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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青阳那句“吹口气”,五人愣是没吹气,转而齐齐抬起宽袖,很有逼格地自袖中刮出狂风阵阵,卷席向下方人鬼,但凡有蛊,尽数化虚:“这招袖里乾——” 蛊没了,能打了!青阳哪还管赵公明炫耀招式名,激动地一下从草里蹿出来:“师兄们袖气了得!到我了!人头给我!” “……”赵公明气了个仰倒,幸好刚刚他们没吹气,不然这会小金贵是不是要夸他们口气了得。 “等等。”张元伯飞身降下,拦住青阳,“他们身上不仅有蛊,还有佛种。” “……”青阳刚支棱起来的三清铃霎时又萎了。 佛种,原为能生佛果的种子。但张元伯所说这个“佛种”,却是和蛊种差不多的邪门玩意儿,扎根在人鬼魂魄深处。凭此,便能cao纵人鬼,若是强来,佛种催发,人鬼当场爆体而亡,而佛种所汲取的力量,则会回归到播种人手中。 而与此同时,那些僧众更加丧心病狂,竟是直接cao纵生人体内佛种,让他们去sao扰各处阵眼的道士。 “呸!秃驴不要脸,让人趟雷,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妹!”陈圆圆伶牙俐齿,一边帮身边张双迎和高道长抵挡扑来的人群,一边大骂,“别喊兄弟,你跟他们不是一个性别!” 白袍僧听得脸色铁青,这跟直骂他不是男人有什么区别,他一个旋身,放下背后佛龛:“诸位长老,为我护法!” 胆敢这样冒犯他,他当场炼就鬼王! “开什么门,人家说要出柜了吗——”白袍僧手刚搭到佛龛门上,身后就有一股巨力将他掀开,青阳将白袍僧摔开的同时,狠狠劈向佛龛。 佛龛中定是鬼王,遇到鬼王,杀! 然而他的手掌并未触及到佛龛的木门,反是推到人的皮rou,一位长老猛地冲上来,竟直接挡在佛龛面前,随着千钧之力,佛龛碎了,那长老也跌入佛龛中黑魆魆的怪物怀中:“休想……伤我……佛!” “你疯了,你佛去非洲晒太阳了黑成煤炭?!”青阳还想把人往外拽,那长老却是毅然斩断自己的手臂,直接将自己送进鬼王口中,“你——眼瞎不能耳也聋啊!你们老大都说了这是鬼王!” “这是未来……佛陀……这是弥勒……”长老挣扎着说完,整个人便陷入黑泥之中。 白袍僧挣扎着起身,看神龛被打碎,不禁目眦欲裂,暴喝一声。 那神龛之于鬼王,就如同牌位之于神明,栖身之所被打碎,鬼王力量自然被削弱。 白袍僧摇晃着站起身,脸颊处浮现点点黑斑,和佛龛中溢出的鬼王一般颜色:“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哄——”一尊极为诡异、身分两半的黑色佛身拔地而起,左半边一脸开怀大笑,肚儿浑圆,正像是弥勒佛,右半边面容肃苦,眼神毒辣,却是白莲教所尊崇的无生老母。 白袍僧请佛上身,加持之下佛身具象竟与十丈法阵同高。本身这伏击点便在山路之上,白袍僧这一加持,单是抬脚都差点踏碎半座山脊。 白袍僧:“你去死啊!!!” 青阳举着三清铃护住山脉,咆哮得比白袍僧还厉害:“有脚气啊!!!” 也就是此时,半空中竟传来梵音阵阵,一朵金莲自西北飞身而来,其上端坐着一个老和尚,面容苍老慈祥,身披红袈裟,头戴毗卢冠,手中拈一串佛珠,随着拨动,念出句句经文。 青阳和五灵公几乎同时开口: “好像老唐僧!” “这和尚只差一相成佛!” 老和尚还蛮平易近人,遥遥对着青阳的方向说了句:“高估了,高估了,还差两相。” 声音虽远,犹在耳边。 也就是在这说话间,老和尚已坐莲落地,口中持咒,念了句无常偈:“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金莲顿开,持托着老和尚飞身而起,于半空中呈现观音千手千眼的金色法相,其中几臂拽住那黑拼接佛的手臂,一下将白袍僧的黑色法相抛上天空。 白袍僧怒喝着反拽住老和尚的金色法相,一黑一金二法相在空中打得你来我往,将将相持。 青阳呆呆地看着天上的金法相:“……” 五灵公一时间危机感油然而生:“小金贵啊,这有啥好看的,你要是请神也不比那老和尚差。要不是佛种着实和我们道门不对路子,这白秃驴早没了。” 青阳留下了垂涎的口水:“你们看见没有,是千臂耶……” 确认过眼神,是我想要的和尚。 战场瞬息万变,青阳只说了一句,就折身继续拈起三清铃,化音波为刀刃,向已经从佛龛中爬出的鬼王砍去。 也就是在这时,最让青阳难以接受的场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长老,分明并未受佛种控制,却接二连三地扑向鬼王,喃喃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将自己的rou身和生魂献祭给鬼王。 还在和白袍僧激战的老和尚当即厉声唱了句:“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 此为孔雀明王咒,佛咒刚落,自天空便俯冲来一只庞然孔雀的金身法相,孔雀张开巨口,穿过无数人鬼,在法阵尽头一个仰身飞冲,喙再一张,数千黑色的佛种悬于双喙之间,在所有人鬼的注目下,被吞噬殆尽。 也是因为抽神请了孔雀明王法身,老和尚不慎被白袍僧的黑拼接像击中,法相顿时有些溃散。那拼接佛还尚觉不足,竟反身一低头,将地上鬼王吞之入腹,法相更加凝视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