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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无聊,我把欢欢带过来你照顾。”傅曼推开椅子,不慌不忙说。 傅津南脚步一滞,扭过头目光惊奇地瞧向傅曼,舌尖抵了抵牙齿,傅津南凉嗖嗖问:“不怕我拿您女儿出气?” 啪的一声,傅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扔桌上,交代傅津南:“姓宋的待会送她过来,你别惯着她。” “不许她吃油炸食品、喝奶茶、也不许玩游戏,十点前她必须睡觉,早上六点叫她起床上课,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得帮着辅导,还有——” 傅津南听完,差点气笑,“得,给我送一祖宗伺候呗。” 傅曼看他一眼,轻描淡写转移话题:“徐世民早上进去了。” 傅津南顿了半秒,重新走回来,拉过椅子坐傅曼对面。 搜了搜衣兜,傅津南翻出一包烟,捞起桌上的打火机,垂着下巴,迎上火苗点烟。 烟点燃傅津南摩挲了几下打火机,咬着烟头,毫无顾忌问:“不早该进去了?” 烟雾到处飘,傅曼皱了皱眉,说:“看看桌上的东西再说。” 傅津南勾腰捡起资料袋,不紧不慢掀开,翻过里面的东西,傅津南吊儿郎当说:“有什么好看——” 话说到一半,傅津南盯着第一页的照片噤了声。 啪—— 傅津南丢下手里的资料,眼底生起两分薄怒,问:“你查人户口?” 傅曼视线移到傅津南扔下的那堆资料上面,冷声说:“我查人户口?你自个儿看看,我到底为什么查。” 傅津南瘫在椅子里无动于衷。 半晌,傅曼推开椅子站起身,提包走出客厅。 傅曼离开,傅津南懒洋洋起身,打算上楼睡觉。 走到玄关口,傅津南犹豫两秒,又回头捡起资料看了两眼。 刚开始还没什么情绪,越往下看,傅津南脸色越难看。 难怪谈起徐世民,这姑娘脸色大变,原来是有原因的。 他呢,他又在这场闹剧里占了什么角色? — 半夜,唐晚被一通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唐晚习惯性按下接听。 看都没看,唐晚闭着眼将手机贴在耳边问:“谁?” “你想是谁。”傅津南寡淡的声线穿过耳膜。 唐晚咻地坐起身,瞧了瞧睡熟的梁焱,唐晚握住手机,弯腰提起鞋,赤脚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唐晚穿上鞋,坐在台阶,抱着胳膊问:“这么晚有事吗?” 傅津南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望着远处的灯火,不动声色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唐晚连续熬了三天,精力不济,此刻困意席卷,压根儿没听出傅津南不对劲,只一个劲地顺着他答。 听出唐晚很困,傅津南噙着笑,笑眯眯问:“满满,咱玩个游戏,玩完我就让你睡,成不成?” 唐晚脑袋靠在墙边,贴着手机敷衍地嗯了声。 电话里,傅津南忽然问:“满满,是不是挺恨我?” 听到这句,唐晚蹭地一下站起身,困意立马消散。 “你说什么?”唐晚闭了闭眼,捏紧手机问。 傅津南好脾气地重复:“是不是挺恨我?” 轰地一下,唐晚人僵在原地,头顶仿佛泼了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良久,唐晚呢喃:“你知道了?” 傅津南沉默半秒,反问:“唐丘章,西南数一数二的脑外科医生,当年那位女明星的手术就是你爸做的?” 唐晚屏住呼吸,承认:“是。” 傅津南:“手术失败,你爸畏罪自/杀?” 唐晚坚决否认:“不可能!他不可能畏罪自/杀。” 傅津南捏着资料上的照片,似笑非笑问:“那是什么?” 唐晚咬牙,说:“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 傅津南沉吟片刻,继续问:“真相是唐医生哮喘发作,徐世民见死不救,而我冷眼旁观,是吗?满满。” 唐晚紧了紧呼吸,破罐子破摔:“是!” 傅津南低而浅地笑了笑,语调四平八稳问:“徐世民已经伏法,下一个是不是我了?” “……” “说话。” 唐晚咬牙,哽着声质问他:“傅津南,你当初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说死了就死了,能怎么着?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他窒息而死的。他就在我眼前——” “没了。傅津南,他就在我面前没了!” 傅津南满脸平静,问“我要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唐晚秒回:“不信。” 傅津南吸了口气,声音平静如水:“你父亲哮喘发作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你要是早一点到,就知道我骂的是徐世民,不是你父亲。” “是,我是知道徐世民不会放过你父亲,但是那时的我也只能做到那个份儿。” “满满,08年,你不好过,我也不好受。” 傅津南的话宛如惊天大雷,炸得唐晚半天回不过神。 嗡嗡两声,微信里传来一段两分时长的录音。 唐晚缓慢掀了一下眼皮,颤着手指点了进去。 —你这意思是还想把人医生逼死?医生他妈是人不是神。什么玩意儿,还来威胁人这一套儿。 —徐叔,我敬你是长辈,不想跟您闹。可人命关天的事,也不是您能决定的。您要敢做,我就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