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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3章 “养不起就治,找人好好治……

    游涣和徐子丞是在赵思沅抱着手机独自郁闷的时候进来的,游涣心细,刚进来就发现了:“赵思沅不高兴?”

    两人昨晚陪着周嘉树几乎一个通宵,徐子丞许久不锻炼,这会还是腰酸胳膊疼的,揉着脖子坐下:“你们两谁犯错了?”

    邵络景指向那边:“不是我。”

    说完又毫不掩饰对两人的鄙夷:“才一场篮球,看看徐检都成什么样了?是不是真老了啊,体力这么差。”

    徐子丞原本也该接手家族企业,但毕业后跟家里闹了一场,坚持自己的选择,最后两边各退让一步,家里给了他五年时间做他喜欢的检察官,时间一到,就回来继承家业。

    至今为止也已经三年了,而徐子丞这个法令严正的年轻检察官也早在江城做出了一番成绩,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徐检。

    “你好意思说?”徐子丞因为工作原因,极少碰酒和烟,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邵络景,昨晚是谁先做逃兵认输认的最早?”

    要不然说不定昨晚他就能赢周嘉树了。

    也不至于从初中开始就背负着周嘉树这个手下败将的名号。

    邵络景自然嫌丢脸,又把话题踢回来:“这大小姐今天可不是我惹的啊,要怪就怪周嘉树啊。”

    游涣奇怪:“你这才刚回来,怎么就又招惹到人家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周嘉树。”邵络景非常乐意看热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公主难伺候,这不,买不上耳环自己在那生闷气呢。”

    “邵络 景!”赵思沅关了手机,“你说谁难伺候?”

    “你才难伺候,你跟你那些女朋友全都难伺候!”

    游涣见两人这斗嘴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跟周嘉树闲聊着:“这两人从小打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戏剧化的是,这两人差点就成一对。”

    “咳!”邵络景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游涣,你他妈别瞎说啊!”

    这他妈最搞笑的话题突然被提起,赵思沅真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了,呵呵一笑:“这事,是耻辱。”

    周嘉树灭了烟,不轻不重的发了一个单音节:“哦?”

    他停顿了下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年吧,你在国外那段时间。”徐子丞搭话,“大概看他们两人从小一块闹惯了,赵叔和邵叔就合计着想给两人订婚。”

    徐子丞说着也笑了:“谁知这才刚提出来,两个一个闹绝食,一个闹离家出走,两家长辈这才知道自己乱点了鸳鸯谱,也就搁置下来了。”

    邵络景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当初谁多嘴说我他妈喜欢赵思沅,这小姐就是个会花钱的祖宗,我哪能供得起啊,我邵络景再不济,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

    “你应该说是谁太看得起你邵络景了,居然把我跟你凑一对,一身的混合香水味天天熏得我都吐,以后还不知道谁倒了八辈子霉会让你绿呢!”

    “喂,赵思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些年耽误了我这么多桃花呢?”

    两人又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游涣摇摇头:“你看,都是祖宗。”

    烟灰缸里的点点猩红开始燃起,周嘉树拿起烟头把那点红猩彻底捻灭,对着邵络景踹了今晚的第二脚:“怎么,她是祖宗你也是?”

    他声线不似刚才的温和,明明嘴角还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可那眼尾的清寒却是让邵络景赶紧抱了抱自己的手臂:“行行行,我不跟公主一般计较。”

    谁让周嘉树这人从小到大就帮她,简直就是亲meimei了。

    游涣已经习惯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跟原来还真是一样。”

    嘴上喜欢逗弄着赵思沅,但帮的最多的也是赵思沅。

    过了一会,向泠推门进来,徐子丞回头,停下揉脖子的动作:“忙完了?”

    “嗯,今天人不多。”向泠和他打了招呼,“前两天看你又攻破了一个案子,恭喜。”

    徐子丞隐在光线里的五官变得柔和:“还要谢你之前提供思路。”

    “一点小建议,没什么。”

    他淡淡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瞥见向泠径直坐在了赵思沅旁边没再看这边,徐子丞眼睛里的亮光暗了几分,垂目敛了笑意。

    可能因为这么多年来,小团体第一次聚这么齐,几个男人聊到了十多点,酒瓶也喝空了五六个,不过大都是邵络景一个人喝的。

    徐子丞滴酒未沾,游涣的酒量很差,只能喝一点点,今天因为开车,更是没喝。

    至于周嘉树,赵思沅还真不知道他现在的酒量,但看他今天喝的状态,也不像是不会喝的人。

    “那我先走了,代我向叔叔问好。”赵思沅跟向泠抱了一下,“下次再来吃你樱桃。”

    “知道了,走吧。”

    几人都陆陆续续出了门,徐子丞落后一步,跟周嘉树并排:“还没问你,这次回来打算做什么”

    “什么时候回周氏,周叔他……”

    周嘉树的神情淡淡的:“最近在一个投资公司工作,周氏再等一段时间吧。”

    一提到周叔两个字话音就被打断,徐子丞也不多说:“行,那有时间去我家,我爸妈昨天说想见见你。”

    醉的不省人事的邵络景被游涣拉着,此刻也不忘举手:“还有我爸妈也说了。”

    游涣:“你懂,还有我爸妈。”

    难得此刻几个人一致把目光转向赵思沅,后者默默点头:“不用说了,你们也懂。”

    谁让五个人中只有周嘉树在家长中的信誉度最好。

    向泠把几人送到门口,耳朵上的耳钉闪着亮光:“你们路上慢点,我先进店了。”

    “回去吧,下次再来。”

    几人都开了车过来,邵络景喝了酒,游涣干脆开他的车把人带走,降下车窗:“你们两怎么走?”

    周嘉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司机了,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xue:“你先走吧。”

    游涣又问另一人:“徐大检察官,走不走啊?”

    想了一会,徐子丞又折回去:“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游涣秒懂,也不多说,发动车子离开。

    刚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的赵思沅瞧着那人背影,摇头感叹两声:“徐子丞这人,还没放弃呢。”

    车子停在周嘉树面前,她伸出头,纯粹就是客气一下:“那个,要不要带你一程?”

    小樱桃似乎还赌着气,问出口时别别扭扭的,两只星亮似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又转回去,脸上的皮肤在门口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发亮,丸子头两侧半留下来的一缕头发似是戳到她耳朵了,赵思沅伸手一把扒拉开,动作莫名显得可爱。

    微风一吹,周嘉树身上的酒意淡了几分,他舌尖轻抵,笑的撩人:“好啊,可能还真要你带一程。”

    于是刚准备出发去接人的司机又收到一条信息:“不用来了。”

    车子上了高架,速度渐渐平稳,副驾驶的人开了车窗,胳膊闲适的搭在上面:“车子是赵叔给你买的?”

    周嘉树喝的酒不多,被风一吹,赵思沅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我自己买的。”

    “自己?”

    “是啊,用我爸给我的零花钱买的。”

    一辆白色的小宝马,到手的样子百来万。

    她顺着这个话题倒苦水:“你不知道,那两个月我舍弃了两三个包才省下来这么一辆代步工具,我爸才不会对我那么好。”

    只要一提到钱,赵思沅就有了控诉的欲望,自顾自的说着:“我爸对我太狠了,自从上次我去了一趟米兰后,回来就被停车停卡了,后来干脆咬牙,用自己零花钱刷了这辆车。”

    周嘉树捏着眉心,语气慵懒:“照你这花法,赵叔不停你卡才不正常。”

    赵思沅不满:“我也没花多少啊,再说了,你们不是经常说我有公主病吗,公主不就要这样吗?”

    说完似乎觉得委屈,又小声加了一句:“我这还是真的克制了,就是改不掉。”

    后面这两句话还添了点难过的成分。

    从小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嚷着要作威作福的人,周嘉树还真听不了她这语气。

    “赵思沅,你什么时候这么憋屈了?”他偏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改不掉就好好养着。”

    听了这话的赵家公主反而开始得寸进尺,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小心思:“那如果我爸养不起呢,你们……”

    “养不起?”

    不用想都知道这丫头现在打什么主意,周嘉树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松松散散的:“养不起就治,找人好好治,总能把这病治好。”

    一句话,让赵思沅想要“赞助费”的那点小心思彻底偃旗息鼓了。

    第4章 这人疯了吗?

    下高架的时候周嘉树接了一个电话,也没避着她,赵思沅倒是听见一些英文,大都是那边在说,周嘉树偶尔才会回两句英语。

    听内容,大概是“评估风险,明天开会再说。”

    赵思沅倒是没多问,但他刚刚接电话时的严肃语气还真不似平常的漫不经心。

    她突然有点想知道他那会说的什么投资公司是不是真如他提起时的那么随意。

    根据导航,车子停在了市区偏北的一个高档小区门口,赵思沅对这块不太熟,只知道这边是之前刚开的一个楼盘,不止价格高,对出售对象也有限制。

    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的到。

    从昨天见到周嘉树身上的穿戴,再到今天这房子,赵思沅非常确定了一个事,手掌撑着下巴摇头感叹:“果然,越是资本,越是抠门。”

    已经下了车的周嘉树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把着车门:“赵思沅,你有出息了啊?”

    一个花钱最资本的人能有这不同寻常的觉悟,难得啊。

    知道现在到底该抱紧谁的大腿,该怂的时候赵思沅还是愿为“五斗米折腰”的:“哪能哪能,这还是周老板更有出息。”

    她视线瞥向周嘉树身后的豪宅,小眼神透露着“周嘉树资本家”六个大字。

    全身上下都是戏。

    周嘉树扯唇漾开笑意,关上车门:“跟赵叔说一声,明天我过去。”

    在那红墙青瓦的大院里,周家跟赵家是离得最近的,两家之间的的庭院就隔了一条小路,加上周嘉树从小就带着赵思沅的缘故,除了自己家,周嘉树出入最多的也就是赵家了。

    十七岁那年离开,到今年突然回来,中间隔了九年,原来还是个孩子的周嘉树突然变化这么大,赵靳和石曦之既欣慰又心疼。

    “这些年在国外过的怎么样,就你一个人,也没长辈照料,吃了不少苦吧。”

    “石姨,我没事,过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