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我又暗暗的看了顾晖一眼,这件事如今搬上了警局,我想已经很难有什么婉转的余地,当然我也希望我妈的这个案子,能有一个正确公正的了解。人嘛,都是自保的动物,像顾晖和朱子秀这样的人,在这件事上,恐怕会发生互咬。 看顾晖刚刚脸上那种展现了一丝希望的样子就知道了,顾唯一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心急了,心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最后与警察同志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警局。上了车子,刚想给李子木打电话,正巧这个时候,他的短信就进来了,很简单的内容,只说:“林嫂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速度。” 我还想给他打电话,李子木似乎预料到了我会打过去,很快又一条短信就进来了,叫我不要打电话。他既然如此吩咐了,我也不好再打过去,只能忍住心里的疑问,启动了车子,直接导航了医院的位置,就匆忙的赶去了s市下的县城。 林嫂所在的位置我来过两次,我们几乎是每隔一个星期会通一次话,问问情况。许是我将他们母子两照顾的还算不错,林嫂对我的态度十分好,本就是个乡下质朴的女人,让她住在村子里也没有闲着,应该是杂七杂八的种了些蔬菜,每次打电话就问我这个要不要,那个要不要的,但明明也就送不过来。 这一路过去,我都是提心吊胆的,眼皮也跳个不停,总觉着会出什么事情似得。这人好端端的在乡下呆着,怎么会出车祸?我一路急行,大概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医院。中间开错了两三次道,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终于撞进了人民医院。 联系了医护人员,我才终于找到了他们,小方如今已经完全傻了,智商停留在两三岁的孩童阶段。他不认得人,就认得一个林嫂,这会正坐在廊上的休息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低着头,身边有个护士小姐陪着。 我迅速的走过去,说:“我就是林桂芳的家属,她现在怎么样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将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下?” 这护士小姐显然是不知道,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小方从头到尾就没有抬头,身上看着也有些伤口,嘴里呢喃的叫着:“阿妈。” 我皱了皱眉,站直了身子,侧头看向了急救室的大门,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我在小方的身边坐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就问:“严重吗?” “挺严重的,听说车速挺快的,她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自己没来记得躲开,就这么迎面撞上了。不过你放心,医生一定会尽力抢救的,相信林女士也会没事的。”护士冲着我笑了笑,算是对我的一种宽慰,让我放心。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了很久都没有灭,梁景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盯着那红红灯发呆,手机响起来也没有察觉到,直到护士提醒我,我才恍然回神,起身走开了几步,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在哪儿?”他的声音温和,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电话那头显得十分安静。 我仔仔细细的听了一会,并未隐瞒什么,将地址告诉了他,“今晚我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没出来吗?”他似乎没有挂掉电话的打算,继续跟我聊天。 我可能也是闭着嘴巴,沉默的太久了,逮着有个人愿意跟我聊天,也正好可以排遣我心底的那种压抑感。不知怎地,我忽然觉得自己总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它将我勒的很紧,总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挣脱出去的时候,它又会忽然收紧网,将我牢牢的束缚在里面,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去。 心里是疲惫的,但我知道,不停的挣扎还有逃脱出去的机会,若是不挣扎,便只有等着被勒死,所以再痛苦,再累,我也不能够放弃,要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将这张网彻底的撕破。 我懒懒的倚靠在墙上,说了句实话:“还没有。梁景,我觉得真累,真的累。” 梁景只是笑笑,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两个笑话给我听,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笑话,我笑点还是蛮高的,不过看在他讲的那么卖力,我也就配合性的笑了几声。 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急救室那边的门忽然开了,我听到动静迅速的站了起来,匆匆与梁景说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可一看到医生的脸,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也就垮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绑架 医生摘掉了脸上的口罩,一脸遗憾的对我说:“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医生的话刚说完,我就听到小方在身后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mama’,说实话,我当时的心里空空洞洞的,有些不太明了,这一句最后一面的含义。纵使之前,林嫂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儿子与我们躲猫猫,但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够听到一句最后一面,这明明应该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啊,可如今却近在眼前。 林嫂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很多时候mama没空,一直就是她陪伴着我,要说无情,又怎么可能! 我站在急救室门口,双脚仿佛被灌上千斤流沙,我完全没有办法挪动脚步,只像个木桩子一样,堵在门口。护士和医生都在我耳边催促我,我听得见,可四肢却不听脑子的。最后,还是护士将我推开,拉着小方进了急救室。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节哀,她撞的很严重,能够支撑到现在也不容易,赶紧进去看看,免得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我转头深深看了医生一眼,然而我脚还是提不起来,我似乎真的很怕这最后一面。 “进去,我跟你一起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不是隔着电话线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在我耳边响起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我的身子,将我带进了急救室。 我慢慢侧头,梁景那张好看的侧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脸色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好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却是风尘仆仆而来。他将我拖到了手术台前,林嫂就躺在那里,身上脸上都是血,我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条件反射的紧紧拉住了梁景的手,而他却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脊,在我耳畔说道:“过去,记得这是最后一面,说该说的话,问该问的问题。更别忘记,将她说的话,录成视频。”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侧头去看了他一眼,然而他的表情却一如往常,不对,比平常要冷上三分。我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出手机来,双手一直在发颤,最后还是梁景将他的手机递到了我手上,已经调好了拍摄。他的手把着我的,摄像头对上了林嫂了脸。 “林……林嫂,您能再说一次,当初我妈发生意外之后,您听到的话吗?能不能,将您知道的事情,再……再同我说一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刻我是很残忍的,在林嫂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口气,我却要用她的这一口气,再帮我留下一个录像证据。 林嫂的嘴巴动了动,我拿着手机靠近了一些,她伸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说:“清城,你要帮我照顾方子,我就这样一个儿子。” 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摆正了我拿着手机的手,正对住她的脸。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来说话,然而这最后一口气,也仅仅只是苍白无力的说了那几个字。握着我的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啪嗒一声落在了手术台上。 小方还站在旁边不停的叫着‘mama’,叫着她起来,一起去抓鸡,去玩水……最后,又像个孩童一样‘哇哇’哭了起来,还伸手去抹林嫂脸上的血。多日不见,小方被林嫂养的胖了许多,模样看起来也十分健康。 我可以看到,林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充满担忧和不舍的看了小方一眼,我知道她那是舍不得,万分的舍不得。 幸好,我的身后一直有一双手托着我,不然我真的会直接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反正最后是梁景将我拉出了急救室,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晚上的医院很安静,没有声音。 “林嫂没了,你说,这是意外,还是人为?他们说,林嫂带着小方要来s市。到了车站之后,林嫂上了个厕所,再出来的时候就找不到小方了。他们说,林嫂看到小方往马路中间走,冲过去的时候,一辆车子很快飞驰过来,林嫂只来得及将人推开,自己却被撞上了。” 我说着,不由的笑了笑,“梁景,你猜,这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别想了,休息一下。我帮你处理林嫂的后事。” “不用,我……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只要一直站在我身后就好。”我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能够完全镇定冷静下来。 后来,医院的人将林嫂的遗体送去了太平间,我去看了一会之后,梁景就带着我跟小方一道出了医院。这会已经很晚了,整个医院显得阴森森的,停车的位置也没什么灯。 梁景走在前面,正在同他的司机打电话,讲一下具体的位置。我拉着小方跟在他的身后,刚走出医院,走过绿化带。前一秒钟,我还听到梁景在讲电话,后一秒钟,他忽然伸手揪住了我的衣服,将我一把拖到了身后,长腿一出,就看到有个人被他踢倒在了地上。 但很快,对方又爬了起来,手里拿着家伙,很快另一边也冒出来两个人,梁景将我护在身后,步步后退。 我揪着梁景的衣服,低声问:“车呢?” 他没理我,在对面的三个人要冲上来前,背脊用力的顶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讲,竟然一个人拖住了那三个人。我拉着小方往梁景刚刚暗中指给我的方向跑了过去,直到跑出头了,才看到一辆车子开过来,我迅速挥手将它拦下,拉着小方坐了上去。 “司机往这边,梁景还在那里!快点!”我急乎乎的催促,司机很快就转了方向,往事发地开了过去,然后很快就停在了那几个人身边,只是我没想到,拉开车门的不是梁景,而是那几个打手!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几乎来不及呼救,就被人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随即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酸麻,周围的空气也十分浑浊,周围黑漆漆的,很震,也很闷,身子缩成一团没有办法挪动,这地方的空间不大,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嘴巴也被堵着,眼睛上还蒙着布。 这样的空间,让我的神智有些混乱,如此架势,我想我很有可能是被绑架了。我稍稍动了动身子,由于被蒙着眼睛,我无法猜测自己这是在哪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安静的听了一会,听到了一阵‘隆隆’声,身子有惯性,还忽快忽慢的,由此可以判断,我大概是在车上,位置嘛,大抵就是后备箱了。我记得自己是跟小方一起上车的,可如今,这里好像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对方来路不明,我也没办法判断他们会拿小方怎么样。 一个人缩在后备箱里,总是十分难受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由着这里空气稀薄,胸闷的不行。我尝试着挪动身子,抬脚用力的往上踹了一下,想发出点声音,可显然这完全就是无用功。 最后,我也乖乖的不动了,还不如留着力气,等他们过来将我挪位置的时候,在挣扎也不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车子停了一会,又动了起来,这回刹车的频率比较高。我在后备箱里,由着这车子前前后后的移动,有时候这车子开得很快,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就整个撞在那些坚硬的铁皮上。 后来,车子变得很颠簸,等它彻底停下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等我稍稍喘了口气,我就听到有人开了后备箱的门,很快就迎面扑来一阵新鲜空气,我使劲的喘了好几口气,脑子才算缓过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人将我背了出来,凭着感觉,我知道他们将我带进了屋内,随后就直接将我扔进了某个地方,真的就那么扔下去的,为此脑袋都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一阵晕眩。 我躺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有人似乎是推开了门,听脚步是走到了我的面前,还踢了我一脚,但不重。然后,对方就将我拖到了角落,在拿掉我嘴巴上的抹布时,先警告我,“不准叫,否则割掉你的舌头!” 我是有些紧张,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我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很快,他就将堵在我嘴上的抹布拿了下来。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很快,我就听到外面有人流里流气的说,“木头,别太粗暴了,人家可是千金小姐呢……哈哈……” 他们的声音很猥琐,我不由将身子往角落上缩了缩,紧紧抿着嘴巴,犹豫许久,才低声的问:“你们要钱,还是另有所图?” 结果我话刚一说出口,对方就拿矿泉水瓶口堵上了我的嘴巴,先是流里流气的色了两句,随后忽然附在我的耳边,用很轻低声声音,对我说:“李子木。” ☆、第一百四十六章:毁容 “李子木。” 他说完了,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眼睛被蒙着,这忽然来那么一下,让我感到十分惊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似乎有人在门口看着,他如此一动,就听到有人啧啧了两声,道:“木头,你还真起色心啊,要色也得等明天老大他们过来问了话,待他们说一声,咱们哥几个也都好一起享受一下。你啊,今天就忍忍,放了饭就出来。” “知道啦,这不是看她小脸儿白,就忍不住了么。”他一边说,一边笑,然后就听见有什么东西丢在我的面前。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吃东西吧,就在你面前。” 我皱了皱眉,微微扬了下巴,“你绑着我,怎么吃?” “趴着吃呗。”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嘴里还充满了玩味,好像我趴着吃饭的样子,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这会倒是外面的人,还算是有那么一点怜香惜玉的,“松了手,看着她吃完,再绑上。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待女性,该有的怜香惜玉还是要的。说你是个木头,还真他妈是个木头,这点都不懂,就知道吃人。” 李子木笑了笑,就蹲下了身子,替我松开了手,大抵是没人看见,他摸了摸我的手,将丢在地上的饭盒递到了我的手里,轻轻的说:“多吃点,保存体力,我找机会放你出去。” 我想将眼罩取下来,可李子木却粗阻止了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有些明知故问,但还是很想问清楚,他若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混进来,我是要反对的,在黑社会当卧底,这并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若是单纯为了替我查顾唯一跟这群人之间的联系,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冒这个陷,如果被他们发现,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的身份,曾经还是个警察。 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指,稍稍紧了紧,“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下子挣脱了我的手,随即就开始催促我吃饭,我微微仰头,将脸朝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最后也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情况之下,应该也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只有全力配合,其实有李子木在,我整个人也心安的不好,起码不会像之前那么恐惧。 虽然没什么胃口,饭菜也很难吃,但我还是很勉强的撑了不少进胃里。吃完之后,李子木又蹲下身子来替我将双手绑了起来,他告诉我,他绑的是活扣,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了我该怎么解。 我整个神经都紧绷着,将他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等他们出去了,我就开始尝试着解扣。 由着我被捂着眼睛,周围也一直都是黑乎乎的,因此我有点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是混乱了。 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讲话,只听说这次过来,他们老大还要带个女人,我听到李子木色色的问了句是谁,并将对方的相貌三围都问了个遍,看来他在这群人面前,给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李子木的扣,在我尝试了五六次之后,竟然被我奇迹般的解开了,双手得到自由,我就想拉下眼罩,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可我还没来得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还有椅子拖拉的声响。随即,我就听到了他们齐齐的喊了一声老大。来的很巧,在前五六分钟的时候,我听到李子木出去。 “你让我如此大费周章的绑个人,要是事情还没有半点进展,我就剁了你!别忘了你给我保证过的事情!”这人的声音虽然隔着门板传进来,但那略带沙哑的嗓子,自带的那种黑老大独有的威严,听得人有些心惊。 “我知道,这一票也不会让您白做的,您不但能拿到我爸给的佣金,还能拿到一大笔赎金,英国梁氏财团您应该不会太陌生吧?梁景有的是钱,那份假遗嘱您可以向她的律师许清欢索要,另一方面您可以向梁景要钱,至于那些证据,她本人不是在这里吗?我就不信她嘴巴会那么紧,再者,局子里不还有您的人嘛?您也答应过我妈,会保她没事的,这么些年,我们一直在帮您做您不能做的事情,我想等拿下正源之后,放我们一条生路……”这人说话,似乎是用了变声器,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就凭她说的这一番话,再加上之前那几个人对她的形容,我也不难猜出这人是谁。 那黑老大冷笑了一声,“砸老子场子之前,就应该要想到会付出什么代价!至于你们两个的自由,我想什么时候放了你们,就什么时候放了你们,你妈在我这里,过的还是蛮滋润的,你不知道吗?” 这下子,那人便紧闭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身体往角落里靠了靠,脚步声渐近,很快就站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感觉到,尖头皮鞋,狠狠的踢在了我的小腿上,“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想弄死我们,你还嫩了一些!识趣点,就把手里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拿出来!否则的话,由你好看的!” 我紧紧咬着牙关,默了一会,往边上吐了一口口水,道:“顾唯一,你以为用个变声器说话,我就不认得你了吗!” 这人沉默了半天,很快就听到有什么东西被砸掉了声音,紧接着我的头发就被狠狠的揪住,随即整个人都被拽了起来,并撞在了墙上。她笑了的十分尖锐,道:“你以为你知道又能怎样?顾清城,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斗不过我,也别想着斗赢我!不为别的,只为了我自己,这正源集团我也非拿下不可!” “这一切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跟于嘉禾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说着,就将我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由着我的双手是自由的,一时没忍住,便有些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拳挥在了她的脸上,并迅速的扯掉了眼罩,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周边的环境。 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黑屋,没有窗户,仅墙角一个通气的小窗户,是那种人爬不出去的那种窗户。现在就顾唯一一个站在我的面前,我那一拳头是照着她的门面打过去的,想来她应该是认为我双手双脚被绑着,动弹不得,才如此嚣张。 这会被吃了这样一拳头,心中定然是不快的。她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自由的双手和双脚上扫了一眼,眉头紧蹙,厉声道:“你们谁给她松绑了!” 她这话刚一叫出来,我就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拼了所有的力气,用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很快从她的身上寻了样尖锐的东西,在外面的人闯进来的时候,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电视剧什么的,我还是看的蛮多的,我以为凭借一个顾唯一,我就可以逃出去。可他们进来,没一会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进来,他是背着光占着的,我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很淡定的看着我的举动,然后抬了抬手,道:“你随意,只要你下得了手。”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挂饰,尖尖的头顶在顾唯一的脖子上,下手重点,落在重要部位,她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