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鬼都不信。 宣明帝一直扣着这俩人不放,还暗中压迫两个不安分的弟弟,就是在等待陈王和楚王先出手。 陈王和楚王也一直在等待机会,虽然表面上看朝廷权力平稳过渡,宣明帝逐渐掌控了京城局势,可实际上呢?平静的水面上是波涛汹涌的暗潮,局势随时可能爆发。 可是双方都没想到,打破局势的居然是一场地动。 话说钦天监也不是神仙,他们只是推测近来长安龙脉不稳,许会出现波澜——借口太好找了,没看先皇都死了吗?那龙脉有变很正常。 就连钦天监部门里的官员自己对这个结果都没在意,更别说宣明帝了。 关于地动的奏折在半月前就提交给了宣明帝,宣明帝扫了一眼就丢到了一边,完全没想到竟真的会发生地动。 祁渊提议出宫,宣明帝顺水推舟想要打草惊蛇,结果的确惊到了两条蛇,可天时——老天爷在地动;地利——他自己作死的带着人跑到地方阵营里;人和——谋逆发生时太子先被自己人带到敌人中间= =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当谢长风抱着祁渊冲出太白酒楼,迎面而来的自然是无数燃烧着火苗的劲弩。 祁渊在心中将谢长风骂的狗血淋头。 他这次陪着宣明帝出门是来增加和宣明帝之间患难之情的,不是出来当挡箭牌的! 上辈子宣明帝独自出宫查看齐王府邸,齐王自然相陪宣明帝一起出来转圈,然后他凭借着地动和共同诛杀谋逆的机会,获得了宣明帝进一步的宠爱和信任。 而且从这一次地动后,宣明帝开始逐渐对鬼神之道感兴趣,齐王发现此点后更是凭借宣明帝独宠的几个神棍,狠狠的给祁渊挖了好几个大坑,使祁渊保受神棍的荼毒。 祁渊早就下定决心,今生一定要杜绝什么国师道长出现在宫廷的任何可能性,他一切都计算好了,唯独忘记了谢长风= = 这货居然在地动时立刻抱着他冲出去了!! 他还不想死在这里啊! 谢长风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士兵,心下一沉。 广汉郡王明明通知了金吾卫,可若是他没认错,这些向他发射弓弩的兵士正是金吾卫吧? 看着迎面射来的弩箭,谢长风面不改色,直接开了大天策府的秘籍:山! 开了山的天策那就不是人,而是一座沉稳厚重的大山,这些弓弩重重的刺入谢长风的身体,然后被谢长风体表流转的浑厚内力挡住,纷纷断裂成两半。 而这短短一眨眼的功夫,谢长风已经轻功飞在半空中,他没带长枪,索性一抽手,将祁渊的腰带抽了出来——自从在雁门关被谢长风半空抓住扯断了腰带后,祁渊用的都是特质的缠金丝盘龙纽腰带,有弹性还结实。 祁渊下意识的伸手抱住谢长风的腰——马丹,硬的跟石头一样!! ——等等,这个时候谢长风抽他的腰带干嘛? 祁渊艰难回头,就见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只见谢长风身形斗转,三寸长的腰带竟笔直如枪,金色腰带上甚至还闪着淡淡的红色血光,随着谢长风的身体猛地往下狠狠一扫,顿时下方的金吾卫同时闷哼一声,他们的脑袋竟如西瓜一样被齐齐打裂! 血花四溅。 所有叛逆将士都惊呆了,即便是躲在窗户后的宣明帝,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扬起的金色腰带扬起一道暗红色的血线,下一秒谢长风带着祁渊就落在了对面的房顶。 他直接用腰带将自己和祁渊绑在一起,趁着停顿的几秒,又有弩箭射来,谢长风闷哼一声,身上中了好几箭,他连忙开了天策府秘技:虎! 交了山开了虎,谢长风的保命秘技都用光了,再不跑就真成刺猬了! 他抱着祁渊一个倒栽葱翻滚在地,直接一个口哨,用了任驰骋。 大黑马从巷道深处冲了出来,谢长风翻身上马,一紧马腹,直接用了御奔突,马速瞬间提高了二分之一,大黑马像是喝了红牛一般给力,一眨眼的功夫,就连踹带撞跑出了叛党的包围圈,扬长而去。 被捆在马上的祁渊看着逐渐远去的太白酒楼,内心悲伤逆流成河。 ——说好的共患难和诛叛逆的大功呢?快放开他啊qaq 看到谢长风和祁渊眨眼间跑路成功,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宣明帝沉默良久,才道,“不愧是百战之将。” 好不容易从三楼滚到二楼的李福和广汉郡王使劲缩脑袋,默默给谢长风点蜡。 ——谢统领,你自求多福吧。 谢长风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冲到了延昌门,进了延昌门,就相当于冲进了皇城,皇城大门前有一条宽阔的横街,站在这里,只要躲开地上的裂缝,就不惧头顶上落下的异物,而且皇城门口的人比较少,也不会出现挤压踩踏的情况。 不过没等他冲进城门,就见城门紧闭,上面还有士兵在射箭。 谢长风二话不说抱着祁渊翻身又飞了起来= = ——骑马也有马术轻功好吗?分分钟飞高高啊!还不止他一个人飞,马也跟着飞起来啊!! “大人!天上有马在飞!!” 严左卫狠狠扇了身边副官一巴掌,“别胡扯八道!快点将城门攻破!好去营救陛下和太子殿下!” “可是真的有马在飞!都飞过城门了!”那队长梗着脖子指着头顶,“啊呀那大黑马落下来……了。” 话还没说完,大黑马从天而降,一马蹄子踹到了严左卫的屁股上,摔了他个狗啃屎。 谢长风翻身下马,将祁渊的裤腰带解开,又动作娴熟的帮祁渊系上,站在一旁的小队长看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祁渊抚了抚青筋直蹦的额角,脑袋有些眩晕,只是还没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声,“统领大人!你怎么了?” 祁渊连忙回头,就看到谢长风全身鲜血如注,脸色苍白,对他露了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吧唧,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