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探
好戏都落幕了，路悠然等人才慢腾腾赶到。 望着满地打滚之人，路悠然眼睛睁得跟个铜铃似的，“默默，这谁干的？” 叶言刚想摇头装不知，周遭看热闹的人起哄道：“都是这位少侠出手打的。” “什么？你打的？” 这下路悠然干脆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随随便便都可以放一个鸡蛋了。 叶言干笑两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刚才不是在追他们吗？” 路悠然随即又开始翻腾起叶言的胳膊检查起来：“有没有受伤？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对上路悠然的小题大做，叶言些微不适应地拂开他的手，轻描淡写：“安啦，我没事儿！” “没事儿？默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随便一个小啰啰你都打不过，现在竟然能够以一敌四，不，敌五了。说，是不是老头子故意藏私，瞒着我教你其它招式了？” 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悠然，这事儿咱稍后再说。你怎么在这里？这群人又是干什么的？” “喔，今早大人把我叫过去，交给我一个任务。冯家二小姐将会在桃花庵里住上几天，大人特命我带人前来保护。刚才见一人鬼鬼祟祟在房门外徘徊，这才追了出来。没想到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还有同伙……” 路悠然骂骂咧咧开来，叶言才不自觉轻嘘了口气。 前一世里，无聊打发时间，她便去学了点功夫，倒是从没想到，竟然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絮絮叨叨半天，路悠然才猛然想起什么，“默默，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随同指挥使大人前去协助办案了吗？” 叶言刚想要简单解释一下，一个声音就这样硬生生插了进来。 “苏捕快——” “大人！” 二人一同恭敬道。 “苏梓默，让你来查案的，你却跑来出风头，你胆子不小嘛！” 娃娃脸冷喝出声，端着架子，一双眼更是上下打量个不停。 叶言当然是比窦娥还冤：明明就是他跑去看热闹，现在却把锅甩她头上。 强扯笑脸，低声下气：“六爷恕罪，卑职一时恍惚，这才忘了正事儿，卑职马上就去找线索。” 微抬起头，见着对方没有异议，叶言简单给路悠然使了个眼色，就朝着前面去了。 “既然大人还有正事儿要办，卑职就不耽搁了，先行告退！” 又是恭敬施了个礼，路悠然才转身从同伴手中扯了一个人过来，往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老大，他们……” “老六，平日没事儿就跟老四多学学，狐狸那儿还是少去些！” 东方汐淡淡抛出一句话，微一挑眉，就向着前面去了。只留下娃娃脸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不去找二哥，跟四哥学！学什么？难道学验尸？” 一想到整日里同尸体打交道，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忙扯呼着追上去：“老大，老大，我不要跟四哥学……” “你在找什么？” 身后突地响起慢悠悠的声音，惊得叶言一个趔趄。旋即避开了两步，毕恭毕敬：“回大人，卑职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朵桃花，是单瓣的果桃，而这里的桃树却是重瓣的花桃。” “什么果桃花桃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拖延时间！” 娃娃脸愤愤然出声，已经很是不满叶言带着他们兜圈子。 “六爷，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拖延的意思。卑职斗胆，请问大人，这附近还有其它地方的桃花也开了吗？” “没有！” 东方汐瞄了眼叶言紧抿的唇角，干脆道。 难道凶手来自更远的地方？ 叶言眉头不经意皱起，眼中迷茫之意尽显。 “啊——” 尖叫声突起，叶言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原地便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大人？大人？” 叶言探着脑袋，一边走，一边轻唤出声。 刚才那声音很是急促，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如今没了声音引路，倒叫她如何去寻人？ “老大，人吓晕过去了！” 东方汐已然朝着十步开外的小潭走去，嘴角亦不经意勾起一抹莫名。 娃娃脸小跑着跟了上来，只是这才刚一靠前，就被一阵难闻的恶臭熏得跑去了一边，干呕起来。 直到东方汐转身折回，娃娃脸这气依旧没喘匀，一张娃娃脸憋得通红。 “人呢？” 东方汐抬头忘了眼四周，淡淡开口。 “人？什么人？” 直对上东方汐眼中的微冷，娃娃脸才猛然反应过来，“人好像落在刚才的地方了！” “守在这儿，不许任何人靠近！” 东方汐简短交代了一句，一个闪身，人就又消失在红雾之中。 娃娃脸这次可是做好了准备，将口鼻捂得严实。不过下一瞬，在看清楚小潭的情况时，一个没忍住，再次跑去到更远的地方，这次是呕得人都直不起腰了…… “大人？六爷？您们在吗？” 许是找得着急，叶言红彤彤的小脸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倒显得晶莹剔透。 东方汐站在一株桃树下面，没有发出半分声响，就这样瞧了好大一会儿，才微勾起嘴角，将手中的小石头弹了出去…… 感受到身后急速传来的破空之声，叶言刚想要退避，左脚勾上右脚，一个不稳，径直栽倒下去。 还好反应够快，及时曲着胳膊做了个缓冲，不然非得重重摔上一跤。 只是还没来得及缓神，“嘭——嘭——”，左胳膊，小腿肚，腰间几乎是同一时间受到袭击。虽不至于致命，但痛感还是很清晰。 叶言迅速起身，一双眼犹如黑夜里的豹子，满眼警惕起周围的情况。 “嘭——嘭——” 右肩，左胸也受到袭击。 手不自觉捂上胸前，叶言愤愤然忘了眼四周，拔腿就跑…… 半响，桃树后面的身影才缓缓走了出来，眼中狡黠一闪而逝，随即就又泛起一丝冷漠。 “大人，卑职终于找到您了！” 叶言气喘吁吁，望着眼前的背影喜出望外。 “苏捕快，你这慢腾腾的，是赏花来了吗？”东方汐转过身来，不疾不徐：“这桃花虽好，但可别忘了，那也得有命享才是！” “大人，大人明察，卑职从未忘记过卑职的职责所在。卑职蠢钝，下次一定会拼命跟上大人的脚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