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就是小七
“砰——” 近到脖颈的刀终是被一股强劲的外力震开。 “想死，没那么容易。”东方汐毫不留情，冷哼出声。 一时疏忽，竟被夺刀的路悠然，还不趁机捡起弹开去的佩刀。 “救命啊——救命啊——” 是小虎的声音！ 思及此，叶言二话不说，再次拔腿就跑，直奔声音发出的方向。 “大人！”路悠然半垂下脑袋，不无谦卑：“那边好像有人在呼救。” 对上微愣的东方汐，陆晩才适时出声：“过去看看！” “叶jiejie，叶jiejie，妞妞掉水里去了。”见着来人，小虎忙冲上去，带着哭腔的嗓音不无急切。 叶言这也瞧见水中挣扎着的小小身影。 只一刹，便觉灵魂出窍一般，一个恍惚，险些栽倒。 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根本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她终是没能挨过，猛地蹲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浑身颤抖不停不说，泪水更似断线的珠子，滴落不止。 随后赶来的路悠然倒是将人给救了上来，只是开口的一句话，却是叫人心寒不已：“没救了！” “叶jiejie！叶jiejie！你救救妞妞！” 接二连三被吓坏的小虎，哭喊着，摇晃着叶言的胳膊：“叶jiejie，你救救妞妞！” 脑子里突地“嘭——”的一声，叶言这才清醒过来。抬头便看见哭得跟泪人似的小虎以及他身后躺着的那个小小身影。 叶言几乎是“粗鲁”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小虎，三两步冲了上去…… “咳——咳——，哇——”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叶言轻抚着妞妞的脑袋，温柔安抚出声。 不错，叶言终是借助人工呼吸的方法，救回了妞妞。 而刚才这一幕，也实实在在落入了其余几人眼中，皆是一怔。 “小虎，你先送妞妞回去！” 目送着二人安全上了大路，叶言这才随意擦掉脸上未干的泪迹，转过身来，看着在场之人，面无表情，“你们知道刚才的小孩儿是谁吗？” 众人理所当然没有回应。 叶言仰起头来，深深叹出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这才重又注视着东方汐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道来： “她叫妞妞，是杜家村里一户农家的孩子。半个月前，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可你们知道她现在过着怎样的日子吗？” 叶言狠狠棱了几人一眼，咬牙切齿：“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被人吸血致死。听清楚了吗？是人！不是什么怪物！ 呵呵——只可惜愚昧的世人，根本就不相信。就只因为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儿。 这也就罢了，他们还不许她到处去声张…… 一个八岁的小孩儿能做些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叔婶将她的父母草草的掩埋，毫无体面。她只能偷偷地跑到坟地里去哭泣，日复一日，几度昏死过去……” 泪水再次悄无声息滑落，俨然冰雪，寒入骨髓。 “叶姑娘——” 路悠然本就对叶言心存些许歉疚，此时闻得如此遭遇，越发心软了几分。 寻摸着本想递上块手绢儿什么的，奈何摸遍全身，也未能找到。一时是既尴尬，又有些无措，只得安抚，“叶姑娘，你有什么事就说，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呵！帮？怎么帮？”再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只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有本事你们就尽快破案，抓到真正的凶手啊！” “凶手我们自然会抓，但你根本无权质问。别忘了，你身上的嫌疑最大。”东方汐收敛起心下不适，故意板着脸。 “是，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就只因为我知道得比你们多！”叶言重重挖苦。 转而又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紧闭双眼，自嘲开来：“我真是全天下最蠢的人！好好的非要自己作死，蹚这趟浑水。我就该视而不见，枉顾他人死活。” “叶姑娘，你先不要激动，你额头又出血了。”路悠然紧张上前，却被叶言直接避开去。 “别碰我！我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无关！” 眼瞧着鲜红的液体划过脸颊，又顺着脖颈染红了衣襟，东方汐顿觉那颜色十分碍眼。一个闪身，再是一记手刀…… “老四，你们去义庄，稍后在西苑汇合。” 简单交代了一句，东方汐抱起昏睡的叶言，几个飞跃，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醒了！” 在陌生环境醒来，叶言也丝毫不意外。径直坐起身，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你还在生气？”东方汐心平气和出声，极具耐心。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哼！大人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我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叶言挑眉看着对方，极尽讽刺。 东方汐竟也丝毫没有动气，依旧和颜悦色，“你说你叫叶言，这是你真实的名字吗？” “大人莫不是以为，我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吧！” 叶言故意压低声音，忽而又仰头笑开来：“真是笑话！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既然你没什么好掩饰的，那你可敢承认你就是小七！” 东方汐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亦不自觉泛起一丝难色。 叶言脸上笑意未尽，心下却“咯噔”一声，险些没底。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触及到叶言眼底的慌乱，东方汐倒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眉眼瞬间柔和百倍不止，语气也温柔无比：“叶言，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 “慢着！你到底什么意思？”叶言早就一头雾水。 不仅仅是因为东方汐能看穿她的身份，还有就是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她很是莫名。 “虽然玄武的七爷如今变成了苏梓默，但只要你愿意，七爷的位置随时都是你的。” “我没听错吧！大人你是在说笑吗？很可惜，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该知道，我没心思拿这事儿同你开玩笑。再说了，玄武七爷的位置本就是你的。”眼神笃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