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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

    ……

    措不及防被江烬抱住,褚朝安一下就拽上了他胸前的衣襟,唯恐自己摔下去,接着才反应到现在他们两人的姿势有多么尴尬。

    耳根忽然一热,褚朝安僵硬的把头埋了下去。

    少年露出来的耳尖红透了,江烬低头看了眼,心下失笑。

    他的小徒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不过是被师尊一抱,竟这般羞赧。

    褚朝安不知江烬所想,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抱着,只能闭上眼,却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以及底下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举一动仿佛被扩大。

    江烬是运着灵力带褚朝安回了朗月。

    进房间将人放到房中的云床后,拿了一瓶上好的紫灵膏交给褚朝安,便去了蓬莱阁主岛。

    天雷带来的创伤,非一般的丹药不能治愈。

    褚朝安接过药望着人离开,他看了看紫灵膏,置于手中把玩。

    修真界中难得的疗伤圣品,极品灵膏,能愈合百中创口,极难炼制。

    竟然这么舍得……

    想罢,褚朝安打开了瓶子,指尖蘸取了一点,扯开在五龙绝杀阵中受伤几处的衣物,把药膏涂抹了上去。

    掺杂纯净灵力的药香在他开启药瓶的一瞬就溢了出来,此刻被他涂抹到了身上的药膏,药力一经接触皮肤,那几道创伤转眼便治愈如初。

    不愧是极品灵膏。

    果真有用。

    ……

    正当褚朝安感叹紫灵膏的用处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步伐凌乱无序。

    不是江烬。

    他抬眼往外看去,房门恰好打开。

    是纪良。

    纪良道:“陆师兄,你果然被尊上带到这来了。”

    褚朝安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笑,“怎么了?”

    “师兄你的伤不要紧吧?”纪良显然是有事,但他率先关心的,却是褚朝安的伤。

    褚朝安眼神清透,安抚开口,“我没事。”

    说完,他猜测道:“是不是武斗排名出来了?”

    闻言,纪良反而像是被他提醒了般,一拍脑门,“啊,师兄不说我都忘了。”

    褚朝安被他逗乐了。

    纪良心思不深,平时不说还好,一经提起,就显得粗心大意。

    “那你是有什么事?”褚朝安见不是武斗之事,便又温声询问。

    纪良听他问起,这才提起了刚刚无意中听到的事,面对褚朝安的神情变得有点古怪。

    褚朝安示意他说。

    “这……”

    纪良磨了半天。

    半晌,他急声道:“师兄你快去看看吧!我来时听旁人说起,夏侯家主知道你和夏侯邑武斗之事,说要带他来给你请罪,说是……说是要将夏侯然送予朝衍宗,要给尊上当徒弟呢!”

    第23章

    现今谁人不知,夏侯世家大公子夏侯邑、同朝衍宗望均仙尊关门弟子陆昀,于武斗场上的比斗耍诈一事。

    若说上次晚宴的言语不合,尚能一笑泯恩仇;那么些一次,夏侯邑的无耻偷袭,以及武斗时释放出的五龙绝杀阵。

    这两样确实是实打实的要人命的事。

    至于褚朝安在比斗中突然晋升引来雷劫,倒没有一个人觉得那是有意为之。

    比试途中体内灵力激荡、误打误撞勘破修为上的壁垒乃常有之事,不过这也是需要看其本人的资质如何。

    像褚朝安这样,本就天资卓然、品行绝佳的少年人,自是不会有人置疑。

    望均仙尊的关门弟子仪态端方、谦和有礼,早在入蓬莱的第一日于晚宴上,众人便已领教过。

    此时便断然不会多想。

    且就夏侯邑这个当事人而言,同样未曾察觉有什么。

    在众口相传之下,反而是认下了自己的卑鄙行径。

    夏侯滕极还以为需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再将人揪到朝衍宗赔个不是,也是没想到无需他多说什么,他这个自来嚣张跋扈的儿子居然肯主动认错,对武斗场上使阴招一事供认不讳。

    如此这般,夏侯滕极也不得不拉下老脸,带着人前往江烬所在的院落而去,且在去的中途,齐温然表示这事他也有错,便跟了上来。

    思及其当年鸿城仙门百家的一场论道,江烬对自己收下的这位义子曾表示出过赞赏,遂夏侯滕极欣然同意了。

    ……

    夏侯滕极携夏侯邑和齐温然一道前来一事,落到本就对此事心中忌讳的朝衍宗弟子耳中,这才有了纪良的那席话。

    却被此刻的他当了真,且对方未尝没有那个心思,所以纪良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江烬这里,提前告知褚朝安。

    听完纪良的话,他只是淡笑了笑,并未出现纪良想象中或愤怒、或讶异的神情,“师尊若要收徒,我等做弟子的,理应理解才是。”

    纪良却为他打抱不平,郁闷的嘟嘟囔囔道:“什么啊,夏侯世家根本就没一个好人。”

    还在竞岛那会,陆师兄陷入五龙绝杀阵中,那人还在对着尊上笑,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而且一见到尊上他就巴巴的凑上去,忒不要脸。

    也不知是谁取的‘第一公子’这个名头,就是在瞎说。

    褚朝安听纪良一番吐槽,末了‘噗嗤’一声笑开。

    见他笑了,纪良意识到自己把脑子里想的不自觉说了出来,忽地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让师、师兄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