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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许璟只要活活被气死,突然松手放了青瞳的肩膀,冷声道:“你走吧。”

    “停车!”青瞳自不纠缠,在车里随即就喊了一声。马车果然减下速,慢慢停到了路边上。她起身要去打车帘子,手在碰上车帘的一瞬,被许璟又一把拽了回来:“叫你走就真走吗?!”

    青瞳:==到底想怎样?

    许璟吩咐车夫继续往前走,把青瞳拽回怀里,在她耳边说:“陪我一个晚上,以后,我再不烦你。等你夺得功名,我是君,你是臣,可日日见你也好。”

    青瞳突然有些心软,但又想到他是太子,便道:“并未瞧见你带什么人出来,不好不回宫。”

    除了车夫,许璟确实一个人也未带。因是来找青瞳,也不能带来。若是传出了有关两人的事情,许璟没什么,青瞳怕是不好。如今宫中那太子妃他还没动过,外头却有个让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必是有人会下毒手的。只这车夫,是个心腹。

    许璟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可我陪你一个晚上又如何,不陪又如何?”总归是要分道扬镳再无牵绊的。

    许璟说:“你答应我,我便答应你。”他想好好与她告场别而已。

    思索片刻,青瞳点下了头。再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时,车早已不在城内街巷,而是到了郊外。马车还在往外走,往着人烟稀少无园无景处而去,进入一片树林尽头。

    好容易停了车,青瞳狐疑地去打起车帘子,车夫已经不见了。她又回头看了看许璟,出声道:“便在这里?”

    许璟点头,“这里没有人。”

    青瞳下了车,只见眼前有一垂直而下的小瀑布,瀑布之下清澈可见河底之石的清水。青瞳往往小瀑布前站了,这会儿已到傍晚,夕阳西下,暗色微浓。她又舒展了下四肢,顿时远离集市,听得这潺潺水声,感觉十分好。

    许璟后下车,到她旁边站着。见青瞳神色享受,他突然抬脚,冷不丁地把青瞳踹水里了。青瞳被吓得尖叫一声,砸起一阵水花,从水里冒出来一抹脸蛋,骂了句:“你神经病啊!”

    许璟在岸上笑,一边笑一边脱外衣,说:“等我下来陪你。”

    这河水瞧着甚是清澈干净,冰冰凉凉的。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入水一冲,也是身心凉爽。青瞳懒得看许璟在上头脱衣服,一头扎到水里,然后从水面上再冒出来,发丝甩出一阵水花。许璟看得有点呆,稍慢了脱衣服的手。

    许璟也未脱得光不溜秋,而是留了一件白色里衣,然后便去了水里。青瞳还记着他冷不丁地踹自己那一下子,如何就能好好跟他玩了?正想着怎么捉弄他的时候,许璟已经到了青瞳旁边,笑着道:“衣服都湿了,不难受吗?”

    说罢,伸手把青瞳的外衫给脱了,在手上绕成一团,往岸上一扔。青瞳也撕扯不过他,不过往后缩,尖叫道:“你干什么呀?”

    许璟只是笑,逼到青瞳面前,把她抱怀里,又伸手到里面,把裹胸的白布一圈圈也给扯了。直扯得青瞳在水里直转圈,罢了身子一停,跌进水里。

    从水中钻出来,白色里衣布薄,水一浸便没什么遮头,衣服下就全走了光。青瞳双手抱在胸前,懊恼地蹬起一脚踹在许璟的胸膛上,把他踹翻在水里,怒道:“不准跟着我!各玩各的!”

    青瞳转身张开手臂游走,游了两下,见身后没有动静。她回头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人没有上来。许璟是会游泳的,能下去就上不来?青瞳闲闲出声道:“上来吧,别装了,我是不会过去的。”

    半晌……无动静……

    青瞳眨巴眨巴了眼,又说:“那你就死在里面吧。”作势游了两下,仍不见人出来。便是故意的,憋气久了难保不憋死啊!难道是自己踹了那一脚,把人踹晕了?

    思及此,青瞳也不管他是不是在逗自己了,忙一头扎进水里。果见许璟闭着眼飘呢,嘴里直吐泡泡。

    这他娘的,这什么男人啊!青瞳无语,游到许璟面前,手抱上她的胳膊,把他往上拉。浮出水面,再一直拉着往岸上去。好容易到了岸边,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拉上岸,一把撩在草地上。接着便跪过来,按压胸腔,一边道:“你别死啊,死了我可赔不起的!”

    按了半天没反应,青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去又给他度气。嘴唇刚压上去吹气,身下的人就抬手揽了她的要,然后把她撂倒,继而就压到她身上去了。

    青瞳无语,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她长吐了口气,翻了白眼,装死。然后突然睁眼,曲起膝盖往上一顶,刚好顶在了某人的关键部位。许璟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捂住下体,头上青筋暴起,滚到一边,挤出声音:“你个毒妇!”

    “知道就好,别耍花招。”青瞳说着话,在地上找了件许璟的衣衫,拿着便往马车里去。

    许璟从地上滚起来,踉踉跄跄地又跟着往马车边去。青瞳在里面把湿衣脱下,换上拿的那件衣衫,用腰带系了,却还是大很多。换好衣服刚打起马车帘子,就看到许璟在面前。青瞳闭气,剪刀手直插许璟双眼而去,却被许璟截了个半道。

    青瞳索性不下车了,把换下的湿衣拧干了晾到马车顶上。然后往马车门口一坐,双手托腮看着许璟,一脸“你这个神经病我一点都不想跟你玩”的表情。许璟只当不见,往她旁边坐了。青瞳往旁边避了避,嫌弃道:“都是湿的,别碰到我。”

    “那我脱了好了。”说罢,许璟竟真就把身上留的最后一件里衣脱了,浑身便只剩下一条裤子。他把里衣拧成一团,去水,最后抖开,起身晾在马车顶上,复又坐回去。

    夜色漫上树梢,只剩水声,风声。因为身子热,风吹一阵,许璟身上的裤子就差不多已被风干。青瞳被风吹得眯着眼不说话,许璟便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一时沉默,好似不相干的两个人。

    终听到“咕噜”一声,许璟看向青瞳:“饿了?”

    “嗯。”青瞳老实点头。

    许璟指了指面前的河水:“我去给你抓条鱼吃?”

    “徒手抓鱼?”青瞳挑眉。

    许璟觉得,每次与青瞳私下在一起,自己有莫名有点她嘴里“神经病”的特质。每每是要耍帅的,最后都是卖蠢。明明他就是个才学满腹骑射一流的当朝太子,到了她面前,屁一样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青瞳自己从马车里拿了盒糕点出来,坐在许璟旁边,你一块我一块地吃起来。许璟吃了一块,看着她说:“要不你一口我一口?”

    青瞳想把他踹下马车,但看他表情真诚,还是忍下了。自己了咬了一口手里的金丝山楂糕,看着他问:“你在别的女孩子面前也这样?”

    “天地良心!”许璟不悦出声:“在监学里,除了顾家四姑娘,你见过我跟谁说过话来!就是娶的那王妃,老子到现在都没碰过!”

    青瞳咀嚼的动作放缓,把手里剩下的一点山楂糕塞进了许璟嘴里。许璟几口吞下,酸酸甜甜的,看着青瞳又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糕点塞自己嘴里……

    吃罢糕点,两人又一起去林子里捡了些柴火回来,生了火,在火堆边烤那湿了的衣服。烤得差不多了,都叫许璟拿去晾在马车上。许璟半身光裸,青瞳也不觉得有什么,谁还没见过不穿上衣的男人?男人不都这样么?

    晾好全部衣服,许璟又在青瞳的吩咐下,把火堆给扑灭了。许璟自觉不穿衣服多少有点尴尬,虽然在他旁边的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又去拿了那干得差不多的里衣来套上。两人无处可去,便沿着河边儿散步。

    青瞳勾着许璟的手指,晃晃悠悠的。她与许璟在一块,百分之六七十的时间都在闹腾,好似八字不合,天生犯冲。在她眼里,许璟就是个神经病,八字欠虐!可真安静下来的时候,也不是不美好的。

    再过这一夜,明儿便要散了,想起来心中郁闷。青瞳轻出了口气,正伤感着,脚下被树藤一绊,被许璟伸手一截,没摔个狗啃泥。

    青瞳这会儿只穿了件许璟的外衫,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便是那平日里分分钟都用布裹着的胸,这会儿也是没有保护的。许璟截住她的时候,那只手正按在了她左边的胸上。

    两人动作定格,青瞳默默转头看向许璟,许璟眨巴了一下眼。长这么大,在一起这么久,摸胸……还是头一次。这软软的手感……好像还不错。

    青瞳直起身来,又要踹他命根子。这回许璟可是有防备,松手往后一躲,顺势把青瞳抬起的腿握在了手里。青瞳单腿着地,晃晃悠悠道:“放手啊。”

    许璟不放,反而往前一拉,然后一手掐上青瞳的腰,把她扛肩上去了。青瞳在他身上蹬腿,他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他想做一件事,想很久了。

    把青瞳扛到马车上,塞进马车,自己再跟进来。青瞳到这会儿才意识到,许璟要对她做什么。身上衣服宽松,挑了腰带,穿不穿也就一样了。

    青瞳在他身下挣扎,说:“许璟,我会恨你的!”

    “你不恨我,能记得我吗?”许璟动作不停,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明儿就分开了,那今晚,就在一起吧,许璟这么想。总之,他会让她成为下一届的状元,会让她入翰林,让她日日伴自己左右。在那之前,她若是想忘了他,或是想勾搭上别的男人,都不可能。

    从撕疼喊叫变做享受吟哦,惊起林间鸟雀。两人皆是初尝滋味,许璟欲罢不能,直折腾了一夜。次日林中射入阳光,青瞳开合了几下眼,觉得这个身子已然不是自己的了。酸疼,散了架一样。

    许璟脸上没了笑,恢复往日模样,拿了所有晾干的衣服进来,帮她裹了胸,又耐心地一件件帮她把衣服穿上。等车夫再出现时,马车已动,往来时的方向回去。青瞳合了合眼,睡着过去。

    梦中惊坐起,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小书房里。除了身子极酸极疼,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她嘶嘶抽气起身,自是拿了书来看。

    那人走了,自己还得过自己的日子。

    “嘭——”吴贵妃扫落一盘茶壶茶杯,尽数砸落在许璟面前,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溅湿他的衣袍,留下一串茶渍。

    许璟彻夜未归,原是跟自己宫里的下人嘱咐过的。哪知昨晚吴贵妃来了,还坐着与孙宝贞说了许久的话。女人间,若是都有苦处,坐下又都能说出自己的苦处来,关系一下子就近了。因而,孙宝贞自然把自己的处境跟吴贵妃说了个干净。

    吴贵妃一直只道是孙宝贞肚子不争气,还暗下怪着皇后,说是皇后找了这么个不能生养的给她儿子做太子妃。但这孙宝贞是皇后侄女,她也只能暗怪,并不敢说什么。

    昨晚听得孙宝贞一席话,吴贵妃才知自己一直来生错了心思,一时气愤,差点翻了白眼。还是孙宝贞给她顺了气,一个劲地安慰,“母妃莫气,想是宝贞不好,配不上殿下。”

    吴贵妃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自己儿子的不好,只是拉了孙宝贞的手,百般安慰,又说:“等他回来,我非好好责问一番不可!”

    而许璟瞧着吴贵妃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把事情猜到了大概,却装不明道:“儿臣不过是在外留宿一宿,算不得大事,母妃为何如此动怒?”

    这会儿许璟是太子,吴贵妃再是母妃的,也要顾及太子的颜面。不好直接骂了,只把下人都轰走,留下孙宝贞,开口道:“你对宝贞如何,你心里清楚!”

    许璟瞥了孙宝贞一眼,心道:已经开始告状了么?却并不往心上放,只道:“儿臣做了太子,较之前繁忙许多,又哪来的心思想那些事情?母妃也是个望儿臣成为人中之龙的,如何不明白儿臣的苦处?”

    “放屁!”这俩字到了吴贵妃嘴边儿,又被她给咽了回去。男人什么心理,她这个过来人不知?还有嫌那事耽误时间的?若是不想做,必是不想跟这人做。只是如今孙宝贞是太子妃,他不给她一个孩子,这么僵下去,总不是个事。

    孙宝贞怕吴贵妃和许璟间再生出嫌隙来,那自己可就是挑拨离间的罪人了,忙跪了说:“母妃,殿下已是不易。昨晚是宝贞一时心闷口快,原不该说那些话。”

    吴贵妃拉她起来,看着她道:“好孩子,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今儿母妃不给你讨个说法,就不出这东宫。”

    许璟不以为意,往一旁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来自顾喝茶。生为太子,娶什么女人自己坐不了主也就罢了。要是连跟不跟女人上床自己都做不了主了,还有甚意思?!

    吴贵妃也发现怒激没用,又换了策略,耍起了苦rou计,直哭自己在宫中的艰难。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了头,偏儿子又不听话。若是一直生不下孩子来,叫五皇子再来夺了帝位,可怎么办呀!

    许璟目光冷冷扫向吴贵妃,开口道:“这话若是传到父皇母后的耳朵里,怕是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五弟何时,要来夺位了?”

    好在屋里也没其他人,吴贵妃忙闭了嘴。许璟搁下茶杯,又道:“若是太子妃生不出孩子来,必是要给儿臣立侧妃的,而不是废太子,母妃大可放心。”说罢又看向孙宝贞,“你若不想做这太子妃,可回了母后,叫她放你回家,再做婚配。”

    ☆、第一百零二章

    许璟一走,吴贵妃和孙宝贞抱头痛哭,嚎做一团。一哭自己生了个不孝子,全然不顾他母妃的面子,不把他母妃的话当回事,当她是个死人。一哭自己命苦嫁了个不要自己的男人,想来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可怜可叹!

    哭罢了,吴贵妃看着孙宝贞道:“好孩子,不着急,咱再耐心等些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开窍了呢?”

    孙宝贞知道吴贵妃怕她去皇后面前说些什么,毕竟她孙宝贞是皇后的侄女,再是妻为夫纲的,皇后心里都不见得不会有意见。皇后两个儿子都在,偏这太子之位在许璟身上,吴贵妃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踏实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孙宝贞也明白,这事儿闹大了于自己没甚好处。殿下如今心思不在她身上,那就耐着性子且再等一等吧。她想着,自己温柔贤惠了,不信那太子就真是的石头心的人,眼瞧着她艰难不生恻隐之心么?旁的且都不敢想了,只要有恻隐之心也就够了。

    吴贵妃也想到了许璟怕是在宫外恋着什么人,遂也叫人暗下查过,却没查出什么眉目来。有些放心,却又更不踏实起来。她儿子不小了啊,怎的到这会儿还不想那事呢?莫不是……身子有毛病?

    做亲娘的不好开口问那个,便问贴身服侍许璟的太监。那太监想“我不曾试过,如何知道?”只对吴贵妃说:“太子生得魁梧俊朗,早起有勃凸,不像是有毛病的。”

    吴贵妃放下心来,又让那太监细心伺候着,若是有什么不妥,随时告诉她。这太监应了,自细细留意起许璟,不见他有什么不寻常,遂也没什么特别的告知吴贵妃。

    只是……太子好似一日倦怠于一日了……

    夏日过去,转入了秋,天气变得凉爽起来。入了深秋,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多见枯枝残叶,飘飘荡荡往下落。顾长生歪在秋千椅上荡了几个来回,手中的书盖在腿上,便熟睡了过去,神色安然。

    丝琴寻到园子里,见她睡得正安宁,遂也没叫醒她,只是回去又拿了件披风,帮她盖上,又悄悄离去。回去后与如画一起,她做针线,如画在一旁打络子,随便说些闲话。

    许琰从朝中回来,等两人行罢礼问了句:“王妃呢?”

    “王妃正在园子里的秋千椅上睡着,奴才没敢吵醒,现还在那里呢。”丝琴道,许琰点了头,自往园子里去。

    这边丝琴和如画复又坐下,丝琴念叨道:“夏日过了有些时候了,也该过了倦怠期了。你瞧王妃,怎么还跟夏日里似的,日日精神不见好,反倒睡得越来越多。”

    “我也不知。”如画继续那没打完的络子道:“想来,许是王府人少,太清静无趣了些,所以王妃才闲来无事总睡觉呢。往常在国公府上的时候,多少人,总能各处串串门的。这下倒好,王妃平日里除了王爷,就再没说话的人了。叫她往别家串门去,她又懒,竟连门也不想出。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说得也是。”丝琴念道,再不说这话,又与如画讨论起自己绣的花样来。

    那边儿许琰去到园子里,果见顾长生还在睡着,身上落了数片枯黄的叶子。丝琴如画发现的事情,他自然也有察觉。到了秋千椅边儿,自己往旁边挤了,伸手就去掏顾长生的腰窝。顾长生被惊醒,拧眉嗔道:“连个觉也不叫好好睡了么?”

    许琰把她揽怀里,“睡得忒多了些,赶上外头人养的猪了。这已不是夏日里,合该多走动,不能这么常睡。再有精气神的,都叫这觉给睡没了。”

    “乏……”顾长生看着许琰,“不睡不成。”说罢便往他怀里,又要睡。

    许琰仍伸手往她腰窝里挠,挠得她笑起来,想恼也恼不成,断断续续道:“再闹我可跟你生分!”

    许琰不挠了,顾长生趴他怀里,整个抱着他,抬眼看他一下道:“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眼皮子啪嗒了两下,果睡着了。

    许琰嗔目结舌,低声道:“不会叫什么附了体罢?”不成,得找太医来瞧瞧。

    找了太医来,把了脉,原是王妃有孕了。丝琴如画呆了半晌,许琰也是呆住,只有顾长生还笑:“唬我呢罢?”好端端的,有什么孕呢?

    太医笑:“王爷王妃放心,微臣至今还没诊错过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