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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来点点头。 “回头再说。” 定止道:“我先与你下山。” 他侧过脸:“晚来……” 刚叫了个名字出来,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而后他肩头一沉,一只小狐狸就跳了上来,乖乖蹲好,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还把衣服收进了储物手镯,这一套动作娴熟得不行。 定止无奈,把小狐狸抱回了怀里,道:“走吧。” 赫连尘刚进浮阳宫不久,门派的仙术功法都没见多少,更别提灵狐修成人了。 一路上,他的目光不停往定止怀里瞥,这只小狐狸跟之前变化并不大,除了脖子挂了个长命锁和爪子上多了一个银镯,还是一样的毛茸茸与不安分。 容晚来歪着脑袋和赫连尘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道:“师兄,你在看什么?” “哎呀妈呀!” 他这一开口把赫连尘吓了一跳,差点从腾云驾雾的法术中栽下去。 定止看了赫连尘一眼,伸手把他的身形稳住了。 赫连尘连忙道谢,干巴巴道:“我、我是没想到师弟变回狐型后还会说话。” 容晚来于是“嗷呜”了一声:“师兄,我不但会说话,我还会跳舞。” 说着,他就在定止怀里拿尾巴当跳绳般,一晃一晃跳了起来。 “晚来,风大,下去再玩。” 定止道。 容晚来又“嗷呜”了一声,就要停下。 谁知这时,他的节奏被打乱,尾巴把后腿绊了一下,两只前脚没抓住定止的衣袖,眼看就直直掉下了去。 “师弟!” “晚来!” 定止立刻俯身飞下去,两手抱住了被吓得有些懵的小狐狸。 容晚来还没从失重感与耳边呼啸疾风中回过神来,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被定止抱在怀里。 待他意识回来了一些,伸出两只爪子就要去抱定止。 半天没够到,他嗖得变回了人形,两手紧紧搂住了定止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颤:“定止……” 定止没想到只是短短下坠了几秒的时间会把容晚来吓成这样,但转念一想,他刚化为人形,连腾云驾雾都是第一次,骤然遇到失重的情况被惊吓住也是情有可原。 到底还是怪自己,见晚来贪玩便应该多注意一下,他心底一阵愧疚,连忙边拍着容晚来的后背边轻声安抚:“是我的错。现在没事了,晚来,不怕。” 容晚来整个人都缩在定止的怀里,像只树袋熊一样,耳朵一颤一颤的,搂着他的脖子坚决不放手。 定止就任由他熊这么抱着,反手不断安抚,动作与声音极其轻柔。 赫连尘在旁边看得有些呆滞。 定止对他和两个师兄的教导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言传身教从不吝啬,但从未见过他对弟子会像是这般……宠溺。 赫连尘又差点栽下去,然而定止现在丝毫顾不得他,于是他连忙自己稳住了心神。 直到落地时容晚来的情绪才完全恢复过来,慢吞吞从定止怀里出来,却还是执着地拉住他衣摆。 定止摸了摸他的脑袋。 因为已进城镇,他便把容晚来的尾巴和耳朵隐去了。 而后他转过头来问赫连尘:“讲一下情况。” 赫连尘立刻道:“师尊,这次出事的是城西李家。也是成亲当夜新郎被附身,不同于谢家新娘只是被吓晕,出嫁到李家的那个女孩被附身而后身亡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师尊,这妖怪真是丧尽天良!大喜的日子被硬生生搞成了丧事,他们的家人该多伤心啊。” 定止问道:“林苏去现场看过了吗?” 赫连尘点头:“林长老说妖气与之前是一种,定是那只蛊妖!” 容晚来突然抬起了头:“师尊,我觉得害人的不是姬韵,她背后另有其人。” 赫连尘诧异地看了容晚来一眼:“小师弟,姬韵是谁?” 容晚来道:“那只蛊妖。” 赫连尘一怔,片刻后道:“小师弟,你见过她了?” “她救了我。我还偷听到逼她下蛊的是一个……” 顿了顿,他接着道:“坏女人。所以有人逼她下蛊,很有可能那人也逼她去附身与杀人了。” “晚来,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姬韵的主人吗?” 容晚来思考片刻后:“我觉得不是。”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蛊妖只听主人的命令。” 容晚来愣了愣。 “记得。但姬韵和她像是一种……合作关系,可能姬韵是有所求。” 定止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需要再去看一看。” 三人说着话,便已经走到了抚安镇的主街道,这几日抚安镇好像是有灯会,此刻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容晚来十分好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参加活动的时刻,于是按耐住心思,跟在定止和赫连尘身后往李府走去,只有目光不时四下转悠。 定止注意到了容晚来对灯会的好奇,没说什么,心下却记住了。 突然,容晚来停住了脚步。 他鼻子动了动,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从头顶若隐若现传来。 容晚来抬起头,感觉那股气息正往神女殿的方向飞去。 “师尊,那个坏女人又去找姬韵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听一听她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