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斐利斯嘴角含笑，顺着分会长的目光看向场中央的小师弟，嘴上说道：“你是说亚述这孩子啊，他是被我一位长辈看中又没耐心教导，就随手扔到我这儿来了，我看他天资不错又肯定下苦功夫，当然要尽心尽力一些。做我们这一行时间久了都知道，天赋是一回事，本人后天的努力才更加重要，现今大陆上两个帝国每年出的天才都能数得上手，可最后真正能成为一方大能的就不用我说了，多少的天才最后默默无闻。” 这观点分院长也是极认同的，他在培养魔纹师时也不仅仅关注他们的天资：“这话极有道理，现在大陆上仅存的魔纹大师，最初也并非都是众人瞩目的天才人物，说来我倒是羡慕你了，如你所说，有天赋的人不少，可多少人能耐得住枯燥乏味的重复工作真正将魔纹钻研进去，稍微有所成就就很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了过去。” 这二人在台上交流着，偶尔旁边的总院长和其他分院长也会偏过头来说上几句。 自从这位分会长来埃塞城任职，分会和本城的魔纹师之间的氛围正有目共睹地改善着。虽然这位分会长没有雷厉风行的手段，而是偏向温和，但一段时间的积累也初显成效，尤其是斐利斯在与其接触过程中对他观感不错，加上分会长又有意无意地将政策偏向魔纹分院，斐利斯自然懂得投桃报李，让其更快地稳住本城的魔纹师的力量，从而由外而内的整顿魔纹师分会。 这次的最后一轮选拔赛，加上亚述一共有二十一人参加，角逐最终的十三个名额（当然这其中包括亚述本身的一个名额），分会长不仅人来了作为评判员的身份出现，更是以魔纹师工会本城分会的身份提供了本轮选拔赛需要使用的道具，质地一模一样的软甲，由参赛的各位选手自行发挥在其上设计绘制防护魔纹，结果根据防御力量的强度和持续时间的长短来择优录取。 因而此时台上各位选手面前都有一副半身软甲，由初级魔兽（三级）水犀牛的兽皮制成，款式简单大方，适合体格健壮的男子使用。 各位选手拿到这副软甲都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要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计算软甲的面积和胸、肩、肘等重点保护部位的尺寸，防护类的魔纹有多种可以选择，可如何将这些魔纹均匀地分布其上并突出重点部位的防护力量，都是需要魔纹师精心计算出来，因而这最后一项考核对所有的学生来说都是一种综合素质的检测。 亚述事先并没有从师兄那里提前获知考核情况，当试题公布后倒是惊喜了一下，因为要帮艾米亚设计那款镯子，他倒是狠补了一通有关防护类魔纹的知识，况且那时还是两个多月前了，这段时间下来对自己掌握的东西越发的融会贯通，只比那时还要强上一些。 他有自己的长处，或许是血管内流动的血液能赋予的特殊之处，对魔纹的把握总是特别敏锐，也许可以用直觉或本能两字来形容，当仔细用精神力渗入手中的软甲时，脑中也有一副纹路在逐渐地铺展开来。 当精神力渗透完每一个角落时，脑中已出现一副完整的魔纹图，亚述信手在边上的卷轴上用笔将之勾勒出来，中间还需要进行修改调整。 他如今对于魔纹的知识不仅来源于师兄和老师，还有另外两个隐形的“老师”，一个是脑中的那个光圈，一个就是从遗迹中带出来的枯杖。当用精神力不断地试图接触光圈，他开始涉略边缘的魔纹。在与枯杖不断沟通的时候，枯杖会给展现出一个更加生动完整的魔纹世界。 台下的人在交头接耳，大部分的目光倒集中在亚述身上，实在是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就是招人忌恨的，平时去哪个教室旁听课程都是压着时间线进教室，一到下课便离开，就是有人想凑上去套套话都不找他人，在他们看来，这人到底是太高调了还是太低调了，若非他与院长的关系不一般，这么个人在学校中与隐形人也差不了多少。不想这次选拔赛倒是高调了一把，不少人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前来的。 “快看，他动笔了，你们说他能画出个什么玩意儿？” “这话的酸味太重了，没看到我们的院长都稳坐在上面，那人怎可能像你们说的这样糟糕。” 偶尔有那么一两声是为亚述辩护的，不为亚述本身，而是他们相信院长本身，院长在他们心目中一向温文却颇有威信，做事也颇为公正，便是在整个埃塞城，院长的名声也是极好的，他们可不信院长会教导一个资质真那么差的人。 艾米亚竖着耳朵听旁人的议论，边上的学姐推了推她朝她挤眼说：“看你哥哥的表情多自信从容，你还别说，这么一看，你哥哥还是个小帅哥呢，当然，我们的艾米亚也是个小美女，现在就有男生向你献殷勤了。” 艾米亚不知该笑还是该恼，学姐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她都快跟不上了。好吧，夸奖哥哥的话她都先替哥哥收下了，台上那么些人，在她眼中，哥哥是最醒目的。 学姐一看艾米亚又进入了兄控模式，真是要瞎了眼了，跟她熟悉了后她这耳朵受了多少荼毒，哥哥怎样，哥哥又哪样，唉，这姑娘眼中，估计谁也比不上她哥哥吧，真为以后追求她的男人抹一把同情泪。 她对这样的比赛过程一点都不感兴趣，太无聊了，哪有看武士比斗和魔法比拼来得激烈振奋人心，就靠调戏调戏小学妹来解乏防止自己睡着了。 “呀，哥哥动笔了。”艾米亚压低声音惊呼。 ☆、086 结果 一张作稿纸的卷轴都被亚述涂满了，修修改改，局部部位又需重点推演计算这些魔纹所产生的力量，魔纹师其实是一个相当劳心劳力的职业。 有时一个弧度的形状就直接影响到能量在其中的流转和发挥出来的效果，记忆中原身为练习这些基本的纹路吃了不少苦头，这些基本功可不比地球上练习毛笔字来得轻松。如果说理想效果为百分百的话，那么，除非是长期浸yin在魔纹上的老魔纹师，一般如亚述他们这般年纪的学生，能够做到百分之六七十就已属不错的成绩，就是同一个魔纹师，绘制的两幅魔纹，也不能保证其效果是一模一样的，人不是机器。 将设计出的魔纹在脑中再次勾勒推演一遍，保证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地完善，亚述这才拿起专门的导笔，灌满刚刚制作的配套的纹液，比软甲的后背开始勾勒魔纹。水犀牛是水属性的魔兽，毫无疑问，配制好的纹液也是水属性的以及如何最大化地释放兽皮本身所含的水系能量。 一旦开始绘制，亚述便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全身心投入到魔纹的世界中，精神力灌注在笔下随着笔下纹路的展开融入软甲中，将纹液与软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鉴于软甲本身的面积，整幅魔纹不可能一气呵成，不管是魔纹的量还是软甲本身的质地来自于三级魔兽——魔纹的承载体等级越高所消耗的精神力也越大，对魔纹师的精神力要求都非常高，因此当亚述绘制完整个背面时，饶是他强悍的精神力也在此时几乎耗尽。 如这般面积大的魔纹整体需要多个魔纹组合而成，这就涉及到契魔纹的问题，将两个不同的魔纹通过契魔纹更好地连接起来，而不至于在能量流转的过程中出现断裂，使得整体的效果无法完整地发挥出来，魔纹的种类有多少，涉及到的契魔纹就有多少，越加高级的越是复杂，好在现在运用到的只是初级的契魔纹。 更通俗点说，契魔纹就像是一座架设在两岸之间的桥梁，使得两岸之间能够互通往来。 亚述直接在原地进行冥想，手里抓着早准备好的魔魂髓快速补充消耗掉的精神力。这一幕现象并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惊讶，如果堂堂魔纹分院的院长拿不出一枚魔魂髓那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为着争夺最后的名额，所有参加该轮考核的选手赛前都准备得非常充分，魔魂髓是必备物品之一，此刻再大的投资也是值得的，因为相比而言，获得进入魔纹塔的资格更是万金难求。 所有的选手都开始了绘制过程，台上的评判员们观察得极为仔细，到目前为止，亚述的表现已经让他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与同龄的选手相比，仅仅那份沉稳就不是他们能够达到的。再有，专业人员能够通过选手绘制过程中调动吸引过来的魔法元素就可以初步判定一个选手的高下优劣，在之前绘制的过程中，无疑聚拢在亚述身边的水元素比周围的其他人更浓郁一点。 如果接下来亚述不出错，并且契魔纹构建合理，那么已经可以预期比赛的结果，亚述即使不名列前矛，也会在入选的名单中。再看向斐利斯院长，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就没有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可见对亚述是极有信心的。 “这孩子的确不错，看他执笔的神态，就知道是个非常稳的，就这份沉稳已经超出同龄的学生了。”分会长羡慕对斐利斯说。 “哈哈，会长过赞了，也是经历得多了心性锻炼出来了。”有人夸小师弟，斐利斯当然照收，而且没人比他更了解小师弟的心性，那根本是同龄人无法相比的。而且，或许也有血脉的缘故，小师弟身上除了那份超出年龄的沉稳外，还有一种平和沉静的气质，越是投入到魔纹的世界中那种属于自然的气息越是浓厚。 其他听到的人嘴角抽了抽，知道别人过赞了，可也没见您有谦虚啊，那脸上洋溢的笑容真的不是在炫耀吗？扒拉一下手上的学徒，心想回去后要对这些学徒再严厉一点了，否则都被斐利斯这家伙给比下去了，这才教导了那孩子多长时间啊。 台下的艾米亚则看到将头搁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学姐露出无奈的表情，为什么学姐会觉得无聊呢？她看得正紧张激动呢。算了，以学姐的性子就知道是耐不下性子涉略魔纹知识的，学姐常挂在嘴头上的是：只要会使用魔具知道怎样将其实现效用最大化就可以，至于制作的事情就交给那些魔纹师好了，否则岂不是要将他们的工作都抢了去，让他们靠什么生活？那豪言状语，仿佛只要学姐愿意，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优秀的魔纹师似的。 场中央的亚述正在勾勒最后一个契魔纹，连通强化的肩部和肘部魔纹使之成为一个整体。 成了！整个软甲闪过一阵流光溢彩，然后光华迅速内敛，但此刻用精神力探查软甲内部的话，会看到无数的水元素正按照规律的路径在流动。而在外观上，因为顾及到是一款男士软甲，亚述选用的魔纹并不着重它的优美，而是粗犷中带着精致，更能衬托出一个武士的精神面貌。 亚述放下了手中的笔，将工作台上的用具收归整齐，然后举手表示完成任务，随即便有一个工作人员上台来取走他制作的软甲。亚述转身向台上看去，向师兄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向台下走去。 “他居然是第一个完成的！果然还是有些水平的。”不管成果如何，只一个跟随了院长学习不足半年的人，能制作出初级魔纹师才能制作出的软甲防护魔具，足以说明他的水平超出了学院中的许多学生，要知道许多人都被困在学徒阶段跨不过那道开辟精神海的坎。 落在亚述身上羡慕的眼光不断地增多。 台上观看的老师有的却在摇头，引得身旁的人问怎么了，不等那老师回答，旁边就另有人替他说出了答案：“到底还是年纪小经受的考验不多，见到那位亚述同学提交了任务，已经有一部分选手受到了影响，心绪发生波动，其结果必然是导致一部分精神力离散，绘制出的魔纹效果打折，这可是身为魔纹师的大忌。” “说他们年纪小，可那位亚述同学的年纪也不见就比他们大，但在心性上却要比他们把握得好，他们输了便是输了。” “输了也好，省得一个个都自以为是地，就应该有人跳出来让他们受受挫，这还只是在埃塞这一个城市，外面的天地更大，竞争也更加激烈，那些人可不会对他们客气。” 亚述听不到别人对他的评价，不过他也不需要，他已经交了一份自认为目前阶段能做得最好的答卷，只要每一次都有所进步，那就是对自己努力的最好肯定。面带着浅浅微笑，亚述走到艾米亚这边，这时艾米亚的学姐已经睡了一觉醒了，她本人丝毫没有不应该睡觉的念头，见到亚述过来扬笑与他打招呼：“嘿，小帅哥，我是艾米亚的学姐，我叫黛薇儿。” “你好，我是亚述，艾米亚的兄长，多谢你这段时间对艾米亚的照顾与提点。”亚述伸手与黛薇儿伸出的手握了一下便松开，坐到了艾米亚的身边。 “哪里，艾米亚很可爱的，何况艾米亚还有这么一位能干又帅气的哥哥，是我沾光了，哈哈。”黛薇爽快地笑，艾米亚被她的直来直去都弄得脸红了，虽然早清楚学姐的性子，可居然当着哥哥的面就这么口无遮拦。 亚述并没有露出什么窘态，怎么说他的内芯都是个比这女孩大得多的成年人，当下便微微一笑，接道：“那我可要努力保持我的优点，让你照顾艾米亚的时间更久一点。” “哈哈……”黛薇儿这下对艾米亚哥哥的好感猛增，原来还只是远观，现在只觉得可亲，瞧瞧，多会说话，女汉纸的黛薇儿伸手拍了拍亚述的肩，朝他赞赏地竖了个大拇指。 艾米亚向哥哥吐了吐舌头，她原还以为学姐的生猛会吓到哥哥的，不想哥哥一下子就得到学姐的好感。学姐漂亮又能干，身材又好，许多男生都对她有好感，可能让学姐看上眼的可不多哦，艾米亚瞬间就自豪起来。 有了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相处便非常融洽，三人在台下压低声音交流有关此次选拔赛的事和魔森中的冒险经历。 在亚述之后，又陆续有人完成了魔纹的绘制任务离开了赛台，原本安静的观看区逐渐地热闹起来，直至规定的时间接近尾声，最后一位选手匆匆交了完成的软甲，看他苍白的脸色和沮丧的神情，也猜得出这人多半与进入魔纹塔资格无缘了。 接下来，由分会长监督将所有的软甲进行仪器检测，检测的第一件作品便是第一个完成的，放大的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检测的数据：初级上等防御魔具，台下顿时发出一片惊呼声，这可是初级魔具中品质最高的级别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制作者已具备了6级初级魔纹师的实力了。也许精神力尚未达到这一等级，但实际的cao作能力却只高不低。 看到这样的成绩，原先那些拦路挑衅亚述的人，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就他们，连最后一轮的选拔赛都没能进入，居然自不量力地跟这样的天才挑衅，现在人家就用成绩狠狠回敬了他们。 黛薇儿率先向亚述道贺，艾米亚的表达方式更加直接，转身就抱住了亚述，激动又开心：“哥哥，太好了，现在谁也不能说哥哥是靠开后门进去的了。” “放心，艾米亚，以后谁再针对你哥，我们就带一帮人狠狠教训他们一顿。”黛薇儿挥了挥粉拳，貌似她是位魔法师而非武师吧，却是个好战分子，亚述汗颜。 “xxx，初级下等防御魔具。” “zzz，初级中等防御魔具。” …… “xxx，失败。” 声音刚出，亚述他们这个位置的不远处突然发出哭泣声，亚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便明白，哭泣的是个女选手，失败的作品正是出自她手，失败了，就代表此次彻底无缘入塔资格，一路斩兵杀将闯到这最末一关，眼看胜利在望，却得到了最无法接受的结果，于是承受不住了。 “别看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总要有人淘汰掉。”看出艾米亚眼中的同情，黛薇儿拍拍她的肩。 所有的软甲都经过了检测，进入了第二关的评定，即实践攻击测定，由同一水平的武士穿上软甲，支撑起防护层，再由同样水平的武士进行攻击，测定出防护罩承受的最大的攻击力度是多少，以及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 亚述在这一环节根本就不必担心了，因为，所有作品中，只有两年上等的魔具，而另一位选手，则是学习多年刚好压到入选资格年龄线上，本人也已进入初级魔纹师多年，他能得到这样的成绩是在常理之中。 一时间场中光芒闪烁，一边是武士的斗气，一边是支撑起的水系蓝色防护罩。 屏幕上不断报出鉴定出的数据，而亚述制作的软甲始终位列于第一位，一直到测定完毕，他都没能被挤下去。 ☆、087 光明石 亚述与学院里的学生不熟，因而围在他身边祝贺的都是艾米亚的同学和朋友，偶尔有经过的老师向他道一声恭喜，因为亚述常会出现在这些老师的课堂上，而且就是冲着院长的身份，与亚述搞好关系都不会有错的。 那边斐利斯院长向亚述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亚述跟身边的人道了声抱歉就走了过去，原来是分会长想要见一见亚述。 “会长大人。”亚述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分会长了，不过当时他还入不了别人的眼，当然亚述觉得这很正常，就是现在也是因为师兄的缘故才能来接受对方长辈般的目光的洗礼。 “不急不躁，沉稳大方，果然是少年英才。斐利斯院长，今日我先抢一步给首冠送上一份贺礼，也算是补上上一次的见面礼，来，这是我早年偶尔寻到的一块光明石，对于初中级魔纹师来说，佩戴在身上有静心凝神保护精神海的作用，对于高级魔纹师却是作用不大了。”意即，这东西放在他那里也只是无用之物，还不如拿来给可用之人发挥它的作用。 可亚述一听就知道这份送得大了，不由向师兄看了一眼，师兄向他微笑示意，于是亚述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多谢会长大人的厚爱，亚述定会不负此物的功效。” “我这做师兄的也要谢谢会长你呢，这块光明石出现得太及时，之前我也在想该给小师弟准备些什么东西，好让他进魔纹塔后保护好自己的精神海，要知道以往也不是没人在里面出现精神海崩溃现象的。”斐利斯也感激道。 “哪里，我也希望这些后辈能超越我们这些人，走得比我们更远一些。”分会长眼中流露出期待之色，斐利斯心知他这番话发自肺腑之言，在培养魔纹师方面，他的确比前任分会长来得心胸宽广，就他所知，分会里的名额，这位分会长还算能本着公平的原则挑选人才，而非利用这些名额去拉拢各方势力好巩固他的地位收拢权力。 边上还有其他老师在，虽然没能看到装在匣子里的物品，可光明石的名头许多人都听过的，这东西，可比魔魂髓更加珍贵，魔魂髓大家都清楚在魔渊中即可猎到，每年出入魔渊的佣兵无数，流向市面上的魔魂髓数量也不少，可这光明石，真可谓可遇而不可求，就冲着保护精神海这一功能，就让这些还停留在中级魔纹师的老师们眼红了。 唉，谁让他们没有一个高级魔纹师的院长站在身后呢。 赛后，自然少不了大吃大喝一顿作为庆祝，他们也没去旁的地方，而是去了自家的店铺，丽娜和鲁克事先也知道这件事，当得知亚述拿了头名后就决定关店铺一天，就在店里做顿大餐招待亚述的朋友。亚述还将梅妮夫人也请了过来，早在之前，梅妮夫人与丽娜就因为亚述的关系认识了，平时也会经常走动，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比亚述多的。 亚述的朋友少得可怜，目前来看只有亚加一人，当然他也要出席了。在此之前亚述就知道亚加并没能通过此次选拔，因为这次选择只有年龄限制而没魔纹师等级限制，这就意味着在二十岁这个年龄层次之下，魔纹师学徒要和初级魔纹师去竞争，其结果自然不言自明。 亚加刚到店里的时候丽娜就先安慰了他一通，倒是亚加自己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沮丧的表情，他说：“本来我知道希望渺茫，不过就像亚述当初劝我的一样，这段时间我狠补了一通，又因为旁观了其他学长们的作品，我的收获也很充足，我感觉到，我冲击精神海成为初级魔纹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看亚加信心满满的样子亚述也放心了，难得的一位朋友亚述不希望两人的距离会拉得越来越大，那会让他和亚加之间的友谊也会越来越淡薄，所以他想等到关键的时候给亚加提供一枚魔魂髓助他突破，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 师兄没来，因为来这里的除了亚加外还有艾米亚的同学朋友，他们都是知道斐利斯院长的，他来了这里只会让这些学生受拘束放不开，就是梅妮夫人，也是在帮丽娜拾掇了一桌子菜后和他们夫妇在另外一张小桌子上吃了。说起来，梅妮夫人常往这店里来，丽娜的点心手艺是吸引她的一大原因，如今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做些点心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而丽娜也知道梅妮夫人的身份和地位，这手艺学去了也只会自己使用，而不用担心被竞争对手窥了去，所以也乐意将自己会的都告诉她，一来二去，两个女人之间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话语。 看到另一张大桌上热热闹闹的场面，丽娜心中无限感慨，对梅妮夫人说：“当初赫丁夫妇刚遇难的时候，我和我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亚述会有这般的成绩，他和艾米亚也算是遇上贵人了，多亏了他老师和斐利斯院长的帮扶和教导，就是现在这个店铺，要是没有夫人您的帮助，我们也没法子在这里立足。” 铺子开起来后，售卖的食物逐渐地被附近的居民接受后，生意慢慢地好起来，自然引得一些同行的妒忌和地痞流氓的sao扰，可这些事情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还有附近的邻居悄悄问她，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才能镇得住。丽娜当然不会明白地告诉别人依仗的是谁，但话语中不无有所依靠的意思，这也让左右邻居更忌惮了他们一些。 也是经历了这些事，丽娜和鲁克都知道，如他们这般的乡镇居民想要在城里立足，非常的艰难，这段时间坚持下来，他们也逐渐地锻炼了出来，心思比以前活络了许多。当然有些本质的东西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消失，否则梅妮夫人也不会乐意常来常往。 “这是说哪里的话，要是没有小亚述，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店铺和独到的风味小吃，我在城里也多了个去处。再说，小亚述和他老师之间，那也是他们的缘分，就我所知，小亚述可是那老家伙抢着要着给收了学徒的，照我说，还是便宜那老家伙，这么好的学徒，让外面人知道还不得抢着收。”梅妮夫人打趣道。 鲁克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两个女人聊天，听到梅妮夫人这番话滴汗，也就梅妮夫人敢称呼一位令无数人尊敬的魔纹大师为老家伙，不过看他老婆和梅妮夫人谈得热乎，这也是以前他不敢想象的，有一天他老婆会和一位贵夫人相处融洽。 丽娜则嗤嗤地笑，一次两次的，听得多了，也就不以为异了，她是知道梅妮夫人和亚述的老师早就认识的并且关系菲浅的，当然，她是不敢直接打趣的，她和鲁克一样，对那样身份的人怀着敬畏之心。 “那也多亏了他老师发觉了，在那之前，小亚述可是被人认为没有天赋的，要不是他老师，小亚述恐怕就要被埋没了一辈子待在那镇子上了。” 丽娜非常怀疑最初给亚述测试的人给搞错了，连累得他都没能进城里的魔纹学校学习，要不是他来城里看艾米亚被他老师无意中发觉，在她看来，小亚述这辈子最多和他mama一样依靠经营镇上的杂货铺为生了。 所以，她最为感激的就是小亚述的老师，其次则是尽心教导他的斐利斯院长，她这段时间在城里都知道，斐利斯院长在本城可是非常有名望的人。 梅妮夫人不清楚亚述身上的血脉天赋，可在她看来，劳埃德那家伙不会平白无故地看中一个孩子，这老家伙虽然平时很不正经，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眼光很毒辣，亚述这孩子绝非普通人，只看这几个月下来取得的成绩就足以说明。 她平时和丽娜聊天时也听她提过赫丁夫妇的情况，对她口中的赫丁夫人倒是有些怀疑，也许那也不是个普通女人，或许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被迫隐居在一个小镇上，看她生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具有不低的魔法天赋，一个更是魔纹师天赋极高，想来她不是个简单的初级魔纹师。 只可惜，赫丁夫人已经离世，否则她也会有兴趣结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