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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罗非一脸无所谓,游畅并不是很乐意,罗非笑道,“检查就检查呗,在东罗每年总是要例行检查好几次的。监察会的技术比你们都要高好几个世代,哪里有那样容易破解的?”罗非拍拍心脏,“顺便帮我看看心脏吧,最近总感觉气喘。”说完放开白玫的胳膊,伸手解开外套的扣子。

    “你做什么?”姚启泰冷脸道。

    罗非诧异,“脱衣服啊!”

    姚启泰看向白玫,白玫抿嘴笑,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只把玩自己的指甲。

    罗非扯开外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是没看过,对吧?”罗非外套里面是浅色的家居服,样式简单,从胳膊下面宽松的孔处,侧面可看见起伏的峰峦。她坐上检查椅,调整一下角度,变成半躺的姿势,椅子边口自然伸出一些白色弧形的触手扣在她的手腕、颈动脉、心脏等处,一边的屏幕上显出检测到的身体数据。

    姚启泰坐下,将一个个数据保存,罗非冲游畅道,“这才多少年呢,设备又更新了!是中心星域出产的新货色吧?东罗医院的那个破烂玩意不行,每次去都要折腾半天,修好了又坏,坏了又修,我看着都累。”游畅完全没理睬她。

    数据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甚至略高于女性健康基准线,看来她在这里的生活并不差。

    几个触手爬上罗非的身体,在她的小腹除盘旋,有温热的感觉,罗非发出舒服的声音。

    “你们是从哪个星球来的?居然没被剥离空间,真是好运道。”罗非道,“最近我感觉身体老化有点快,空间剥离的后遗症开始出现了,我要是留这边,你能处理吗?”罗非似已习惯这样的检查,态度自然,侃侃而谈,“东罗的医院对这个完全无法处理,连原因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太差了。”

    白玫挑眉道,“jiejie,你这是在流放星。”

    罗非跟随姚启泰的动作侧身,方便她的动作,“我当然知道这是流放星,这么大一个行星连几十个女人都养不起,真是一堆废物一样的男人。以我身体崩坏的速度,还能陪你们睡几年?”

    姚启泰用手指在罗非几个大xue处按压一番,罗非忍不住呼痛,她问了是怎么样的痛,痛的程度,又记录肌rou的反应状况,纤细的手指抚上罗非润泽的肌肤,“*要保持年轻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弄?”罗非摸一下自己的脸,“我都要老得不能看啦!”

    “生一个孩子给你保持十年青春。”

    游畅嗤笑一声,姚启泰收回手,罗非笑道,“妹子,黄泉上谁不想生呢?”

    姚启泰认真看数据,“卵巢没问题,zigong完好,雌性激素分泌也非常正常。”她眉头紧皱,从单纯的物理手段来矗也怀鋈魏挝侍狻

    “要抽血吗?”罗非伸出手,“从手上取吧,没那么痛!”

    “不用!”姚启泰侧头看游畅,“你去那张上躺着,我看看有什么不同。”

    游畅冷道,“你能研究出什么?”

    姚启泰起身,不废话,从空间抽出一根黑丝缠上游畅,摔到检查椅上,捆绑牢固,冷着一张脸自行cao作。游畅一脸不服气,罗非侧头安慰道,“你怕什么呢,咱们在妹子的地头,让她看看也没啥。”

    游畅的身体状况似乎更糟,屏幕上跳出来的数据不断发出红色警戒,肌体已经开始衰败,内腑器官的功能已经开始衰竭,姚启泰道,“你的身体正在死亡。”

    “我知道。”

    罗非同情道,“怪不得你不想呆东罗了,想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地死掉吗?”

    游畅双唇紧闭,似乎不想再多说。

    姚启泰将两人的手拉开,亮出手腕动脉,抽出两根银丝扎入,混入自己空间中的能量,顺着经脉游走两人全身。

    “这个舒服,还是有空间好啊!”罗非眯眼,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好日子。

    姚启泰记录下数据,抽回银丝,撑着下巴想,眉头紧皱,不自觉开始抠指甲,当初学习的时候为什么就没坚持呢?为什么母亲说外科和基因医学是废物她就听了呢?到现在真是什么都摸不着头绪。

    白玫坐到一边的榻上,修长的双腿翘上矮桌,从果盘里挑挑拣拣,抓了一把松子嗑起来,“直接破坏□官太简单粗暴,而且我们自己也能用细胞培育出匹配的器官接回去,显然,监察会早就考虑到了,所以送过来的女人身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罗非从椅子上站起来,松一下衣襟,“当时就只给我们扎了一针,小腹那里火烧火燎了几天。”

    外头几声爆炸,白玫吐出松子壳,“终于打起来啦!这次麻烦大了,指不定又要和东□一场。”

    姚启泰猛然起身,双手成拳,在空中挥了一下,白玫视线绕着她转,地上很快铺了一层松子壳。她伸手抽出一根银针,快步走到游畅身边,扯开她领口的衣服,在心脏处按压几下,长长的银针缓缓刺入。拈了几下,姚启泰抽出银针,针尖微微发黑,她小心将银针放入一个单独的盒子,放开游畅道,“我要研究研究,隔壁还有几间空房间,你们自己挑一间暂时住下来吧。”

    白玫将两个女人领出去,姚启泰关好门,从空间中甩出自己的工作台来,台上摆满大大小小的透明杯子,各种颜色的液体晃荡。抽出两支透明的液体,各倒了一部分进入一个新的玻璃杯子,然后将银针放入其中,在液体淹没银针的瞬间,一根根黑色的游丝从银针上剥离出来,盘旋在杯底部,并不溶于液体。

    姚启泰举起杯子,那些黑丝仿佛活物一般不断盘旋,但是用银丝去探,却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和能量反应。

    白玫很快回来,自行推开房间大门,姚启泰视线盯在杯子上,无暇他顾,白玫笑眯眯凑过来,“你这里有营养液吗?”

    姚启泰侧头,“当然!”

    白玫挽起宽大的袖子,露出精致的手腕,在工作台的架子上挑挑拣拣,抓出几个玻璃杯并一大瓶褐色的液体,“给你变个魔术。”说完从姚启泰手中抽出玻璃杯,直接倒入褐色的液体中,摇匀,分配到十个大玻璃杯中。

    “不要乱搞。”

    “你看着吧!”白玫艳红的嘴角勾起,“很有意思的东西哦!”

    十个玻璃杯中半满的液体均浸泡着一部分黑色的丝线,姚启泰眨了眨眼睛,“它们在变多?”

    “是的!”白玫笑得坏坏,“会非常非常多!”

    只一眨眼的时间,玻璃杯中的液体迅速减少,黑色的丝线飞快生长缠绕,片刻便塞满了整个杯子,十杯黑沉沉的丝线,观感并不十分好。

    “这一批女人来黄泉,第一时间就送到医院去研究过了,我也去凑了一下热闹。”白玫的手在工作台上飘起来,干净利落地将十杯不明生物分别封存起来,“这种东西具有超强的活力,营养和能量不够的时候便潜伏起来,在极端恶劣环境也能存活上十四个月,一旦具有充分条件便开始快速分裂繁殖。它在女人的身体中,能够缓慢地吞噬血rou,特别是”白玫绕到姚启泰身后,双手爬上她平坦的小腹,微微用力扣住,贴紧自己的□,“这里温暖潮湿,是非常好的繁殖点。游畅身体内的东西已经侵入心腑,没多少时间好活了。”

    姜静流在忘川面前毫无保留地表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是该忘川向她展示实力的时候了。

    姜静流将四个小鬼打发回去,一行人慢慢走回宫殿。她流落此地,别无选择,需要有人帮助,而如何挑选自己需要的人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安身立命的基础差不多打好,终于能腾出手来着手此事,十山的男人各个不同,哪一个才是她需要的,目前的她还无法判断。

    黄泉已经具备城市的雏形,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一无所知让她毫无顾忌,搅乱浑水,自然会有鱼跳出来,她要做的只是将这些鱼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便好。

    十山隐约以忘川为首,这简直是她的幸运。现在,她需要做的不过是呆在这样一方小天地内,安静地看着事态变化,摸清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忘川很沉得住气,并未立即召集人手安排什么,反而晃荡到厨房参与鸠雀和白玫的划拳运动,划拳输了,愿赌服输去做了午饭。餐桌边围坐了近十人,对着满桌的美味惊叹,流川非常不满道,“我从来不知道老师原来能做这姆共恕!

    姜静流的食物是特别的,只有小小的一盘,忘川端上来的时候,她瞬间恍惚了一下,侧头看见姚启泰又端了几碗药汁一一放在每个男人的面前,用坚定地目光逼迫他们喝下去,她就笑了。

    愉快地用餐还没结束,餐厅里便响起滴滴的警报音,忘川拍了拍自己的头,从袍子里掏出一个信号器,抱歉道,“啊是城主那边的信号,青候夫人在抱怨,她派过来的人,被挡在外面了。”

    一桌人的视线对准姜静流,姜静流有点不好意思,“我忘记在阵上开门户了。”

    青候夫人派过来的依然是那个少年,显然如此快速的来回,使用了飞行器这样的交通工具。少年换了一身白色的袍子,依然一副文弱秀气的摸样,手中捧了青候夫人的信,跟在白玫身后从石板路慢慢走向宫殿。

    姜静流坐在正厅的首位,姚启泰站在下首,两个女人吃饱喝足了在一边看热闹。

    少年恭恭敬敬向姜静流行礼,将信交给白玫,白玫捧着信要交给姜静流,鸠雀上前一步接了信。白玫不给,两人在姜静流侧面大眼瞪小眼起来,鸠雀坚持到,“你负责内外交际,我才是内廷护卫,一切物品都该我来转交。”

    “想把踩我肩膀上,门儿都没有。”白玫坚定道,“咱们都是平级关系,别想占我便宜。”

    姜静流侧头对流川道,“流川,把东西接过来。”

    流川扬起下巴,从白玫手中抽出信,甩给姜静流,姜静流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后交给忘川。

    忘川看毕,抽出信封中一张精美的请帖,帖子大红色,带金丝边,散发诱惑的香味。

    姜静流冲下首的少年道,“青候夫人让你送信的时候,那些追击的人回去了吗?”

    少年的声音带了几分柔媚,“回去了。”

    “夫人怎么说的?”

    “夫人说那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并不影响您和她的交际。请姜小姐务必参加三日后的春宴,她将亲自设宴为您洗尘。”

    姜静流接过忘川递过来的请帖,帖子上有优美的黑色花体字,如青候夫人一般繁复精致道了极点,罗非插话道,“她从来就喜欢搞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单这一张帖子就够我吃一个周了。”

    “去不去呢?”似在问话,似自言自语。

    忘川道,“那要看尊者你是怎么想的。”

    姜静流笑一笑,“我在想,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饿狼。”

    罗非无聊道,“他还没那么容易死的,有好几年冬天打野兽,人都被打散不成形了,结果还是活回来了。”

    姜静流合上帖子,“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去了。”

    少年的脸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不能承受。

    姜静流想了想,“带一个东西回去做赔礼吧!”

    一听又有东西做赔礼,少年的脸更苍白了,嘴角肌rou似乎都忍不住抽搐一般。

    姜静流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块木板,抽出两张符箓化开,金色的能量线在她指尖跳跃成一张漂亮的图画,图画正是宫殿周围环境的缩略图,几个光点在缩略图的各个方位闪烁,一个小小的结界覆盖在木板上。姜静流完成,将木板交给鸠雀,鸠雀接过来走到少年身边,姜静流道,“你把这个交给青候夫人。”

    少年伸不出双手,恐惧似乎掐住了他的喉咙。

    鸠雀冷哼一声,硬将少年的手拉出来,将木板塞在他手中,他低头,呆呆地看木板上流转的图画,几个光点如调皮的星星若隐若现

    “使用方法很简单,直接用各种方式攻击,可以测试这个模拟阵的使用时间。”姜静流笑眯眯,眼睛看向忘川,口中却吐出挑衅之词,“青候夫人并不满意我第一次送过去的迷踪阵阵图,你那样一番作态我也非常苦恼。这里是我完整的阵图,你问问夫人,她敢不敢要?”

    忘川清咳一下,这女人,好像不把他推出去不罢休一般,真是烦恼。

    少年抓了木板,幽魂一般晃出去,他有预感,这一次,暴怒的青候夫人不会让他活着。

    ☆、61第十五章 大义

    春元四兄弟还是有点机灵,发生攻击事件后的次日起,每天早晨来宫殿汇报工作安排,眼睛里有活儿,但凡扫地、擦桌子不用人吩咐。姜静流打发他们去田地里拔草,又觉得这样小的孩子不接受点教育不行,见樊落和林萧天天呆在实验室里不知忙些啥,便要求他们每天给四个小孩上点文化课,要求并不多高,至少以后出门能顺利交流。

    姜静流目前的生活比较充斥,围棋、姜昊宇、符箓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最让她头痛的还是围棋,围棋的规则简直违背了她的本性。姜静流这个人,客气点说,贪图安逸,有点懒惰,刻薄一点那就是有点贱性,不被人逼着不会向前走,见招拆招才是她所擅长的。而围棋,看起来不过一方棋盘,两色棋子,但在规则之内变化无穷,走一看三是基本,如果能算到七八步以后差不多入门,但是,和忘川这样的老鬼交手,不计算到几十步以后,没有招架之力。

    姜静流每天被杀得片甲不留,从智商上被人鄙视的感觉萦绕不去;深受打击后,只有在鸠雀、林萧和樊落身上寻找成就感。研究所外壁过于坚硬,姜静流尝试了一番,即使使用符箓也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于是很快乐地画下阵图,要求三人尽快按照阵图的要求在外壁各个角落布满符文。

    这不仅仅是力气活儿,还是技术活儿,力气小了留不下痕迹,力气大了石头直接裂开,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林萧都忍不住抱怨,“其实她是在出从忘川那里来的气吧?”

    流川更是倒霉,姜静流把烂摊子甩到忘川手上,忘川转手就交给流川,美其名曰,“成年了,也该做点正经事了!”

    于是,流川满脸苦逼地拿着姜家的工资吃着姜家的饭,却干着忘川的事儿。当然,作为老师,忘川没忘记在精神上对流川进行指导,“你这次办事,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十山,所以一定要占据大义。”

    流川满脸懵懂,“什么是大义?”

    忘川第一次很好心的解释,举起拳头贴到流川鼻子上,“我会打你一下,但打之前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在太笨太蠢浪费老师的时间,所以才挨的打。”说完拳头发力,流川被冲出几十米远,心里一边暗骂死老头,还是乖乖滴跑回来。忘川早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慢吞吞道,“这就是大义,懂了吗?”

    流川点点头,“饿狼抢女人,是因为十山一个也没有,这很不公平。”

    忘川摆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有了大义,你还需要帮手。”

    流川黑眼珠乱转,“山下的散民也没有女人,大家都很穷,但是女馆收费太高了,这也很不公平。女馆每天赚的钱那么多,都被收到城主府去了……”

    一颗棋子落在流川额头,流川委屈道,“又怎么了?”

    “城里的人都占到这个钱的便宜了,这一点暂且不提。”

    “君山为北面的第一天险,抗拒野兽南下占据非常重要的地利,这么多年来,只有饿狼驻守后才没有被攻破过,他手下的那一帮野兽,只听从他的指挥。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天险,万万千千人类的性命就成儿戏了。”流川越说越顺溜,“让板胡去城里闹,平原上的水田被毁了好多,严重影响秋收,黄泉粮食本来紧张……”

    “对了!”流川拍手,“还可以说青侯夫人看上了君山的一块肥地要做别宫,老师你没有同意,夫人怕是生气了,如果城主出兵,肯定是要为夫人出气的。”

    忘川笑眯眯,拍拍流川的肩膀,“去办吧,我等你好消息哦!”

    无论男人们怎么做,姜静流是不管不顾把全部空闲时间都投入到研究中去,潜伏在罗非和游畅体内的黑丝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姚启泰更是几乎不吃不喝呆自己房间里用各种试剂检测反应数据。

    姜静流把睡着了的姜昊宇放在姚启泰的大床上,撩开幔帐,仿佛进入医学实验室。各种架子上摆满各种玻璃瓶和标本,中央的检查椅上罗非正热烈地和游畅讨论自己老家的玩意,侧面的工作台上,白玫按姚启泰的要求配置各种溶液。

    “你过来看一下!”姚启泰招呼姜静流,端出一个小小的烧杯,一汪碧绿的液体,里面浸泡了一点点黑丝,“这个没有继续生长了。”

    姜静流嗅到了熟悉的灵液味道,看看姚启泰,果然在她指尖处发现小小的针刺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