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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轱辘!!”鬼车的声音尖利而高昂,在一阵翻滚声中,那团黑雾停留在了一楼半的位置。有门啊!鬼车一定是在刚刚窜上二楼的时候就中招了。

    “一起扔!”我冲身后的敢死队员吼了一嗓子,当我冲上第五节台阶的时候,三根冷焰火同时越过我的身子落到了一楼半的平台上。嘿嘿,鬼车,看你这扁毛畜生还有什么花样!狠狠的加了一下压,按动开关,“呲”的一声,腥臭的血雾从喷头里喷了出去,喜欢玩血,今天哥就好好陪你玩玩。

    “呼”一声响,我的笑声还没有落地呢,一股强风就从黑暗里扇了出来,腥臭的血雾,连同刚刚丢过去的三根冷焰火一起被吹了出来,其中一根冷焰火的尾端砸在了我的脸上几点火花钻进了雨衣的兜帽,我能很清楚的闻到头发被烧焦的味道。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骂几句解气,又一股强风吹来,把我整个人都吹得向后仰倒。后面一个敢死队员连忙用手推住我背后的农药箱,可是还没等我找回平衡,黑暗之中,一颗人头猛地弹了出来,狠狠的撞在我的胸口。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被攻城锤砸中了一样,再没有机会稳住身子,连带着撑住我的队员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可怜那个队员,因为是被我砸倒的垫在我下面,这一路滚下来的伤害大部分都让他承受了,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只是倒在地上呻吟,同时,一股新鲜的血腥味从他身上弥漫了开来,看起来伤的不轻啊。

    “对不起了,兄弟。”我对着那名队员低低说了一声,然后对着耳麦喊道:“门口的两个,过来一个,一楼左侧楼梯口,把伤员带出去,其他人继续跟我冲!”另外两名队员对望了一眼,干脆用农药箱在对方的身上喷满了狗血,抢在我前面往一楼半冲了上去,可是还没等他们冲到一半,黑暗中飞出两片凤尾形的羽毛,在脱离黑暗后瞬间燃烧了起来,贴向了两个队员。其中一个见机得快,立刻俯下身子躲了过去,另外一个没躲开,被火焰羽毛贴在了左肩上,整个人立刻燃烧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这扁毛畜生怕光怕的要死,却偏偏会玩火,之前我也被它的火羽袭击过,却从没想过那几片羽毛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名被火羽点燃的敢死队员居然就化成了飞灰,另外一名队员干脆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而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又是两片火羽飞了出来,这一次,发呆的队员也没能幸免,与他的同伴一一样,化作了飞灰。

    “我cao你妹的扁毛畜生!”两个人,两个跟我一样有父母兄弟的棒小伙子,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死的连渣都不剩。这就是鬼车的力量么?这就是我的无能么!我一把拽下农药箱,狠狠的丢进黑暗之中,然后抽出妙法千五村正冲了上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灾厄缠身

    黑暗之中,我的天眼再次开启,鬼车那狰狞的样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我比上次看到的更多,那九个在空中舞动低吼的人头中至少有三个我可以肯定是那次车祸的死难者,其中最小的一个,脑袋比拳头大不了多少,应该就是那个胎死腹中的婴儿。

    “妈的!你烧老子啊!有本事你烧老子啊!”村正横扫,对着鬼车的一条脖子砍了过去。

    “轱辘!”鬼车一声低吼,翅膀一会,又是一阵烈风,硬生生的把我的吹的贴到了墙壁上,然后身子一甩,这一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鬼车的腔子上确实有一条没有脑袋的脖子在不停的往外淌着血。而随着这一甩,星星点点的血珠全都向我飞了过来,我勒个去的,这是想让我倒霉到死么?老子就算倒霉死,也得先把你个扁毛畜生砍了!

    没有在乎那些甩在身上的腥臭血滴,趁着它甩动腔子不能扇翅膀的空档,挥起妙法千五村正,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鬼车有智慧么?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它知道我惧怕它的血。那种会带来灾祸的血液,无知的人可能不会害怕,但是我这种感觉懂行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沾染的。于是,它放弃了扇风,只是对我甩血。

    我不知道这算是我的失算还是它的失算,人类这种东西啊,果然只要一发起怒来,就会忘乎所以。虽然名义上白冰是总指挥,但实际上,白冰也要听我的调动。总指挥,在拥有权力的同时也要担负起责任。我必须为参与这次行动的每一个人负责。现在,就在我眼前,两死一伤,不砍了这扁毛畜生,怎么对得起我在大厦门口的不归宣言!

    “噗呲”,一声刀子入rou的响声,那条顶着最小头颅的脖子被锋利的村正斩成了两段,大蓬大蓬的臭血从脖子的断口处喷涌而出,为一楼半的小平台上制造了一场小小的血雨。

    “轱辘!”鬼车发出了一声惨叫,翅膀一扇,向着楼上飞去,没说的,追!可是我第一步刚落下,就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紧接着脚下一滑,以狗吃屎的姿势摔了出去,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香蕉你个芭乐的,天灾人祸,这就开始了么?

    “蛤蟆,你没事吧?”耳麦里,传来了白冰焦急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好晕,好晕啊。还好那个扁毛畜生的胆子不大,逃跑的时候也没回头,不然给我来两片火羽,我也就省的去乌山火葬场了。“我没事,告诉爆破组,用遥控闪光弹阻止鬼车去右半边的楼层,那五个队员对上鬼车的话,没有太多还手的余地,先用闪光弹把鬼车堵住。告诉他们,如果鬼车出现了,不用对准目标,只要可劲儿的往他们附近的空间喷射狗血就好了,另外让他们时刻注意那种带着火焰的羽毛,那玩意儿贴到身上是会死人的。”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实在不行就先撤退,真的打不过的话,也没必要白白拼命。”白冰有些焦急,是在担心我么?

    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起来,眩晕感比刚刚减轻了不少,应该还能战斗吧。“告诉我,现在鬼车到了哪里?”额头,有些火辣辣的,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随手一抹,手掌上一片殷红,特么的鬼车,战斗没让我出血,倒是被砍下来的脑袋让我出血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颗脑袋可以用来绊倒老子!

    “鬼车现在已经飞到了三楼的楼梯口,似乎有向右半边走廊逃窜的迹象,爆破组已经用闪光弹进行了拦截,鬼车现在折返回楼梯上,向四楼飞上去了。”

    “我知道了,闪光弹让他们省着点用,给我留下足够的战略储备,别等我们开整了,再玩断粮!”说完了,我大踏步迈上楼梯,冲向楼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楼梯会黏黏滑滑的,是鬼车留下的血么?我去,好滑!

    “砰”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首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蛤蟆,你,你真的不要紧么?”

    ……

    再次爬起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这是没想到,鬼车的灾厄之血竟然夸张到这种地步,一个小小的平台就让我摔了两次,脑袋里面一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回想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还真的是后怕,第一次撞墙的时候,村正被我下意识的插在了地面上,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刀锋距离我的脖子也就是两三寸的距离,这要是我在头晕的时候不老实,胡乱的滚动一下,脑袋就要被自己的刀给削下来了。

    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上走,刚刚的两次摔倒让我不敢小看鬼车那灾厄之血的力量,只要我一个不小心,厄运随时都可能降临到我头上。

    根据白冰的报告,鬼车现在已经飞到了九楼,而我则才爬到五楼。希望那扁毛畜生不会从窗户撞出去,那样的话,再想捉它就真的比登天都难了。

    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算漏了的,不祥的感觉笼罩了我的全身,可是,究竟是什么呢?我算漏了什么东西!?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脚下再次一滑,险些摔倒,幸亏两只小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可是下一刻,那两只手上冒出了白烟,手的主人,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小诗也低低的痛呼了起来。我连忙站好,示意小诗赶紧放开我。在刚刚的战斗中,雨衣上沾了不少黑狗血,小诗再怎么跟我亲近,终究是个鬼物那东西对她的伤害也是不小的。

    长柄的死神镰刀,凭空出现在了小诗的右手上,打着旋,转出几个好看的刀花。只见小诗用刚刚停止冒烟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指了指上面,没等我回答,就向上飞去。

    “小诗!回来!你给我回来!”看着她快速离去,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安全问题了,疯了一样向上冲去。小诗想替我解决强敌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可是鬼车和一般的鬼怪不同,作为一只魂食性怪兽,小诗这样娇俏可爱的尸煞正是它最喜欢的点心啊!

    一路冲上九楼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摔了多少跤了,左边的膝盖,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感,右手腕也有些不灵活,短短几层楼的路程,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鬼车的恐怖,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让它跑到外面去祸害江东市的人们。

    哼,我从来不是个喜欢讲民族大义的家伙,不过,既然做了阴倌,驱邪除鬼的,就是我的本分,不是么?要是放它跑掉,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九楼的走廊里,闪光弹不停的爆炸,鬼车的“轱辘”声一次比一次尖利,还好,还好,这家伙怕光,小诗却不怕,在闪光弹的配合下,当我冲到九楼的时候,小诗还隐隐占据着上风。不过……我不是说过引爆闪光弹前要说一声的么!我勒个去的,我的眼睛啊!两只眼睛啥都看不到了,就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色。当年在四川参与战斗的那些前辈们肯定很不甘心吧,被猪一样的队友放倒……唉。

    从腰包里摸来摸去,终于摸出了我放在里面备用的墨镜,眼下的这种情况我也想到过,准备还是做了的,可是这墨镜在我一路摔上来的过程中严重受损啊,一边的镜片已经粉碎了,另外一边的镜片也只剩下上半部分。没办法,凑合用吧。

    好不容易从闪光盲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带上残破的墨镜,冲进了那片黑暗之中,只不过过了一两分钟,小诗和鬼车的形势就逆转了,此刻的小诗,身上多处负伤,而且那些伤口还不是平常的抓伤或者割伤,而是咬伤,最让人气愤的是小诗那原本因为成长而比以前更加丰满的胸脯现在有一边完全塌陷了下去,整个胸口都是一副血rou模糊的样子。

    我了个擦的,你个扁毛畜生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怒火无法抑制的冲上脑门,尽管在冲刺的过程中我的左膝盖好几次以剧痛提出了抗议,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鬼车的身边挥刀劈下。

    鬼车抬起一只爪子迎向了我的刀锋,同时,一个脑袋探了过来,张开嘴对着我就是一口青灰色的雾气吹了过来。我赶忙闭住呼吸,手上加大了力道,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鸟爪子硬还是老子的刀更锋利。

    可是还没等我的刀砍到鸟爪,小诗突然抬起脚来踹在了我的大胯上,直接把我踹到了一边的墙上,而那口青灰色的雾气也因为这一踹,没有喷中我,只是擦到了我雨衣的袖子。只是擦到……我听到一阵“吱吱”的声音从右臂传来,低头一看,雨衣的袖子竟然被那黑气给腐蚀了,不停的冒着泡,变成一些类似脓水的东西。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塑胶制品也可以快速腐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缠斗

    忙不迭的脱掉雨衣扔在一边,抬头再看向战场的时候,小诗正被鬼车的一个脑袋顶在了肚子上,在被顶飞的同时,一块rou被那人头从小诗的肚子上撕扯了下来,人头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嘴里不停咀嚼着难得的美味。

    小诗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握着镰刀还想往上冲,鬼车尾巴一甩,三片羽毛脱尾而出,在飞离鬼车身体一米左右后,变成三个火球射向小诗。

    “妈的!不准欺负老子闺女,你听不到么!”左手猛地往刀锋上一抹,那天在门廊对付那个傲慢的学生女鬼的时候,虽然我已经被血杀之气给侵蚀了,但是一些细节我还是记得的!挡在小诗身前,把左手凑到嘴边对着三个火球狠狠的吹了一口气,黑色的坚冰顿时包裹住了那三个火球,让它们变成了没有任何热量的冰块。

    鬼车扬起八个脑袋,再次发出一声尖利的“轱辘”声,小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想冲上去,却被我用左手按在了脸上。“你先休息一会,我不希望我发疯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颜色诡异的血液在小诗的面颊上肆意的流淌着,小丫头伸出舌头在我的伤口上舔了几下,非常懂事的退了下去,她明白我的意思——杀意,是吧双刃剑,而她则是能够制衡这把利剑的剑鞘。

    “扁毛畜生!老子知道你是横死鬼凑在一起凑出来的玩意儿,我也承认你们死的挺冤,挺惨的,可是那特么不是你么祸害别人的借口!”左手的伤口,按在刀身上,轻轻一抹,血液流过的地方,妙法千五村正散发出比之前更加骇人的红黑二色光芒。

    难得有跟鬼车对峙的机会,我现在看的很清楚,鬼车腔子上那八个脑袋,就是死在事故中的那些人。“我要是猜的没错,电梯井下面那最后两个搞事的鬼,也让你们填了肚子了吧,你们也算大仇得报了,这次死了这么多人,一命抵一命给你们填命也够了,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轱辘!”我也不知道这个只会“轱辘”的东西是听懂了我说的话而表示不够,还是单纯的对我一个“食物”敢对它动手而不满,这声叫声非常的尖利,刺得人耳膜都有些疼。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诗,这一次,小诗的伤势没有像往常那样快速恢复,想来是这种魂食性的怪兽,在撕咬鬼体的时候直接伤害到了她的本源,想恢复,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扁毛畜生,你知道我最恨的怪物是什么么?被害死不是你的错,融合成怪物也不是你的错,可是你特么的敢对老子的老婆孩子下手,就是你不对了!”把妙法千五村正插回刀鞘,上身一矮,冲着鬼车冲了过去。

    鬼车似乎是被我这个动作弄得有点发愣,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把刀插回刀鞘,八个脑袋上居然同时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

    傻鸟果然是傻鸟啊。在欺进它身前两米距离的时候,我的握着刀柄的右手猛地发力把村正从刀鞘中抽了出来,顺势一个横斩。没错,这是倭寇的剑道中的拔刀术。日本刀和刀鞘具有一定弧度,而拔刀术是利用拔刀时的这个弧度制造一种瞬间的爆发力,其力道和速度要大于凭空直接挥刀。不过,必须要提一下的是,所谓的拔刀术,就和武田信玄的风林火山军号一样,压根就不是小日本发明的,拔刀术其起源来自于中国双手刀法的“腰击式”那帮兔崽子不过就是改进了一下,换了个名字罢了。就好像那个什么狗屁的迎风一刀斩,在中国就叫力劈华山。

    鬼车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出刀会这么快,或者它根本都没想到我这样要怎么砍它,等我的刀挥出去以后,它才后知后觉的一扬翅膀,抬起鸟爪来企图用爪子来挡住我的刀。

    哥笑了,真心笑了,你丫就是一个扁毛畜生,爪子能有多结实?可是下一刻,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村正的刀刃砍进了鬼车的爪子,可也仅仅是砍进去一半!这特么怎么可能!这把妙法千五村正可是削钢筋好像切豆腐一样的存在,居然砍不断鬼车的爪子?!

    在战场上发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现象,鬼车另外一只爪子一扬,对着我胸口就抓了下来,我想要抽身后撤,可是左腿的膝盖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难以控制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妈的,这摔跤摔多了,也真够影响战斗力的。

    不过,随着我单膝跪下,原本抓向我胸口的鸟爪从我肩膀上掠了过去,右肩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扭头一看,右肩膀上,被鸟爪犁出来一条rou沟,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从伤口往外淌着。

    “我去你妹的贱鸟!”妙法千五村正还和鬼车的爪子卡在一起,于是这货在踹完我之后,摆出了一个极度可笑的单脚站立,一只脚后扬的姿势,而我的脑袋则卡在了它双腿之间。这特么生可忍,熟也不能忍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起左手,对着头上的鸟屁股就是一拳。可是这一拳打中了以后,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打中的地方,似乎没什么毛,软软的,还有一些古怪的纹路……

    “轱辘轱辘轱辘!”鬼车好像受了刺激一样,拍打着翅膀疯狂的向天花板飞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天花板上,然后落下地面的时候,我刚刚把因为它飞起来而从爪子上拔出来的妙法千五村正插在地上,想撑着身子站起来,那一个硕大的鸟屁股有一半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是紧接着,鬼车又是嚎叫一声窜了起来,连我的村正都差点带飞了,好在我抓得牢。

    再次撞在天花板上,又落回地面,鬼车总算聪明了一些,用翅膀扇了两下,落到了我前面,不过,看它那动作,可实在是太搞笑了。两只鸟腿和整个鸟身子都绷得紧紧的,两只翅膀拼命的往屁股那里伸,这销魂的姿势,我了个去,刚刚不会是不小心一拳爆了这货的菊花,然后它落下来的时候又用村正的刀柄自爆了菊花吧,我去,要不要玩的这么刺激啊。

    鬼车剩下的八个脑袋十六只眼睛此时已经变得血红,我勒个去的,哥其实就打了一拳好不,后面那下自爆菊花又不是我的错,你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哥啊!?

    左手按着膝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右手握着村正的刀柄,很是用了点力气才把它从地上拔起来。血液顺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流淌到妙法千五村正的刀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饮血的兴奋,还是因为插入了那种污秽之地而愤怒,村正的刀身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红色的血杀之气也在不停的翻腾。

    “轱辘!轱辘!”鬼车的嘴里不停地发着尖利的轱辘声,听上去就好像是对我恶毒的咒骂,好吧,随便你骂,哥不在乎,说起来要是哥被人爆了菊花,也会骂个不停吧。

    鬼车“骂”了几句,突然一甩尾巴,三片尾羽脱离了它的凤尾,朝着我飞过来,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左腿膝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再一次单膝跪了下去。三片羽毛躲开了两片,最后一片却是对着我的脸射了过来。没时间想太多,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火球。手心中立刻传来“吱吱”的皮rou被烧焦的声音,好在左手里蕴含着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虽然被烧了一下,却不严重,水灵气应激而出,在灭了火的同时,对我的左手进行了修复。

    “轱辘轱辘轱辘!”在这一次攻击中,鬼车似乎拜托了菊花残附带的僵直状态,满是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鸟爪子开始一步一步向我身边挪过来。

    冷汗,从我的脑门上冒了出来,鸟形的怪物,不管体型如何,敏捷都属于它们的特长之一,我现在左腿几乎不能动,根本无从闪躲,这要是鬼车探出脑袋来咬我我还能应付几下,它要是飞来飞去的用爪子抓我,我还真的是没办法。

    事实证明,鬼车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它没有用爪子抓我,而是干脆挥舞起翅膀扇起了风,我的半片墨镜在第一时间就被那阵狂风给吹飞了,身子也有些止不住的向后仰,我只能双手握住插进地面之中的村正维持身体平衡。

    狂风之中,几乎没法呼吸,如果这扁毛畜生再扇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话,用不着它动手,我不是被强风搞得窒息而死,就是为了维持身体平衡而消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回头看看,小诗,受了伤的丫头比我更不堪,双手握着刀尖嵌入地面的镰刀苦苦的支撑着,她的小身体甚至都像旗子一样被吹得飘了起来。小诗的情况比我还要凶险,这要是被吹飞到走廊尽头,势必会撞破窗子飞出去,而窗子外面包裹着的则是陆大师亲手画的符纸,要是长时间贴在那符纸上,及时小诗是生猛的尸煞,恐怕也难以承受。

    第二百一十九章 濒死

    “妈的,扁毛畜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老子和闺女死,死你一个,总好过死我们两个!”我在心中不停的念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想要催谷出那股可以摧毁一切的杀意。可是,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疯狂嗜杀的状态,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出现。难道是刚才的霸气菊花残太过逗逼,让我的杀意凝聚不起来了么?

    也许是看到我难受的样子,鬼车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些许得意的神情,它的翅膀更加疯狂的煽动了起来,我几乎要阻止不了身子后仰的趋势。杀意,却依旧凝聚不起来!

    难道说,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死在一只扁毛畜生翅膀下面?可笑,太特么可笑了,这能说是生的悲催,死的苦逼么?终究,还是太好胜了,如果我能狠心一点,拖一晚上再封锁教育大厦,也许,就不用跟这鸟玩意儿正面苦战了。牙齿用力咬破舌尖,把一口舌尖血喷向鬼车,可是在强风的吹拂下,那口舌尖血根本就到不了鬼车的身上,而是糊了我自己一脸。

    就这么完了么?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哪怕我自己一个人死,不能让小诗给我陪葬!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脑子里,轰的一声,然后,便传出了朗朗的念诵声,这是什么?是所谓的濒死幻觉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哪怕只能救出小诗一个!

    “汝如此无能,怎能保家人周全?”一个声音,再次在我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和刚刚那首诗一样,出自一个略有些威严肃穆的感觉。难道说,那个不是我临死前的幻觉?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脑子里说话!?”我有些疑惑的在心中问道,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即便是每次入魔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古怪的体验。难不成我人格分裂了?

    “吾乃魔王,是汝的杀意将吾渐渐唤醒,若汝以汝身为祭,吾可助你灭杀此物。”那个声音满口古韵,腔调却又有些别扭,好像多少年没说过话似的。

    “魔王?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体里什么时候住了一个魔王。”风力越来越大了,在呼呼的风声中脑子里那个声音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汝不必理会吾来自何处,汝但知吾可助汝脱困便可。将汝身与吾,吾便助汝诛杀此物,永绝后患。”那个声音显得很淡定,好像吃准了我一定会把身体交给他一样。真不知道,我的身体里,怎么会多了这么一位房客,我甚至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过,这个交易可以做么?哼,我的嘴角翘了起来,自古以来,魔鬼,总是比神仙更乐于在人危难之时出手相助,从某些角度上讲,魔鬼比神仙更诚实,和他们之间的契约,通常都是等价交换,拿到帮助的同时,付出相应的报酬。不过,想要我的身体,呵呵,不就一个扁毛畜生么?想让我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出卖我的身体!?别特么痴心妄想了!

    绿油油的荧光,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五个敢死队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来,为首的那个,看着这边的黑暗,犹豫了一下,然后和其余四个人一起,悄悄的走向鬼车的背后。“魔王么?看来我没必要跟你做交易了。”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我甚至有点得意,刚刚的菊花残成功的吸引了鬼车的仇恨,八个脑袋全都盯着我而且它翅膀煽动的声音非常大,大到可以完全掩盖身后那几个人的脚步声。

    为首的那个敢死队员举起了狗血农药箱的喷头,另外四个则点燃了四支冷焰火,在第一个队员按下喷头冲进黑暗的同时,丢出了手上的冷焰火。“啪”虽然是胡乱的丢,但是鬼车的身子很大,一支冷焰火刚好砸到了怪车的后背上,鬼车的身子猛地一滞,然后“啪”的一声,俯身拍在了地面上。

    “呲呲”的喷雾声响起,一股腥臭的狗血味道充斥在走廊之中,紧接着,就是鬼车“轱辘”“轱辘”的哀嚎声。

    “干得漂亮!”我赞了一声,勉强用右腿撑起身子,走到鬼车身边,刚刚被它这扁毛畜生用风吹得我整个人都木了,现在,该特么给它点颜色看看了!左脚踩住鬼车的一个脑袋,抡起长刀,一刀就剁掉它一个头。鬼车的嚎叫声更加的凄厉,可是就在我准备继续砍下鬼车的头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倒霉还是鬼车那灾厄之血的神奇力量了,在为首的战士冲进鬼车的黑暗领域后,后面的四个战士并没有贸然冲进来,而是第二次抽出冷焰火,点着了扔进来,他们并不知道鬼车已经倒在地上了,四个冷焰火,两个从我身边飞过,一个砸在我裤裆上,另外一个则刚好砸在我脸上。原本我的眼睛也是适应了黑暗的,这一下砸过来,火花在我脸上爆开,烫伤倒是其次,那瞬间爆开的火花让我进入了轻微的闪光盲状态,更悲催的是下半身传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感让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蛋蛋的忧伤,没错,是蛋蛋的忧伤。

    “你们……你们看准点目标再扔行不行啊……”难以抑制的夹紧双腿,左膝盖的疼痛让我再次失去了平衡,身子朝着左边倒了下去,我伸出手去想要撑在地上维持一下平衡,结果这一把却按在了被我砍掉的那个鬼车的脑袋上,顿时,手底下一滑,在闪了左肩膀的同时,脸部和地面来了个第n次亲密接触。鼻子上传来一阵不逊于膝盖的痛感,一股带着铁锈味道的腥甜气息弥漫在我的鼻间,妈的,哥的鼻子,要是摔成塌鼻梁,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后面的,被光知道扔冷焰火,鬼车已经倒了,钻进来往它身上扔!”我忍着鼻子上的疼痛,瓮声瓮气的说道。还是有人帮忙好啊,战局瞬间就逆转了,想来刚刚想忽悠我把身体给他的那位魔王大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事实证明,我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另外四个敢死队成员还没有冲进鬼车的黑暗领域,那扁毛畜生的尾巴就扬了起来,对着身后横扫了一下,尾羽掠过为首的那个敢死队员的脖子,那名队员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来,只有农药箱还在喷吐着狗血。

    半秒钟之后,那名敢死队员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头颅“轱辘”一声滚到了一边,竟是被鬼车的尾羽硬生生的把脖子给切断了。

    “小心!”我从没想过鬼车还有这么一手,连忙出声提醒,可是已经晚了,在我提醒的同时,鬼车的尾羽再次挥动,七八片羽毛向着四个队员飞射了过去。那四个敢死队员刚刚冲进鬼车的黑暗领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燃起火焰的尾羽烧成了四个人形火炬。

    “卧槽!”该死的扁毛畜生,你丫的趴在地上还能害人,难道老子趴在地上就不能收拾你了么!再没想着起身,就那么趴着,挥起刀,对着鬼车的腔子和脖子胡乱的砍了下去。

    鬼车被狗血喷中,受伤也是非常严重,天眼之下,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它的背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羽毛,皮rou被黑狗血侵蚀的就好像硫酸浇过一样,到处都是燎泡,时不时的有旧的燎泡爆炸,冒出一股脓水,然后转眼间就又有新的燎泡冒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胡乱砍了多少刀,至少有四个脑袋被我砍了下来,剩下的也几乎没有完好的,脖子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不过这也快要到我的极限了,我现在整个身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仅有的一条右臂都是靠着意志力在勉强的挥舞着,身体其他的地方,根本就动不了。在我的手能挥动的范围呢,除了鬼车那被我砍了最少三十刀的肩膀外,已经再没什么东西可以砍了。

    “小诗,你,你还能不能动,过来,帮爸爸弄死这扁毛畜生!”能笑道最后的,应该是我吧,呵呵,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多,力量大。小诗虽然也受了很重的伤,战斗能力折损了至少一半,但是相对于我和鬼车,她的情况却是好了很多,至少,她完全可以走过来,用她的镰刀砍下鬼车仅剩的那几个脑袋。

    “噌噌噌……”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小诗刚刚在那阵狂风里,也受了不小的伤吧,我甚至没力气回头去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只能凭耳朵来判断。小诗也很惨,她现在应该是拖着她的镰刀在走。不过没关系,能走,能砍下鬼车的脑袋,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