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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还在鸿城城主府时,那些散修咄咄逼人的场面,隐约就让他感到了一阵违和,不像是针对妖修而来。

    且妖修杀人一事,到底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此事并非亲眼所见,所以褚朝安不会因此听信众人所言就妄下定论。

    妖修杀人……

    他看也不一定。

    只怕是有人想借妖修来一招借刀杀人。

    彭山城是最早传出有妖修的,且在这之后,又有人亲眼所见妖修的离开方向就是鸿城。

    褚朝安稍一设想,便想到了‘借刀杀人’上。

    “没想到堂堂赤雀妖君,竟然也会被一群散修当枪使。”禹水听着褚朝安说完他的猜测,忍不住咋舌。

    禹水道:“难怪我在此地蹲守多日,也未打听到赤雀妖君出鸿城的消息。”

    虽然无法确认对方的具体位置,但禹水还不至于连后者有无离开鸿城都监督不了。

    褚朝安颔了颔首。

    他并没有说,也许把赤雀妖君当枪使的,或许连那些散修都不是。

    当然这些也全都是他的猜测罢了。

    “你且在此地继续待着。”褚朝安道。

    “大人要去哪?”禹水经不住问。

    他现在都不敢在此附近随便乱转,身份也都极力隐藏,就怕被那些散修发现,背了黑锅。

    禹水一边呲牙,一边又道。

    “已经有几个路过鸿城的妖修被抓住了。”

    ……

    被无意中抓到的妖修,尽皆交由散修们关押看守,势必是要找出当日杀人的真凶。

    褚朝安和禹水分开后,便换了身份往鸿城里去。

    现在出入鸿城的,大都需要严格审核,不过这点在褚朝安这里并没有多么苛刻。他的身份特殊,乃望均仙尊的弟子,因此也没几人敢拦。

    不过简单的登记在册后,褚朝安便进了鸿城。

    入鸿城后,褚朝安直接往城主府走去。

    似鸿城这样的大城都有结界设下,禁止修士飞行。

    因而他走的时候,绕了一段路。

    褚朝安绕到平生客栈,一直在外站了许久都未得出什么发现,才转道走向城主府。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来此,但直觉告诉他。

    修真界所有的大事发生,都脱离不开主角。

    既然齐温然就在平生客栈,他来这里就不会有错。

    且不说还有一个至今都未叫他弄明白的夏侯邑,后者究竟想要在鸿城做什么。

    正当褚朝安走出平生客栈一段路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陆昀!”

    那人连续叫了他几声,“嘿!陆昀陆昀!”

    褚朝安停下动作。

    一转头,只见东方信大步朝他奔来,俊朗的五官中带着少年人的英气。

    “陆昀你怎么在这?”东方信看到他,眼神微亮了亮,“那日过后,我又去找过你,但听你的师弟们说起,你出了鸿城。”

    他像是真的有要事在找褚朝安,语气间难掩低落,不过很快就好了,只是又道了一句,“这几日你去哪了?怎么还出了鸿城?”

    按理说论道即将开始,‘陆昀’身为朝衍宗望均仙尊的弟子,不应该待在城主府吗?

    褚朝安正想回东方信。

    然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刹那,街角处走来一人。

    夏侯邑回来了。

    ……

    此处离平生客栈不远,褚朝安猜测夏侯邑就是回平生客栈的。

    于是他来不及和东方信打招呼,连忙拉着人往墙角拖去。

    “诶、”东方信尚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褚朝安将他的口捂住。

    褚朝安一手捂住他,一手置于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眉眼都带着股未消散的凌冽。

    只是在他做完后,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的人设应该如何。

    他现在是‘陆昀’。

    思及此,褚朝安对他歉然一笑,眼底晕开一圈润色水光,煞是无辜。

    东方信果然不再挣扎,对他眨了眨眼睛。

    褚朝安这才放下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也不去看他,侧身便朝街角探出了头去。

    就见夏侯邑正是往平生客栈里走入。

    褚朝安正准备设想眼下夏侯邑分明是没有记忆了的,那么他来到平生客栈究竟是不是和齐温然有关。

    恰在此时,对街又走出一人。

    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容色姝丽,身后还跟着几人,正缓步朝着平生客栈中行去。

    是齐温然,褚朝安心道。

    然于他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们是谁?”

    褚朝安听到东方信的问话,恍然回想起身边还有一人,正想让他先别说话。

    只听东方信忽然道:“那不是微山真人吗?”

    他指着对街的一人道,那人走在齐温然的身后。

    “微山真人?”褚朝安疑惑看他。

    东方信见他好奇,对上褚朝安那双润泽的澄澈眸子,想到刚才自己被对方那个凌厉眼神给吸引住,又连忙抛开了心中杂念。

    同他回道:“是个散修。”

    ……

    东方信简单的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褚朝安看他还要继续介绍,连忙出声打断,“等会说。”

    他的声音很低。

    又轻又浅的,东方信听着只得木讷的点头,全然一副褚朝安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