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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妄柳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感受着空气中灵力的波动和躁动不安的鬼气和凶气,突然开口道:“是我的错。” 还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那两口子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要不然他们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现在关键在于究竟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他转头看向徐吉庆,“我要出门一趟,你带着念殊找个安全的地方。” 感觉到大事不妙的徐吉庆整个鬼都不好了,他颤颤巍巍说:“前辈,哪里比你身边还要安全?” 薛妄柳:…… 好像很有道理。 “那你们先跟着我,待会我让丁红守着你们。”他说完直接转身推开门,瞥了眼全员戒备的剑修,直接叫丁红过来。 白鹅抖了抖毛,身形开始一点一点拉长变大,但是依旧没有脱下它鹅的伪装。辛夷见那瞎乞丐和鬼修都坐在了鹅上,连忙迎上来看着薛妄柳问:“前辈,这股灵力波动,是有人布下了阵法吗?” 薛妄柳点头:“不错,而且附近的凡人应该不少人受伤了,你快带着你的师弟师妹们去帮忙。” “你要去哪里。”白石灵背着剑走过来,“这股灵力不纯,血气冲天,凶煞至极,非一般人可以解决,我方才已经发信给我兰泽尊主,很快……” “有人被压在房子下了,快去救人。”薛妄柳懒得同他废话,自己脚下一点也跳上了白鹅的后背,摸了摸丁红的脖子道:“走吧,去城里最高的地方。” 丁红伸长脖颈叫了一声,振翅而起,薛妄柳看着沉沉的夜色,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这么大的动静,附近若是有华寒宗的人肯定要被引过来,那个剑修又叫了辛夫人过来帮忙,自己得赶在他们过来之前把这里解决,要不然随便来一个自己都很难脱身。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那天自己就不应该心软。 薛妄柳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徐吉庆揽着念殊坐在旁边看着心越来越慌,咽了口口水问:“前辈,这个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 薛妄柳顿了顿:“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阵法,有血气死气交织,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如果不快点解决,肯定要死很多人。” “这种小城怎么会有这种厉害的阵法?”徐吉庆懵了,他看着薛妄柳的背影,试探着问:“那我们能解决吗?” 薛妄柳转头看他:“是我,不是我们。”他笑了一声,轻声说:“不用担心,有我在。” 在华寒宗顶天立地撑场子几百年,薛妄柳见多了这种需要他力挽狂澜的场面,安抚人心的话说得轻车熟路。 一直沉默着的念殊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师尊,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了,好像很危险。” “如果我不去,那这座城里就没有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薛妄柳道。 念殊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那让大家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呢?” “城里这么多人,又去哪里躲呢?”薛妄柳温声说,“如若是躲起来,又要躲多久才能安全呢?” 他伸手摸了摸念殊的头发:“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你的师尊很厉害。” 念殊没说话,倒是徐吉庆问:“真的吗?” “真的。”薛妄柳无语,“反正肯定比你师父厉害。” 原以为徐吉庆会生气,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眼含泪光,捂着胸口道:“那真是太好了。” 薛妄柳:…… 不孝徒,你师父收你不如收块叉烧。 丁红这时伸着脖子长长叫了一声,薛妄柳看着现在已经无人的观景高台,拍了拍丁红的脖子叫它下去。 这里的观景高台本是为了看江景建造,现在站在观景阳台上,天上的圆月倒影在缓缓流动的江水鳞光上,江边还有渔船的点点火光。 薛妄柳叫念殊和徐吉庆好好待在这里,丁红护着他们,如果情况不对就带着他们在空中飞,等自己找过来。 正待他伸手要布下结界的一瞬间,丁红突然张口咬住了他的衣服,眼睛盯着他。 “不好意思,这一次不能带你去。”薛妄柳摸摸他的脖子,“你是我身上最值钱的老宝贝,可不能出事。” 丁红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但是最后还是松开了嘴,只是催促薛妄柳快去快回。 “师尊小心。”念殊摸索着走到薛妄柳身边,微微仰着头看他。 薛妄柳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城主府位于芙蓉城的最中心的位置,是整座城里最华丽富贵的建筑,站在最高层的房间外,可以俯瞰整个江边的芙蓉城。但白日里的热闹繁华都已经不见了踪迹,冰冷的晚风吹不散人的惨叫和痛哭,那位阮郎君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听,但却没有办法抵抗一丝一毫。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木质的房门发出刺耳的开合声,阮郎君睁眼去看,却见仙人月下踏云而来。 薛妄柳拿着金色的团扇站在这房间的门口,看着面前一团黑红雾气上单露出一个人头,一瞬间摇扇子的手都慢了下来。 靠,这是在干什么?行为艺术吗? 拜托了,虽然大家是邪门歪道,但是能不能在造型上讲究一下美感。就是因为你们不讲究这些,所以新的修士都不跟你们修道,派去修仙气飘飘的正仙道了。 没有谁想奇形怪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