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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破烂、瘦骨嶙峋的长发女人,和一个被她抱在怀里、瘦到脱相的小男孩! 身旁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两个人,连奚和捩臣纷纷一惊。黑无常眸色一冷,翻掌便要取出白玉印章,然而这一次,他却与白玉印章失去了联系。捩臣神色一冷。 狐狸精见状,赶忙走过来。她直直地穿过长发女人和小男孩的身体,走到捩臣和连奚身边。不敢说话,只敢用嘴型再一遍重复—— 不、要、说、话! 连奚和捩臣沉了脸色,片刻后,二人颔首,闭上嘴,随着狐小离一起,抬头看着木板的缝隙。 轰鸣般的脚步声不断走近,渐渐的,大地也被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得共鸣发颤。 地窖总共就这么大,哪怕三人尽量缩小身体,也不可避免的与长发女人和小男孩相触碰。然而,连奚伸出手。望着自己穿过长发女人身躯的手指,他沉默片刻,又把手收了回来。 很快,整齐的脚步声停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头顶的远方传来。 连奚凝神仔细倾听,想辨别出这些人在说什么话。他努力听了一阵,忽然双目圆睁,愕然地转首看向狐小离。 小狐狸精咬着嘴唇,朝他点了点头。 三人中,只有黑无常仍旧不知道上面那些“人”说得是什么话。他垂目看着一旁的长发女人和小男孩,幽黑双瞳眯起,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找寻那一缕把自己吞噬进来的金光。然而,他一无所获,只能收回视线。 不是这两个“人”,难道说,金光属于上面的那一群“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上面那群“人”的下一步动作。 他们叽里咕噜地说完话,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接着,所有人一哄而散。 紧随起来的,是各种□□闹的声音。农具被掀翻在地,有可能装着钱财、藏着人的墙壁也被推倒。 长发女人睁大那双惊恐的眼,颤抖地抱着小男孩,死死盯着头顶的木板。她的眼中是恐惧,还有那一丝心存侥幸的希冀。 不要。 不要过来…… 千万不要! 可是,她的祈祷没有被神明听见。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透过木板的缝隙,只见一个身穿98式军服、手持刺刀的中年士兵,转着那双细小的老鼠眼,骂骂咧咧地走进屋内。 他在屋里到处乱翻,嘴里说着三人听不懂的话,翻遍了整个屋子,只找到半碗糠米。 “八嘎!” 士兵咒骂一声,他的小眼睛四处乱看,忽然,看向头顶。 这栋茅草屋的房梁下,还搭建了一层木板层。乡下人家有时把这当做阁楼,可以放些杂物。当然,这里也可以藏人。 士兵举起刺刀,嗤嗤嗤地往头顶捅了七八刀。 杂物被刺落的声音传来,同时刀上也被戳得染上了一些黑色。似乎是刺到了多年没有倾倒的污水,整个刀身瞬间被染成污黑。 士兵又骂了一句,他转身就要走出大门,然而走到地窖时,他停下脚步,目光狐疑地在地窖把手上停了几秒。接着,他突然举起染着浓黑污水的刺刀,一刀向下,刺向地窖。 女人的神色在这一刻变成极具的惊慌。 这一刀来得太快,地窖又太小,她根本无法逃脱。 一刀又一刀刺下来,刺在女人的身上。因为刀身上早就沾了一大堆污水,那士兵似乎没发现自己刺着了人,染上了血,还在一遍遍地嗤嗤出刀。 一刀刺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女人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捂住男孩的嘴。男孩吃痛地咬住她的手,将她咬得鲜血淋漓。女人痛得双目发直,可她张着嘴,连一声都不敢吭。 不要说话! 终于,刺了七八刀后,士兵走了。 等到屋外的动静停了,又过了十分钟,女人才脸色惨白地将自己被男孩咬得血rou模糊的手抽出来。 因为有女人用身体护着,男孩只中了一刀。 得出去。 女人浑身是血地爬出地窖,她中了四五刀,可是没一刀刺中要害,她还可以动,她要去找止血的东西,她要救自己和男孩。 就在她打开地窖大门出去的那一刻,连奚脑中灵光闪过,他脸色一变,心道不妙。 “吱呀——” 地窖的门开了,女人撑着双臂艰难地从地下爬了上来。她还未抬头,便听到了两三道哒哒的脚步声。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结了。 她抬起了头。 阳光从两个士兵身后折逆向下,照进屋内。只见两个穿着军服、手持刺刀的士兵嘿嘿地相视一笑,小眼睛里露出精光。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藏着,地上都是血,她竟然以为我不知道哈哈。” “田中君就是喜欢看这些女人以为自己获救,却不知道一脚即将踏入地狱的表情。您可真是变态。” “难道你不也是如此吗?” “哈哈哈哈。” 接下来,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女人的哭喊声和尖叫声,男人们疯狂的嘲弄声和大笑声,夹杂在一起,成了此刻回荡在小屋里的旋律。 狐狸精不忍心地转过头,她看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连奚冷着脸看着头顶上的那一幕,指甲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