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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王氏亲亲热热地拉着钟湘的手,笑声爽脆:“meimei别听老太太口是心非,她早等急了,听说你来了,就怕你跑了似得,赶忙地就奔出来了。”

    “听你嫂子胡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还奔得动么?”

    说笑着进了屋,钟湘扶着钟母在上首坐了,便与谢安歌带着儿女准备行大礼。

    钟母刚坐下呢,忙站起身把他们夫妻扶住:“一家子闹这些虚礼做什么。”

    可谢家兄妹也不等爹娘吩咐,便规规矩矩地跪下去磕了头:

    “外孙(外孙女)拜见外祖母!”

    看着底下这几个钟灵毓秀剔透可爱的孩子脆声给自己请安,钟母连叫着好孩子,带着皱纹的眼角又晶莹的泪花闪现。钟源和王氏忙去将孩子们一一扶起来。

    钟湘和谢安歌又与两位嫂子见了礼,谢家兄妹也跟着见过舅母们,钟家的少爷小姐们也上前来拜见姑姑姑父。

    等长一辈的礼行完了,小一辈地也互相见过。

    尽管大家都长了几岁,容貌也与当年有所差异,但毕竟大多还认得,一一都互相见了礼。

    谢兰馨自然谁都不认得了,但好在跟着哥哥们行礼便不会错。

    等小一辈的,世子大表兄的女儿、三岁的钟灵也见了表叔表姑姑。钟源便带着男丁们告退,把场地留给女眷们。

    王氏就向钟湘解释不在场的几个人的去向:“世子妇还在坐月子,哥儿也还没满月,就不抱出来见姑奶奶了,meimei可别见怪。至于三弟,本来说好了今日meimei回京,和国公爷一起过来接的,只是夷安公主那边的帖子下了,只能和三弟妹一起过去了,这不,让梧哥儿、梨姐儿代三房在家候着吗?怠慢之处,meimei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第三十二章 矛盾

    钟湘的三哥钟泽是幼子,钟母向来疼爱,选媳妇时也是千挑万选,选中了淮阴侯府的嫡长女冯氏,冯氏貌美端庄又多才,与夫婿感情不错,而钟母爱屋及乌,对她也偏疼几分,王氏向来有些眼气。

    只是王氏只是个填房,娘家也寻常,本来就比不上冯氏,说话自然也不响亮。不过王氏刚嫁进来地时候,淮阴侯府也有些没落了,尽管冯氏的兄长冯建尚了夷安公主,但那时候的夷安公主圣眷也是平平,差距还没那么大。王氏仗着嫂子的身份,还能抗衡一二。

    但从当今皇上登基后,夷安公主权势日重,淮阴侯府也就起来了。冯氏在家中是娇养的嫡女,嫁到宁国府又是幼子媳妇,本来性情也就不算和软,随着娘家兴旺,她的脾气也就跟着起来了。

    像这次,明明前几日,冯氏还和王氏在婆婆面前笑语盈盈地讨巧,话里话外都表现得多欢迎小姑子似的,可真到了今日小姑子到了,她却说什么夷安公主早下了帖子,让她全家去赴宴,日子正好撞上了,她又不好不去,只能让两个小的在家恭候,说得多为难多不得以似的。

    可是,她带走的却是嫡子嫡女,留下的是庶子庶女,这不是打小姑子的脸是什么?

    王氏知道三房跟小姑子关系更好些,因而故意指出替三房的怠慢,让婆婆和小姑子都看清楚冯氏的捧高踩低,以后好不要对三房那么偏心。

    钟母也知道这大儿媳的心思,但此时主子下人这么济济一堂的,当众给小儿媳妇没脸,却自己也跌份,因而便假作不在意道:

    “她这也是有事,夷安公主又是她娘家嫂子,又是长公主的身份,给她下了帖子,她不好不去的。”心中对大儿媳妇今日的话也有些不喜。

    钟湘也听出大嫂挑拨的意味,只是淡淡地道:“这有什么,以后我就住在临近,见面的机会多了,迟一天早一天又什么关系。”

    她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想怎么样,毕竟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和娘家的嫂子有什么好闹的。

    不管三嫂是什么原因今日不来接她,反正以后总会见面的。如果三嫂真的想以此来做下马威,钟湘倒觉得可笑了,难道三嫂以后还能当面给她这小姑子脸色看不成?还不是要好好的说话。至于背后如何,谁管那么多呢!

    王氏见婆婆和小姑子都神情淡淡的,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平,原以为至少有几句含沙射影的话可以听听,到时候传到三弟妹的耳朵里,也让她气一场,没想到婆婆和小姑子都这么不动声色。

    不过她转念一想,表面上不生气,不等于背后不生气,她就并没有再多说,笑了笑,把话题转开了:“也是呢,谢府跟咱们家就隔了一个坊,以后meimei回来可便利多了。”

    王氏又见自家女儿文采虽然和侄女、外甥女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神情却有些不耐烦,知道她觉得听她们说话无趣,便道:“外甥女也有三年没来了,怕也陌生了,不如让采儿和梨儿带她到各处走走,姐妹间也熟悉熟悉。”

    钟母便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梨儿、采儿,好好带你们表妹去花园子里玩会儿。”

    文梨和文采忙起身应了,“是,祖母!我们会带着阿凝meimei好好玩的!”

    说着这两姐妹便带着谢兰馨出去了。

    王氏又陪着聊了几句,知道婆婆和小姑子分别三年,必有许多话要说,就借口去准备晚宴,告辞了。

    李氏本就隐形人一般,她见王氏走了,便也福身道:“娘,子栓也快下学了,我去看看丫头有没有给他熬好药。”

    钟湘忙问:“子栓怎么了?”

    李氏忙道:“meimei别担心,子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身体有些虚,我让大夫给他开了几帖药,补补身子!”

    “你去吧!我这里还有几支宫里赐下的老山参,待会让牡丹给你送去,让栓儿好好补补。”钟母对二儿媳妇很是怜悯,二儿子过世得早,留下的遗腹子还是个病秧子,可叹李氏以前那么伶俐的一个性子,如今变成这寡淡无味的样子。

    “娘,这可怎么使得?”李氏忙推辞。

    “这是给我乖孙子的,你就别推辞了。”钟母对她切切嘱咐道,“去吧,好好照顾栓儿。”

    李氏这才谢了退下。

    钟母身边的大丫鬟牡丹就奉命去取参,另一个大丫鬟芍药也知趣地带着丫鬟们退下,屋里便只剩下钟母和钟湘母女俩。

    见没了旁人,钟母就长长叹了口气:“唉!湘儿你也看到了,你这三个嫂子啊,没一个让我顺心顺意的!你二嫂不说,是命苦,你二哥早逝,她只有栓儿这么一个儿子,身子骨却不太好,三不五时地总要病一场,她整日守着栓儿过日子,哪有什么开心的时候。你大嫂子呢,虽然嘴甜,待我也恭敬,可作为宗妇,她还差点,总是争强好胜地跟妯娌攀比。你看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好是在你面前说呢,若是外人听到,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钟湘忙劝道:“大嫂毕竟还年轻,娘好好教导就好了,再说,我看大嫂还是有分寸的,家里的事,不会拿到外头去说。”说起来王氏的年纪比她还要小四岁呢。

    钟母便道:“现在还算把得住,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你看冯氏,刚进门那会儿,多会讨乖卖巧,待你多细心周到。我也心疼她,就是连着生了两个女儿,也没有塞人,倒是她自己怕人说,提了两个姨娘来,但自己没生下儿子就不让生,这些也就罢了,好歹过了几年还是给我生了个乖孙,后来也让姨娘们生下了梨儿和梧儿。可随着当今皇帝登基,娘家起来了,她的态度也就渐渐变了……”

    说起冯氏,钟母就是一肚子苦水,唠唠叨叨地跟女儿好一大通抱怨,越说越气,道:“……就像这次,明知道你回来了,还硬说夷安公主早下了帖子,她已经应了,不好推脱,就带着三房一家子去赴宴了,真是一点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她女儿要回来又不是临时才知道的,算着日子也知道就在这两天,要识趣的媳妇,怎么会应下这几日的邀约,就算应下了,夷安公主是她娘家嫂子,她好好说,有什么妨碍?夷安公主如今有哪几日没有宴会?缺席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可冯氏偏拿这个作借口。

    “娘,也不能这么说,夷安公主虽然是嫂子,也是君呢,三嫂不好推脱也是有的,您别多想了。您年纪也大了,如今曾孙都有了,只管含饴弄孙就好了,人哪有十全的,嫂子们就算真有一点儿不足,您多包容,也就过去了。”钟湘虽然对这位三嫂也有些不满,但在钟母面前还是为嫂子说好话。挑拨娘和嫂子不和,对娘也不好。

    钟母感叹道:“有你这样的小姑子,真是她们的福气。”钟母年轻的时候气性大,老了已经收敛不少了,但要不是女儿时不时的安慰她,她和几个媳妇也不会这么安安稳稳的。

    钟湘便笑道:“娘也太偏心女儿了,要不是您有眼光,几个媳妇都不错,女儿也不会违心说好话啊。”

    “我不偏心女儿,难道还偏心她们?”钟母理直气壮,“再说这些话我也是就在你这个女儿面前这么说说,你看我平日里对这几个儿媳哪里不好了?我又不像有的人家,整日摆婆婆款,拿捏她们几个!”

    “是,娘一向是最慈爱不过了。嫂子们也都是懂事的,都会记得您的好。”钟湘也不想多谈论嫂子,忙换了个话题:“我记得二嫂家的子栓和大嫂家的子杉,年纪都不小了,亲事还没定下吗?”子栓十八,子杉十七,虽然本朝成婚相对稍晚一些,但也可以成亲了,至少呢,亲事也该定下了,可钟母的信中完全没有提到定亲的事。

    “说到这个,又是我的一桩烦心事!”钟母抱怨道,“李氏把栓儿看得紧紧的,日日督着他读书,可到现在,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反而把身体读坏了,哪有什么好亲可说?子杉是庶出,王氏又不上心,说起亲来,也不如意,唉,她们做母亲的不着急,难道还要我一个老太婆去相看人家吗?”

    孙子辈,到现在,只有世子钟子梁是当初他亲娘定下的婚事,四年前就成亲了,现在已经儿女双全,可后面的几个儿孙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婚事。

    钟湘忙安慰道:“娘也别着急,男孩子么,晚几年成亲也没什么,凭宁国公府的门第,还能找不到一门好亲么?只要女孩子品性好些,门第就别太看重了。”

    钟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尽管是自家孙子,我也只能老实说,这两个孩子论才干,实在平平,挑个好性子的媳妇也就够了,门第什么讲究不上。只是现在也没有个合适的。说起来,还是女婿会教孩子,听说云轩去年就考上秀才了?这人和人啊,真是不一样!”子栓和子杉也读了十几年书了,还比不上小他们好几岁的表弟!

    “云轩也是赶巧中了。论学问,他们还差远了呢,这不兰轩不就没中嘛!”钟湘忙谦虚地道。

    “跟娘还谦虚什么?子栓和子杉本来就比不上云轩兰轩两哥儿,若也能中个秀才,说亲就好说多了。”

    “娘别着急,有时候也是时运,说不准今年明年的就中了。”秀才不比举人、进士,是每年都可以考的。

    “希望借你吉言,早早地中了吧。”钟母感叹道,“孙儿们也就罢了,更让我急的是几个大的孙女。”

    “娘是说文柔、文楚姐妹么?她们怎么了?一向很出色啊。”钟湘不解。

    文柔文楚是三哥的嫡女,也算是钟湘看着长大的,不论外貌性情才华,在同龄的千金们中都算出挑,又有宁国府和夷安公主府作为依仗,早几年她还在京中时,就有不少人想要求娶,可冯氏总说女儿还幼,不舍得,谁家也没应下。

    “是啊,她们是出色,可就因为出色,冯氏的心就大了,东挑西拣的,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呢。”钟母不满地道,“她们都一个十五,一个十四了,再不许出去,别到时候好儿郎都被人挑走了,比她们不如的都有了好夫婿,她们倒剩下了。”

    男孩子稍晚一点,也还拖得起,女孩子青春有限,本朝的贵女们,一般都是十三四岁相看,十五六岁定亲,十七八岁成亲,这两孙女也差不多该定下了。

    钟湘看她娘一会愁这个,一会愁那个,不由笑道:“娘啊,你也太cao心了,这些道理三嫂难道不懂吗?再说文柔文楚都是顶顶好的姑娘,您放心,一定会有如意的孙女婿的。”

    “你娘这是cao心惯了,做不了闲散老太太。”钟母叹气道,“其实你说的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cao那么多心,也未必被当回事呢。”

    ☆、第三十三章 桃之夭夭

    谢兰馨和表姐妹们幼时尽管常在一处玩,当如今隔了三年,早就陌生了,又因母亲叮嘱过要谨言慎行,只默默地跟随着两个表姐出了屋子。

    其实她是觉得还不如和娘呆在屋子里,不过毕竟自己是客人,只能客随主便。

    方才见礼时她就注意到了,两位表姐果然像舅舅说的那样身段苗条,都是相似的削肩细腰瘦脸庞,只是四表姐文梨瓜子脸、柳叶眉,穿一身粉白色的轻纱裙,束了腰,更显得身姿如扶风弱柳,肌肤胜冬日落雪,说话时柔声细语,看着性情温柔和顺;而五表姐文采看起来虽然没有文梨漂亮,但她穿的衣服颜色比较鲜亮,显得整个人有种张扬的美丽,她长得与大舅母的五官相似,都是鸭蛋脸、杏眼峨眉,笑容明媚,声音清亮,不过好像有些耐不住性子。

    她默默打量两个表姐时,文梨文采也都在打量她,第一印象就是这表妹皮肤很白,五官大多继承了钟湘和谢安歌比较出彩的部分,眼睛大而明亮清澈如清泉,鼻子也很挺,殷红粉嫩的樱桃小嘴,只可惜她太胖了一些,这些在她身上的优点也就显不出来,最多就觉得长相可爱罢了!她穿的衣服款式也已经不新了,这小表妹,给她们的印象就是好似无锡大阿福,胖嘟嘟的,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姑娘呢!

    两人带着谢兰馨到花园子里,此时是暮春三月,正是花园中百花争艳的时候,宁国府的花园与众不同,在东边种了一大片的桃花,此时正是盛开的时候,花叶同展,颜色娇媚,远远望去,如霞似锦,烂漫壮观。

    “哇,好漂亮呢,这里的桃花比我在玉溪村看到的要漂亮多了!”谢兰馨看得目不暇接,不由得发出衷心的赞叹。

    文采抬了抬下巴,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那当然啦,我们家的桃花林在京中也是有名的,乡下的普通桃树怎么能比!”

    虽然自家的花园被赞,她也觉得与有荣焉!但谢兰馨竟然把自家的桃花林和乡下的桃林等同起来,简直就是把凤凰跟野鸡摆在一起对比一样,让她听着有些不舒服。

    不过,毕竟是客人,她便忍下了这股气,边走边耐心地跟谢兰馨介绍自家这片桃花林:

    “那,你看,这是撒金碧桃,又有个名儿叫“眼儿媚”,你看这层层的白色花瓣中,偶有一丝红色,是不是很别致?这一树呢,叫千瓣白桃,一簇簇的,洁白无瑕,如雪满枝头,这小一片儿,有点儿‘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味道吧?这是菊花桃,它的花瓣是不是很像菊花?奇特吧?还有这棵,这是紫叶红桃,你看,它的叶子是紫色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

    不少花瓣掉在她们头上、身上,桃花林中美丽的少女,与这各色的落花花瓣相映成趣,真的是人比花娇!

    谢兰馨看着花树下的两个表姐,不由得赞叹道:“人面桃花相映红……表姐们真美呢,就像花仙子一样哎!”

    文采和文梨都觉得这表妹虽然在乡下呆了三年,见识少了些,但眼光还是不错的,对她印象好转了不少。

    文采刚想给个笑脸,也夸表妹几句,却见谢兰馨的视线从她们身上移开,盯着一棵花谢得差不多的桃树道:“五表姐,你家桃林里的桃子什么时候好吃啊?对了,好像结的果子不多呢,明明花开得挺多的。”

    “什么时候好吃?”

    文采有些愣神,刚才不是在赏花么?什么时候就跳到吃的上了,表妹肚子饿了么?

    旁边文梨就细声细气地解释:“表妹,这些就是赏花的桃树,不太结果的,就算结了果,也不能吃呢。”

    “不能吃啊?”谢兰馨很遗憾地道,“白白花开得这么漂亮,居然不结果,结了果也不能吃,好可惜啊。还是玉溪村的桃树好,春天能赏花,夏天能吃桃子。”

    文梨有些无语。

    文采几乎要跳脚,这可是名种桃花,本来就是赏花的,谁看了会想到吃桃子啊,乡下来的到底是乡下来的,浑身村气,就想着吃,怪不得这么胖!

    谢兰馨根本没注意两个表姐的神色,光惋惜那些桃子了。

    若是玉溪村,那桃花开得越闹,桃子就结得越多,那些桃花虽然没有这么漂亮,但也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桃子好吃啊,红桃、黄桃、白桃、紫桃,大的、小的,酸的、甜的,硬的、软的,野生的、家种的,各种滋味,从夏初可以吃到秋末,想想都要流口水啊。可惜,眼前这些桃子居然都不能吃啊,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吃到那么好吃的桃子了。

    唉,想想都怀念玉溪村啊!

    文梨比较善解人意,见兰馨这样,便道:“表妹想吃桃子,也是有的,不过要过了端午,庄子上会有桃子送来,到时候我一定提醒祖母送一些给你尝尝。”

    谢兰馨见文梨这么可亲,便谢道:“那阿凝就先谢谢四表姐了,不知道庄子的桃子是什么桃子呢?我最喜欢吃蟠桃了,又大又甜,脆脆的,汁水不多;黄桃也不错,酸酸甜甜的,就是会弄得满手的汁水,有些不雅观;小白桃普普通通,但它好像比较早就能吃了;最奇特的是紫桃啦,外面看着是红色的,里面的果rou却是紫色的,连核都是紫的呢,还可以很轻易地掰成两半,四表姐见过没?我也是在玉溪村才第一次见到……”

    说起吃的来,谢兰馨简直滔滔不绝。

    文采简直听不下去了:“我们家的桃子可不比乡下人家种的那些,那可是专门从海外仙山带回来的仙桃,在京中也是独一份的,个头又大,味道又甜,去年是第一次结果,三婶送了给夷安公主吃,夷安公主都夸赞呢,她还在皇上生辰时,谨献给了皇上,皇上还有赏赐呢。”

    她可不相信自家的桃子比不上乡下的桃子,表妹实在经过见过的太少了,才会就惦记着乡下的普通桃子。虽然什么紫桃,从来没听过,但长得那么奇怪,肯定不好吃。说不定吃了对人还不好,表妹没吃坏,是她运气。

    “海外仙山的仙桃,那肯定味道不错啦,那什么时候结果子啊?”谢兰馨忙关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