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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两宗之间的矛盾,也归他管,但他倒没见过蒋弥这样的弟子,能把一宗之主打个半死的。 慕容羽修仙不过九百多年,修为已达元婴期,也算是天纵奇才,虽然和平宗上面的那位小小年纪就已经元婴后期的倒还不能去比,但也算是修真界备受瞩目的。 郑迎海对慕容羽倒还算了解,知道他一向目中无人,持才自傲,但想着他年纪还小,也没有多加管束,可现如今却被人打成这样。 想到这里,郑迎海心中有些凝重,既然这妖修能把慕容羽打成那样,修为定是与之不相上下,原以为这妖修只是强了那么些许。 看来当初这妖修初入归清门之时,他说的那句意为搪塞为难的“你修为之高,恐其他宗主难以教导……”却是误打误撞的事实了。 郑迎海实在是忍不住,他想要探探蒋弥的识海看看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及其他的妖龄多少。他上前几步,对着蒋弥的额头伸出手。 周围的各宗宗主都有着些许忌惮,郑迎海却摆手示意无事。 他面前的蒋弥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挣扎。 周围的修士们蓄势待发着,准备蒋弥一旦有所异动,就上前即刻制服。 但蒋弥却是安安分分的站完了全程。 许久,郑迎海收回手,面色一片骇然泛青,脚步踉跄,倒退几步。 周围修士立刻大喝一声,“宗主,这妖修可是使了什么……” 郑迎海打断他们的话,“住嘴!” 周围的修士噤声下来。 郑迎海在众人的注视下,勉强维持仪容,背过手去,手掌微微颤抖,“……蒋弥,你伤宗主在先,可知错。” 蒋弥点头,态度很是诚恳良好,“晚辈知错。” 郑迎海接着道,“那既如此……”他话还没说完。 人群里面站着的阿蔓上前几步,跪了下来,俯首道,“还请宗主恕罪……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弟子,都是弟子的错……” 郑迎海皱起眉头,很是不解,“你何错之有,这些与你无关。” 阿蔓低着头,态度极其坚定,“这一切都有原因,还请宗主听弟子一述!” 郑冷松听到这里,终于站不下去了,赶忙拉着白啸一起和阿蔓跪了下来,“父亲,还请听她一述吧,这其间必有隐情,前辈当初路见不平救了儿的性命,前辈定是个仁义之士!他不可能无故做出打伤宗主之事,父亲!”说完他深深俯首。 白啸神魂出窍般的也俯首下去。 白啸:“……”他有什么办法,被这白痴拉着跪都跪了,还能怎么办,跟着磕头呗。 郑迎海:“……”他有说不听这女弟子一述吗!你跪什么跪!他差点就被自己这废物儿子气死了。 就在这时,宫鳞宗的云端上来了一人。 那人声音清润,如山间潺潺泉流。 “他是我平宗的弟子,归我管。” 郑迎海:“……”他看着自己百来年都不怎么出自己山头的程师兄,这些天里出来好几回,看来是对自己唯一的一个妖修弟子上了心。 只是,哪怕众人不出来拦着郑迎海,郑迎海也绝不敢轻易处罚蒋弥。 妖龄二十,修为却已经到了金丹期的妖修。 这种真真正正的修真界第一怪物。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身世来历绝对不凡。 怕是能撼天动地的那种人物。 郑迎海还能怎么办呢,他还不想给归清门带来灭门之灾。 第16章 《高冷仙上的白兔妻》化为狼形…… 蒋弥看着自家的师尊缓步从远处走到近前,围拢的修士纷纷神色恭谨的让出道来。 程绽衣袂微扬,却丝毫没有触到他人,像有意识避开一样。 他琉璃般的浅色眸子看着蒋弥,头上的碧绿通透的玉簪在光下显得流光潋滟,而后他看向阿蔓,平静开口,“你说。” 阿蔓动作一顿,赶忙回过神来,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都是一片哗然,心下思绪翻腾。 先不说这女弟子是妖是人,她都算是宫鳞宗宗主慕容羽门下弟子,与旁的弟子无异,且归清门从没有过挖一个弟子的妖丹去救另一个弟子的说法。 更何况这归清门上宗主众多,精通疗术的也不在少数,为何不向其他宗主求助呢。 这种有违师德,罔顾性命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唾弃,而又觉得匪夷所思。 郑迎海听了直皱眉,以他对慕容羽的了解,这个女弟子说的事情怕是八九不离十,但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也不好当众听信一面之词,后面的事情该查证的还是要查证。 他看向阿蔓,“你既这般说了,若是真的,那接下来归清门必给你一个说法。” 阿蔓叩首,“多谢宗主。” 可此时,原该被修士搀去疗伤的慕容羽却突然出现了。 他身上的玄衣破碎,满是尘土,额发散乱,鲜血凝固,丝毫没有之前一宗之主的冷冽风范,似疯似癫,看着只叫人可叹可笑。 慕容羽牙关紧咬,手上青筋毕露,“休听她一派胡言,我根本未曾想挖她的妖丹!她不过是因情生妒陷害我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有看见人群中站着的程绽。 阿蔓跪在那里,听见慕容羽的声音,身体都难以察觉的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