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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南又在上海逗留了两日,几个亲朋好友聚一堆,说说笑笑中提起自驾游的事。 第二天酒醒傅津南谁也没喊,自己一个人就开车去了趟西南,接到老太太电话他人刚好在西南。 老太太给他交代一任务,让他把一姑娘接回北京。 刚巧,那姑娘就是徐政民元妻的女儿徐茵。徐茵那年刚满十八岁,知道女明星动手术这事,气得去医院找徐政民发脾气。 傅津南听了这事差点甩手走人,还是没能捱过老太太的碎碎念,他亲自去了趟医院,打算把这位不知名的远房亲戚带回北京。 谁曾想,手术门口乱作一团。 徐茵的讽刺声,徐政民的怒骂声,还有医生跪地痛哭声全合一块儿了。 傅津南没想趟这浑水。 看徐政民不罢休,想把人搞死的赖皮样,傅津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终究没忍住,啐了一口徐政民,噙着冷笑怒骂:“你这意思是还想把人医生逼死?医生他妈是人不是神。什么玩意儿,还来威胁人这一套儿。” “人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骂完,傅津南没再搭这事。丢下俩神经病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回忆至此,傅津南眼底起了三分疑惑。这事都过了八/九年,怎么又被提出来了? 思索片刻,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齿,噙着意味深长看向眼前的唐晚。 见她面色平静,眼里满是无辜,傅津南嘶了嘶,手掌扭过唐晚的脑袋,正儿八经问:“谁跟你说医生该死的?” 唐晚用力掐了两把手心,忍住内心翻滚的情绪,仰着脸,满目无辜:“新闻写的啊,当时很多人都在骂那医生该死。” 傅津南听了,深吸了一口气,睨她:“少听点小道消息,全骗人的。” 唐晚淡淡笑了笑,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万一是真的呢?毕竟——你又没亲眼见过呀。” 傅津南懒得再跟唐晚争论,摆了摆手,简单粗暴作总结:“我说假的就假的,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别听风就是雨。”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傅津南抬了抬下巴,再次提醒:“你别跟我倔,有时候真相大白没你想得那么大快人心。没必要把每件事都弄得明明白白,活得糊涂点挺好。” 唐晚偏过头,眼瞅着墙壁上的光圈,似是而非问:“傅津南,你相信因果轮回吗?” “那玩意就是个笑话。要有因果轮回,这天儿早变了。” “可是我信。我还信——罪有应得。” 第52章 倒是会躲 傅津南站了老半天才噙着笑说:“看不出,您这么嫉恶如仇呢。” 似是站累了,傅津南找了块顺眼的台阶坐下,双膝岔/开,一手搭在膝盖支着下颚骨,一手捏着烟头往台阶沿点烟尾。 点了几下,傅津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掀开眼皮,略带好奇问:“那您说说,这天底下谁罪有应得,又谁该因果轮回?” 唐晚听了,蓦地垂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眸。 那里头噙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似嘲似讽,似惑似疑。 明明在笑啊,她为什么看着像是戏弄、揶揄呢。 她那番话在傅津南看来是如此可笑吗?可笑到他能公然挑出来追问她。 原来,这世上最伤人心的,不是抱冤无门,而是他一句轻飘无力的问话便将她这九年的坚持动摇了。 之前那些尖锐的发言在这一瞬好像全变成了泡影。 泡影开始褪色,渐化成无色无味的水,掉落地上,钻进缝隙再无踪影。 别说搅动一番风雨,连一池春水都见不得吹皱。 唐晚面色发白地蜷了蜷发麻的手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傅津南寡而淡地望了她一眼,这样的答案并没让他满意。 不知想起什么,傅津南拍拍裤腿站起身,凑她眼前,混不吝说:“满满,跟我谈这些愤世嫉俗的东西没意思,我也没那兴趣。你要真想找个同好,改明儿我亲自给你寻一个,到时候你想怎么唠怎么唠。” 唐晚哑口无言,看着傅津南好半晌没出声。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以至于他嘴里无论说出多恶劣的话,总有人不信邪,甘愿为他这颠倒众生的容颜沦陷。 就像制造香烟的人总会在烟盒底端提醒‘吸烟有害健康’,可抽烟的人看了也没少抽一包。 不怪他诱惑太大,怪她自制力不够。 不然,也不会因着他随口说的一两句戏言当了真。 — 江然被吓了这一遭,无论后面唐晚说什么,她都表示不会跟这群人走太近。 还说喜欢的是荧幕上的丁子扬,并不想跟他在现实里碰面。 一是怕偶像滤镜没了,二是觉得能跟傅津南做朋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唐晚听了,笑笑不说话。 玩了几天,唐晚打算跟江然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为了站人前,当晚凌晨三点半,江然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 唐晚睡得半梦半醒,被江然晃醒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江然跟某教组织成员似的,非要拽她起床收拾。 唐晚反对无效,只能不情不愿爬起来洗漱。 两人走出小区,往街道一扫,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