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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车之鉴在上,顾法宁哪敢说真话,脑中飞快地转了几道后,她小声提出要求:“能将金环咒解了么?” 景元化已经拉开她小衣后丝带的结,薄薄的衣料贴在胸前勉强遮羞,顾法宁也顾不得羞不羞耻的问题了,急忙露出笑容:“人家生是君上的人,又不会跑了啦!” 景元化低低笑出声,没答应她行不行:“叫声师叔我听听。” 顾法宁忙不迭:“师叔。” 景元化想拂去她胸前最后一层布料,奈何顾法宁使劲抓住他的手,只得解了金环:“替本君脱衣。” 顾法宁感动道:“师叔您真是个好人!”她动了略微发软的腿,扬起脸问,“师叔别急呀,您先听我说。” 景元化挑眉,按在她背后的手停滞:“你要说什么,怕不是只想着躲开,不喜欢本君的宠爱?” 当然不喜欢! 顾法宁转了转可以活动的手腕,忽然卡住景元化的脖子,满脸嚣张道:“男人,你放在以前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在一起这么久我也没有个名分,你在克制对我的感情是吧?” 景元化第一次见她主动靠近自己,虽然话说的有些听不大懂,但大概的意思是明白了,他禁不住一笑:“眉眉想要什么就直说。” 反正对景元化她的战斗力是渣渣,顾法宁心一横,干脆卡住他的脖子不放手:“我要师叔的钱。” 景元化也没掰开她的手,任由她手上力道收紧,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什么?” “来吧,让金钱来得更猛烈一点,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顾法宁腾出手系好背后的丝带,顺势按倒景元化,趁着他还没察觉,在自己衣裳下摸到一柄剪刀。 顾法宁看得分明,那时候的她就算与景元化长时间相处,警惕心分毫不减,剪绷带换药的剪刀随时藏在腰间,缠绵时也放在枕下,可惜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 景元化被她按在身下时颇有些意外,想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掐住腰饶有兴趣道:“你想要灵石,拿去便是。” 顾法宁也笑起来,低头作势要亲景元化的脸颊,遮挡视线的同时,将剪刀深深刺进他的心口。 鲜红的血喷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景元化”的目光由不敢置信到黯淡,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知道,你死我活的事情没有好犹豫的。 顾法宁抓着剪刀的手有点抖,但一想到破除心境就可以去拿雪魄剑胚,又在“景元化”颈动脉补了几刀。 招招毙命后,眼前白光乍现。 坐在山房里,与其他峰主一同观看弟子心结境的景元化绷紧面皮,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就算知道自己是顾法宁再问心秘境幻化出的心结,但顶着一张相同的脸,又是在重现暗渊之下的场景,景元化多少有些代入感。 他也想看看顾法宁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到底怎么面对自己。 到求欢时他有点窘迫,景元化对他的幻形表示鄙夷,他不是那种欲求不满的男人,一夜两次当真没有。 看到顾法宁被“自己”压在身下露出卑微讨好的表情,心口有点不是滋味,第一次发现原来顾法宁是怕他的。 顾法宁长的好看,又在暗渊下悉心照顾养伤,自己却青阳城眼瞎干了对不起她的事,景元化自认良心犹存,对她的容忍上限是真的高。 要钱的时候那么嚣张,找年轻小修士时笑容宛如朝阳,而后自己稍稍想动她,吓得像只被饿狼追堵的小鹿,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都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怪不得顾法宁总是排斥与自己亲近,却喜欢那些妖里妖气的小东西,景元化握紧小茶盅,连被水烫到也无所察,觉得日后应该对她温和一点。 想法延续不到一刻钟,他就从镜中看到顾法宁一剪刀将自己杀死在床上,面上还留着刚刚温存过后的不敢置信。 景元化心有余悸地放下茶盅,仔细思索最近哪里有罪过顾法宁的地方,能让她这么干脆利落的下手。 昇阳子双肩怂动,很想夸一句顾法宁心志坚毅不为情所动,偷偷一瞅自家师叔,想着如何拍马屁才好,但景元化周围的气压沉静得让他不敢开口。 四周安安静静,众人心照不宣的移开眼神,生怕当做出头鸟被景元化迁怒。 师叔不高兴?昻阳子摸不着头脑。 他谨慎地想了想,师叔那般占有欲强的人,突然发现身边人另外的面孔,怕是被小白花形象示人的小道侣的勇猛给吓到,一时太震惊不知该做何表情。 算了,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顾小友,你保重。 此刻,顾法宁兴高采烈地走在大路上。 心结境全部破碎后,她身上的剑伤也随之消失,架着青光剑一路向西南而去,顾法宁非常畅快。 她的心结大概解开了,一是竺岚月的鸠占鹊巢,被抢走属于自己东西的介怀。 二是六年前的自己,太弱没有反抗的能力,不甘心委身他人来达成目的。 三是师叔让她很疼,但代替六年前的自己出手,一剪刀下去“景元化”血柱喷出老高,她内心深处居然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也不知道真人师叔看到,会不会对她大惊失色然后改观,要钱时对她的态度再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