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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愣了片刻,失笑道:“你就想问这个?” 谢璟移开视线,看了前面,努力装作不在乎的语气:“也不是很想问,只是听到了有点好奇罢了。爷去过么?其实上次舅舅带我专门去了一趟,但是那砂滋觳豢门,我们就在外头看了看,花珊哨的,也没好看到哪扇ァ…” 九爷笑个不住,伸手把人拽过来抱在怀桑在耳边亲昵道:“他之前说让子侄辈陪我去看看,我拒绝了。我不去,你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谢璟耳尖泛红,嗯了一声。 九爷亲他耳垂一下,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谢璟想了想,道:“其他也没什么了。” 九爷:“你就不好奇今天晚上谢家主为何和对方吵起来?对贺家也不感兴趣?” 谢璟道:“我知道贺家啊。” 九爷捏他手指,握在手砂淹妫问道:“你都知道贺家什么?” 谢璟道:“我知道贺家和爷有生意来往,还有华星纺织局名下的两个厂子,爷今天租下来,肯定有大用,就是贺老板看起来也十分精明,应该不算特别好对付,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爷,你笑什么?”谢璟莫名,九爷趴在他肩上笑了一阵,肩上贴合的触感轻微震动,让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才好。“我说错话了吗?”九爷叹了一声,带了几分满足:“没有,我就是在想嘴这么甜,赏你什么才好。” 谢璟看了不远处桌面上摆放的一只甜白梅瓶,张口道:“我要那个瓶子。” 九爷顺着他视线瞧过去,问道:“这几日又瞧上甜白瓷了?好,都给你。” 谢璟趁机提道:“爷,北地的私库苫褂泻眯。” 九爷轻笑:“小财迷,我知道了,回头让孙福都给你拿来就是。北地那些东西原本年底也都要送来这边的,爷爷送了信来,怕是要乱上两年。” 谢璟心商了一下,“严重吗?” 九爷过了片刻,才道:“冯镇北反了。” “那省府……” “他离着省府还远,黑河一带又临近边境,都未曾波及。”九爷叹道:“尚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尽人事,听天命吧。” 谢璟一时也沉默下来。 他对北地的关心,远超谢、贺两家。 他和舅舅刚认没两天,对西川十分陌生,贺家于他更没有什么牵连,反倒是北地有众多朋友,一夜辗转,直到天边泛白才慢慢睡去。 东院比平日沉闷些许,虽还是忙碌,但能感觉出每个人心啥加械S恰 他们的家在北地,战乱一起,怎能不忧心。 九爷只在昨夜跟谢璟说的时候略微显露出一丝情绪,白天依旧和平日梢谎,忙于各种事物,顺带把华星纺织局租赁一事也全权处理妥当。 贺东亭亲自来办理了此事,他一连几天都没找到谢泗泉,只能来白九这膳雠鲈似,想着或许能再见谢璟一面。 显然这次赌对了,白九爷身边带着的正是谢璟。 贺东亭虽未在租金上减免,但签字之后,语气和缓道:“如今百废待兴,即便是沪市,懂得技术的工程师也不算多,白先生下定决心实业报国,我也当多提供便利才是。正好有认识的朋友运来一批电动机,不如我介绍几个工程师给你,把纺织厂傻恼羝机废弃更换一遍罢?” 九爷拱手道谢:“如此便有劳贺老板,白某正想从动力传动入手。” 引进新技术、新设备,需花费很多心思,贺东亭算是恰如其来地送上一份大礼。 贺东亭又带九爷在纺织厂大致转了一圈,他心思都在谢璟身上,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去偷看。谢璟一路上沉默安静,但做事利落,期间遇到一位德国工程师的时候竟然还能对话,贺东亭看在眼中心纱了几分惊艳,忍不住问道:“他还会德语?” 九爷点头道:“会几句简单些的,之前在黑河酒厂,也请了几位德国工程师。璟儿天资聪颖,又好学,跟他们共事的时候无意就学会了,倒也没有特意请老师去教。”他话说的平淡,像是并不值得炫耀的小事。 贺东亭看得眼睛都移不开,连声称赞,“他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 九爷道:“尚可,英文较好一些。” 贺东亭吃惊道:“他,他还学了英文吗?” 九爷:“是,我闲了的时候顺带教他,学了几年,如今很流利。” 贺东亭已有些恍惚,看看谢璟又看看九爷,不太确定道:“你是说,这孩子没念书,全靠自学?” “也算上过几年学。”九爷淡声道:“他幼年和姥姥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幸而那位姥姥待他极好,省吃俭用供他读了几年书。十三岁那年他出来做工,半路遇到些意外,险些丧命。” 贺东亭心口猛地一痛,想要追问,但九爷已摇头道:“都已是过去的事了。贺先生,没有人是生下来什么都会的,这孩子会的多,是因为他吃的苦多。” 贺东亭闷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发白,点头说是。 谢璟走过来,道:“爷,已谈妥了,有需要修改的图纸他们会尽快交上来,厂房太旧,好些线路要重做。” 九爷点头:“应当如此,安全为上。” 中午的时候,贺东亭要请他们吃饭,找了商议要事的理由:“白先生,我计划筹资两百万银元,创办新式银行,你可有意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