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处理伤口
“老大，你受伤了，我这就去传太医前来看看。”方璀神色微敛。 玄武之中，就属他跟老大的时日最长，又何时见到过老大受伤？ “这么点儿小伤，何须惊动太医，别搞得跟多大事儿一样。” “要不让四哥给看看，怎么说他也懂一些。”白无尘插话。 东方汐直接斜了他一眼，不悦：“我还没死，别把我当‘尸体’给老四摆弄。” 话一出，震得白无尘嘴角是一阵抽搐，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这么点儿小伤，我自会处理。”东方汐开口撵人。 “那老大你好生歇息，其余事就交给我们。” 眼瞧着三人就要离开，东方汐故意抬高声音，装作漫不经心：“小七留下，我还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闻言，方璀同白无尘对望一眼，便不再吱声，识相退下。 叶言稍显迷茫，迟疑开口：“老大请吩咐！” 对上一脸郑重的叶言，东方汐一时竟心生尴尬，掉转头去，略微底气不足：“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我上药。” 叶言一头黑线：不是说小伤自会处理吗？ 伤口靠近肩头，若要处理，只得将衣衫褪去。叶言没有过半分迟疑，一边动手，一边轻声道：“老大，现在我要脱了您的衣服看看伤口。” “嗯！” 明明东方汐已经换过衣服，但血迹仍是重新浸染上衣衫。意识到伤口还在出血，叶言不动声色加快了手下动作。 伤口比想象的要深，且足有半尺来长，根本就不似他描述那般轻松。 叶言忙用湿毛巾小心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将伤口清理出来。 “老大，您确定这伤口上面没有毒吗？要不要听二爷的，请太医过来瞧瞧？” 东方汐回望了她一眼，眉眼不经意柔和了下来，“不必了，伤口没毒，只要上点金疮药就没事儿了。” “伤口有些深，确定不用缝针吗？”叶言又一次发问。不怎么相信，这么深的伤口，单单只是上点药就能愈合。 “缝针？怎么？你会？”东方汐眉毛一挑，饶有兴致，权当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儿。 “缝针我倒是会，但我并没有在‘人’的身上试过。”叶言据实回答。 她的“针线活儿”确实不赖，但以前经她手的，那都是没有了作为“人”的权利的“死尸”。 东方汐只当她说的是缝缝补补衣服之类的，便浅笑开来，“那就直接上药吧！反正也不严重。” 听东方汐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伤口，叶言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似在说，这伤虽不致命，但也绝不轻。至少不完全像他说得那般无关痛痒。 在叶言看来，这伤就算不至于叫伤者右手动弹不得，但肯定会碍着行动，也会狠狠痛上一段时日。 东方汐也看出她眼中的那一抹“担忧”，当即嬉笑着劝慰：“别弄得跟苦大仇深似的。原本不痛的，看你这样，我都感觉有些痛了。” 边说着，还故意轻轻倒吸一口气，戏演得很是逼真。 血还在往外渗，再不能耽搁。 叶言急忙擦掉多余的血迹，又取了消毒用的药液：“会有些痛，您忍着点。” “嗯！” 消毒，上药，包扎。每一步动作，叶言都进行得很是认真，仿若换了一个人，带给人一种很强烈的陌生感。 她的那个世界，好似任何人都休想进得去，而她，似乎也不愿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东方汐不自觉轻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哪里不对吗？”叶言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忙追问。 对上叶言澄澈非常的双眸，东方汐微愣之后，别开视线：“好像有些紧了，有点痛。” “是吗？那我包扎松一点。” 叶言便将即刻就要打结的纱布又一圈圈绕开，重新开始包扎。刚裹了几圈之后，还不忘询问：“现在呢？还紧吗？” “嗯，现在刚好！” 得话之后，叶言这才又专心替他包扎起来。而东方汐则再不舍移开视线…… 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才能看到一个“真实”的她，叫他是又欣喜，又吃味。 “老大，您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疑问一直压在叶言心里，虽不至于如鲠在喉，但还是多少叫她心生在意。 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被人嫌恶的“扫把星”，人人避她还来不及。 她怎么也没想到，东方汐竟然会不顾安危来救她？恍惚得像是一场梦。 “你是我的人，不顾你顾谁？”东方汐全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答话。 心脏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挑拨了那潭“死水”，发出沉闷的声响。 留意到叶言在发愣，东方汐才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小七，这次我们的敌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段时间，凡事都要多留意一些，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嗯！” 叶言回答得稍显无心，但东方汐也知道，此刻再问不出其它，这才作罢，打发人回去休息。 侧头看了一眼包扎得很完美的伤口，不觉又深深叹出一口气：你到底是谁？你当真只是“苏梓默”吗？ “老七！” “二爷！” “老七，今天老大受伤了，我也没来得及多问，你给说说船上的详细情况吧！” 叶言不敢有所怠慢，当即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不过终归是过于“形式”了一些，从头到尾，愣是没有发表自己的丁点儿看法。 “老七，老大总是夸你心思敏锐，能洞察常人所不能，你倒是说说，今次遇袭，你有什么看法？”方璀眉眼微眯，若有所思。 “梓默愚钝，只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且势力庞大，除此之外，不敢妄加猜测。” 叶言表现得中规中矩，回答却很是含糊。且不说方璀不信她没有其它要说的，就连白无尘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白无尘冷脸出声，毫不气： “苏梓默，我不管你到底是有多不待见玄武，但你要弄清楚，老大可是一直都偏袒着你的。今天，老大更是为了救你，这才受伤。事到如今，你还要置身事外。你这样做，对得起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