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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不一样

    身体的疼痛和不适,让江韧没什么兴致去跟他们演戏,他也不想看他们恩爱有加的样子,现在的情况,若是一直看的话,他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格。

    袁鹿不知道江韧的伤势有多严重,不过在医院里等的时候,护士递给他们江韧的药,并嘱咐刀口深,而他现在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也可以证明,他的伤势应该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轻。

    袁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侧头看向窗外。

    盛骁叫了空姐过来,要了水,然后把江韧的药递过去,说:“在医院你走的太快,护士把药交给了我,回到北城以后,你还是需要去一趟医院。”

    江韧无动于衷,没应声,也没睁眼。

    空姐端着水杯和药站在旁边,飞机快要起飞,见状,盛骁便摆摆手,空姐退了回去。

    江韧咳嗽了两声,好似现在才回神,说:“谢谢。”

    袁鹿余光瞥他一眼,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江韧渴望她能够说一句,一个字都行。

    但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然的看他一眼,然后就看向了盛骁,幸好他们没说话,也没有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最后,袁鹿垂了眼帘,低头看了一会手机,然后关机。

    飞机开始滑行,慢慢的做好了起飞的准备,开始加速。

    江韧身上两道伤口,一道在背上,另一个在腹部,他坐着其实很难熬,背脊贴着椅背,怎么样都不会舒服。

    飞机攀升到一定高度后,便开始平稳飞行。

    开始飞机上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多少有些严肃,这次的事儿,不光是江韧,盛骁心里自然也多了几分警醒。空姐再一次端着温水和药过来,这一次江韧倒是吃了,顺便还要了止痛药。

    盛骁说:“这次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江韧喝了口水,没说话。

    “有些事儿,你最好不要瞒着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与我之间,到目前为止,仍应该是合作关系。”他没避讳袁鹿谈及这件事。

    江韧看了袁鹿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孟正留在那边调查情况,有具体的结果,我会让他告诉你。”

    盛骁:“那景祥天失踪呢?”

    江韧原本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静默了与他对视片刻,嘴角轻微的扬了一下,看来他的身边,可能也混着盛骁的人。

    他默了一会,摆正了脑袋,对上他的目光,说:“不是你做的么?”

    盛骁:“要是我做的,我用等到今天?”

    “倒也是。”

    袁鹿听着他们的对话,想了一下,侧头看向盛骁,说:“刚才,我躲在饰品店的时候,有人冲进来搜查,老板娘告诉我,那人拿了我的照片,是找我的。除了景菲,我没得罪过谁,会不会是景家的人?”

    “正好景祥天失踪了。”

    袁鹿一直没提这事儿,这一提,两人异口同声,“没事吧?”

    袁鹿有几分尴尬,“有事的话,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么?”

    江韧微的皱了下眉,冷淡一笑,说:“盛总现在身份尊贵,多少也应该对自己和身边的人加强保护措施。”

    盛骁:“这自是不用你费心,你不如说说情况,才能有效预防危险,不是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预防措施,除了加强安保,还能做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江韧闭了眼,不再说话。

    盛骁握住袁鹿的手,侧头对上她的目光,想到她说的,心里有些后怕,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说:“幸好没事。”

    “有你在呢,我不怕的。”

    江韧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嘴角微的动了一下。

    袁鹿睡了一会,中间醒来的时候,盛骁不在身边,他进去看李特助去了。

    她睁眼就对上江韧的目光,两人面对着面,视线撞上,袁鹿朝着他点了下头,扭头去找盛骁。

    他说:“他去看李橙了。”

    “哦。”

    “怕么?”他问。

    “还好,可能是之前总是被景菲迫害,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多多少少都能够保持淡定和警惕。”

    他笑了下,“我会保护你的。”

    不等袁鹿说什么,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什么多不用说,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会这么做。”

    既然他这么说,袁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她默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希望这一次,不是你自导自演。”

    江韧愣了愣,而后笑起来,“没有。”

    盛骁回来,袁鹿在翻杂志,她问:“李特助怎么样?”

    “还稳定,人也醒了。”

    “你该给他涨一波工资了,他是真的为你卖命。”

    “何止。”

    江韧静静的听着他们聊天,他们聊天的内容并不稀奇,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话题,有些话他听着都十分的无聊,毫无意义,但盛骁却是十分有耐心的与她一来一回的说着。

    袁鹿:“你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

    “你要弄?”

    “想试试剪个空气刘海,再染个色,这灰色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应该褪色挺快。”

    “好像是。”

    “不过也可以尝试,到时候不喜欢了,可以再弄其他颜色。”

    “那我回去弄一个,快过年了,我得好好做个头发。”

    “嗯。”

    袁鹿看了看他的发型,“你要不要也一起?”

    “好啊,到时候你给我选,选你喜欢的。”

    “那当然。”

    江韧闭着眼,却好像还是能够看到袁鹿欢喜的表情,好像这些话,是对着她说,要拉着他一块去做头发。

    可他想象不出来自己会怎么样。

    她就在跟前,睁开眼便能看到,可江韧却好想她,那种想念似有无数蚂蚁在他心上啃噬。

    他咳起来,额上冒出细汗,整个人微微发颤,薄唇紧抿,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握成拳。

    他的咳嗽声,让对面两人停止了说话。

    袁鹿瞥了一眼,说:“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盛骁叫了随性医护过来,“江韧。”

    他叫了他一声,江韧没什么反应,眉头微微皱着。

    医护过来,测了下温度,低烧。

    微凉的触感,让江韧睁开眼,而后一把将跟前的人推开,“走开。”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他似乎十分排斥,脾气也不好。

    医护有些为难,侧头看了盛骁一眼。

    袁鹿说:“还是看一下吧。”

    这话下去,江韧倒是没了声,并乖乖的让医护看伤口,掀开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伤,贴着的纱布被血浸透。

    袁鹿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医护把纱布剪开,看到伤口,她微的皱了下眉,自己都感觉到了疼,很快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盛骁看了她一眼,她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她眨眨眼,好像在说:你看什么?

    伤口崩开,给他重新弄了一下,飞机上条件有限,只能先忍着。

    盛骁说:“这次谢了。”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其实想说,谢了不用,把人还给他就行。

    这一路,江韧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到了北城机场,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救护车,两人一起送到了医院。

    盛骁和袁鹿跟着一块过去,两人情况稳定,他们才回去。

    之后,盛骁便对袁鹿加强了安保,单独出门身边要跟四个保镖。

    袁鹿给程江笠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江韧受伤,把医院和病房号都告诉他。

    程江笠看了信息,有那么一瞬,脑子里生出,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

    傍晚下班,程江笠先回家,到了门口,拿着钥匙没有开门。犹豫几分,还是去了医院。

    找到病房的时候,里面没人,就外面站着两个保镖。

    倒是没揽着他,他上来的时候,顺便在医院里买了饭上来。

    他进去,江韧早就醒了。

    无声无息的躺着,侧头看着窗外,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到程江笠,倒是有几分惊讶。

    程江笠说:“袁鹿跟我说的。”

    他走到床边,把饭盒放在床头柜,“怎么遇上这么危险的事儿。”

    “下班不谈恋爱,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程江笠坐下,“谈恋爱也不是天天,更何况你出事,总归还是先来看你。”

    “跟人家小姑娘处的好么?”

    程江笠看他一眼,他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显然是在看他的笑话,“还行。”

    “可不要辜负人家,你mama还等着喝你的喜酒,不要让她等太久。”

    程江笠垂了眼帘,“这样做,你能有多开心?”

    “你娶了,我不就知道自己能有多开心了?”

    程江笠抿了抿唇,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岔开了话题,“吃饭么?”

    “不吃。”

    “怎么?你心情不好?”

    江韧:“滚吧,这里不用你。”

    “你现在身边也没别人,总该有人照顾你。”

    “你照顾我?”他哼笑一声,“别我睡着的时候要了我的命就不错了。”

    “为什么这样想?”

    “滚。”

    程江笠没走,只看了他一会后,自顾自起身,把床摇起来,把小桌板拉起来,将饭菜摆好,“心情再不好,也要吃饭,你不好好养伤,快点恢复,怎么去抢袁鹿?又怎么折腾我跟我妈。”

    “我是真憎恨你对我和我妈做的这些事儿,说真的,我也想过要趁着你受伤,要了你的命,跟你同归于尽。可我不想跟你一样,我不想打脸,曾经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想很想做给你看,我很想很想让你知道,就算是到了绝境,到了地狱,我依然可以坚定自我,不会就此沉沦。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不管家境如何,最重要的是自己想如何。”

    江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程江笠把饭递过去,“吃饭吧。”

    江韧眉梢微的一挑,伸手把饭接过来。

    程江笠给他夹菜。

    江韧:“袁鹿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你在y国受伤,伤势不轻。然后告诉了我医院和病房号。”他想了下,说:“她是给我机会,希望我可以代替我mama补偿你,也希望你能够放下心结。所以她才特意告诉我,让我来给你送温暖。”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她其实是关心你?”

    程江笠点头,“是的,我不想你有任何误会。”

    他冷哼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饭朝着他扔了过去,程江笠迅速的闪身避开。

    “你他妈找打,是么?”

    程江笠没说话,看着落在地上的饭盒,叹口气,去拿了扫把清理干净。

    江韧气了一天,这会又气到。

    ……

    谢可曼知道卓彦馨在片场晕倒,就亲自过来看了看,趁着没人,卓彦馨让她帮忙去弄个验孕棒。

    “什么意思?”

    “我姨妈差不多三月没来了,我有点怀疑,想验验看。”

    “不是去过医院了?要是有了,医院还能查不出来?”

    卓彦馨眨眨眼,好像也是这个理。

    谢可曼问:“医院怎么说?”

    “医生说我是疲劳过度,营养没跟上,情绪过激才这样。”

    “那你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么?”

    “也没什么异样。”

    “你要是不放心,我去弄。”

    谢可曼出去,她去药店买验孕棒的事儿,当即就到了周羡耳里。

    还跑了老远去买。

    夜里,周羡进了她房间,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藏着的验孕棒,直接砸到她脸上,把她从睡梦中砸醒。

    卓彦馨猛然睁开眼,懵了一秒,立刻警醒过来,余光扫到落在枕头上的验孕棒,愣了愣。

    周羡:“怎么?怀孕了?”

    她添了下唇,坐了起来,想了一下,仰头看他,笑说:“你怕不怕?”

    “是我怕还是你怕?”

    他面上没有表情,目光也冷的可怕,真怀孕了对他而言当然是没什么,可对她那才是沉重的打击,是她事业上的绊脚石。

    她笑了笑说;“我觉得应该是你怕一点,我要是真怀孕了,那我就直接挺着肚子上你家去,当你周家少奶奶,母贫子贵。”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母凭子贵的前提是要我愿意,我若是不愿意,你就算生一个足球队,也进不了我家门,”

    “也是。”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周羡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她不会生,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打掉。

    第二天早上,卓彦馨还是验了验,看着只出现一条杠,稍稍松了口气。

    她高高兴兴的去片场,她剩下的戏不多了,今天安排了一场激情戏,还有一场打斗戏,要吊威亚。

    激情戏要清场,露的还蛮多,卓彦馨穿着睡袍过来,坐在大床上,化妆师帮她把妆容修了修。男演员算是新人,从学院里挑出来的,各方面都很符合角色,长得很帅。

    因为周羡,卓彦馨跟他交流不多,拍了那么多天的戏,两人的关系还是不熟。

    这亲密戏,卓彦馨倒是淡定,对方有点拘束,放不开。

    场内只留了三个人,周羡和打光师。

    cut后,两人开始。

    镜头落在卓彦馨裸露的背上,周羡盯着监视器,全方位的瞧着这两人亲热,男演员耳根子都红透了。

    周羡看着镜头里的卓彦馨,看着她演出来的动情,与夜里,在他身下时,没有两样。

    男演员看起来有点沉沦的样子,周羡抿着唇,眸色微深,某处有了反应。

    这场戏,没有卡。

    算是一次通过,结束的时候男演员有几分的尴尬,看着卓彦馨的时候,眼神里还透着一点情绪。

    卓彦馨抽离的很快,去准备下一场。

    吊威亚打戏的动作幅度很大,周羡坐在椅子上看着武术指导演示的动作,心突突的跳,跳的他极难受。

    卓彦馨吊上威亚,被吊上去,尝试动作的时候,他突然大声呵斥,“给我下来!”

    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惊了一下,齐齐的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卓彦馨还吊在上面,看向他,不知道哪里错了。

    副导走过去,“周导?”

    周羡压住狂跳的心脏,“没事,我不是跟你们说。”他拿着手机,佯装打电话,扭头出去。

    副导回来,安抚卓彦馨的情绪,“不是冲着咱们,是在打电话呢。”

    周羡在外面抽了两根烟,彻底镇定住了才回去。

    最后,他以卓彦馨姿势不好为由,用了替身。

    替身上的时候,卓彦馨蹲在他身边看着,“你不给我个机会么?我能做好。”她小声的说,“这动作不是很难,我出道之前练过舞蹈,专门就是为了这种打戏准备。我真的可以。”

    周羡无动于衷,像是没听到,片刻后,拎了一下她的衣领,“别在这里蹲着碍眼。”

    “你考虑一下。”

    “替身比你做的漂亮,不用考虑。”

    卓彦馨回到自己位置上,小花地上水,她喝了一口,盯着替身,问:“她比我打的好?”

    “我看着差不多。”小花实话实说。

    卓彦馨举着保温杯喝水,余光朝着周羡的方向看过去。

    他什么时候怜香惜玉了?

    ……

    江韧在医院里待了三天就出院,当天,他收到了一个消息,便去了一趟海市。

    他直接去了颜嫚家,进门,景崇就坐在沙发上,颜嫚站在餐桌边,与他保持一定距离,面色不太好看。

    景崇看到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啊,江韧。”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江韧走过去坐下,“确实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景崇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脖子,说:“变了,都毁容了。”

    他脸上有条疤,崭新的,所以特别的明显。

    他的目光朝着颜嫚看了眼,“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