸引,纷纷扭头扑向木栅栏,朝着白渺和魍魉鬼伸出尖利的爪子。 “给我,给我……快给我!” 白渺一动不动,冷眼看着这几个鬼。 有牢房的木栅栏拦住,他们的爪子根本伸不出来。 “给我!快给我!”众鬼脸上的垂涎渴望渐渐变成愤怒疯狂,拼命攻击木栅栏。 魍魉鬼拦在白渺身前,张大嘴巴尖啸一声。 白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震落。 无形的音波穿过木栅栏轰击在众鬼身上,将它们狠狠击飞出去。 见这些作乱的鬼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魍魉鬼转过头邀功地看向白渺:“白先生,您没事吧?” 白渺眼神复杂地看着魍魉鬼:“要不你还是放弃执念吧。” 魍魉鬼:??? 开演唱会什么的,杀伤面积太大。 既然这些奇怪的鬼有居委会的其他鬼追查,他就懒得管了。 揪出搞他的役鬼主人比较要紧。 他若有所思地穿过小巷,仔细回想从闻家离开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如果要说有问题,只有几天前他抓了个小偷…… 白渺双眼微眯,难道偷东西只是掩护,实际是为了弄到他身上的媒介? “白先生,您来了?” 突然一声问候,白渺抬头一看,就见街头卖生鲜鸡的妖怪麻溜的提起一只鸡塞过来:“白先生拿回去尝尝吧。” 白渺头皮发麻,当即拔腿就跑。 经过的那棵参天大榕树,狌狌抬眼看见像是逃命一样的白渺,顿时一乐,“哟,你来了,快坐下喝杯茶。” 追着白渺要塞只鸡给他的妖怪一见狌狌,默默退下了。 白渺松了口气,没想到健忘的狌狌还记得他,便依言坐下。 狌狌慢吞吞地掏出了迷榖叶,白渺表情一变。 他还记得这玩意的那股酸苦味。 狌狌看了看他,皱巴巴的脸笑得狡黠:“放心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这个,我给你喝帝休叶。” 白渺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浅黄色的茶,试探性地抿了一口。 入口甘甜,顺畅地滑入咽喉,唇齿留香。 心里隐隐浮动的燥气一扫而空,心头平稳下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秋。 风和缓地吹过,白渺看着眼前熟悉的社区,心想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坐下来喝一杯茶了。 如今心理咨询室成功运转,整个山海社区稳定许多,也渐渐兴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