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第45节
他们从未想过,桥还能这般去修建! 但震惊过后,工匠们回过神来便是狂喜。因为按照图纸上的这几个步骤去修建新桥的话,不止桥真能被修建的坚固耐用,耗费的财力物力人力也能省却许多。 另一边,唐刺史派遣工匠们过去后,便在府城等到消息。 每隔一段时间,有关于修桥的进程便会由安南这边呈送文书过来汇报。第一次汇报中,便说道韩彻已经召集不少人开始动工。 不仅如此,还有几名工匠也回到府城。由他们做技术教授,两地一起动工。 对于这种快效率,唐刺史感到很满意并大力支持。 接下来的进程也比唐刺史想象的快很多,毕竟韩彻选在这个时候修建新桥,一方面是因为冬季降雨量少,河流处于平水期,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处于枯水期。 另一方面,入冬后地里基本没有什么农作物,属于百姓难得的闲暇期间,有助于韩彻招到足够的工人修桥。 并且在每年的十一月中旬到十二月中旬,百姓还要每户出一名壮丁给当地官府服徭役一个月。那些个山间土着更不用说,家家户户都还欠着衙门徭役。 今年他们还都感受到了造户籍后的好处,更盼着养起来的田地明年带来更多的收入呢!又哪里还舍得跑山上去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韩彻便如去年修建官道时一样,从渠县和杞县招来大量的汉子。安南本地百姓们或出钱抵役,或用家中耕牛替劳,这效率自然是嗖嗖嗖的便上去了。 这些时日,往来安南的外地商贾行人也听闻了要修桥的事。对于生蚝造桥更是感到新奇,有些人得空还特意跑去瞧了瞧。 不过他们目前还瞧不出太多的东西,只见着工人们将石头粘合到一起,做成一个个船型的桥墩。 听说到时候那些生蚝就是要养殖到这些桥墩上去的。 还听说这就跟之前造房子一样,日后桥墩上只要养殖了这些生蚝,便再也不怕河水和海潮的凶猛冲击了。 这些外地来的商贾行人,好多老家都是没有海的。他们当中不少人还是在蚝油声名鹊起之后,才听说生蚝这个东西的。 于是他们一面感到很新奇,一面心中却又不是那么的相信。他们也并非没有见过石桥,可从未听人说在桥上面用养殖东西的办法,让它变得更为坚固。 但不管这些人背地里是如何想的,待到来年春四月,安南这边的三成桥墩终是赶制了出来。同时府城那边,所需桥墩也赶制完毕。 待到这些桥墩所用的粘合剂彻底变干,便开始投放到河水中,使它们有序排列组建成桥基。 此时也正好进入到生蚝养殖最为适宜的季节,韩彻再命人把事先准备的生蚝养到这些桥基上面。 韩彻是对建筑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但他知晓养殖生蚝,另外对生蚝能创造的各种经济价值也是十分了解的。 生蚝,是一种以壳粘在其他物体上的固着性贝类。它繁殖能力强,还是抗逆性最强的生物之一,既能适应夏天的炎热,也能适应冬天的严寒。便是离水露空条件下,生蚝也能最长存活时间高达一个月。(1) 早在宋朝时期,洛阳桥修建使用得便是种蛎固基法。 在现代,生蚝还被一些国家利用它的这些特性,作用于海底或河道的保护墙。这种人工造就的生蚝礁不仅能防止海岸线的侵蚀,还能形成新的陆地。 生蚝还有喜欢吸附在石头缝隙里繁衍生息,繁殖期的它们一被放养到桥基上,很快便贴着桥基上面那些石头粘合处的缝隙上生长起来。 待到最后一步,也就是桥板铺设完工时,河水里的桥墩上,已经被生长出一层层的生蚝。 新桥修建好刚一被允许通行,两地的百姓去瞧过一次后,既震惊又兴奋。后面一有空这些百姓都喜欢站在桥上面,趴着桥栏杆津津有味的看着河水里吸附在桥墩上面,若隐若现的生蚝层。 生蚝吸附能力极强,完全能抵抗得住入口处带来的湍急水流和海潮的冲击。要知道采收时不借助坚硬的器具和大力气的话,根本没法将它们撬下来。再加上它那坚硬耐侵蚀的外壳,便等于给桥墩铸造一层极为强悍的生物防护墙。 需要往来两地之间的商贾行人便更不用说了,每次他们拖运着货物从桥上行走时,心中都难免生出一股新奇感。 “没曾想,这生蚝竟真能造桥!” “何止是能造桥,那位韩县令可还说了,这些生蚝养得越久,繁殖的越多,下面的桥墩便会越坚固。” “那这可太好了!” 从新桥上通行,光是时间便能给这些商贾节省良多。还有运输时所需耗费的物力和财力,也大大减少。 如此一来,府城一些实力较小的商贾们也能跑来安南做生意。 随着这些小商贾的到来,县城变得更为繁华热闹,安南的经济也又一次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推动。 然后待到这桥修建好,韩彻也借助这些府城来的商贾放出消息。说是安南县求贤若渴,凡考取秀才以上功名的,每人每年可带四名以内的亲朋好友,一同享受免费食宿一月。 若是长久居住,还能直接在县城分得一套房子不说,本人每月还可去衙门领取一笔银钱。 第一更完成。 注1:出自《科学时报》社网站 科学网 第54章 学堂 这消息一被放出来,无异于往裕州整个文人圈子里投放了一枚大/炸/弹,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原本新桥的成功修建,就使得安南县近些时日声名大噪。如今又因衙门放出求才这事,茶肆酒馆等文人墨客们素来比较喜爱的去处,便到处可见有人在谈论这事。 时人看重品德,故文人们也格外注重名节。如韩彻这般愿意捧着有才学的人的行为,文人们几乎都秉持着极高的赞赏态度。 再想到新桥修建好后,从府城通往安南县城,耗费时日也不过一天。这还是因为两地桥梁修建处都在较为远离城镇的地方。若单只是算从两地最短距离的话,一天可往来好几个来回。 于是,一些文人便试着约伴一同来安南游玩小住。 新修建起来的石桥虽不算是特别的宽敞,但也能容纳得了两台牛车并排行走。但在行驶完石桥,进入安南地界后,这些文人们发现,安南这地方的官道竟然比他们府城的官道修建得还要宽敞平整。 眼下又正值农历七月,牛车缓慢行驶在这样的官道上,让人觉得分外舒服。沿途还瞧见不少荷田或稻田,还有忙碌的农户们正在地里辛勤劳作。这对于追求精神上的享受的这群文人们来讲,眼前这般场景,不禁让他们兴致勃勃的想要吟诗作画。 等到这些文人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安南县城城门处,刚把身份户籍一拿出来,立即便被守城衙役用着分外热情的态度,领到事先替他们预留出来的客舍入住。 知晓时下文人们极为在乎态度,韩彻早在之前给各村招聘夫子时,便特意派遣人去跟府城那边来的商户打探城中有学之士。并对接收回来的信息,安排人造册登记。 古代没有发达的网络,也做不了更为详细的身份查询和登记,因此这事听起来好像很繁琐。但实际上古代考取秀才的难度,比之现代人考大学更为艰难许多。而如裕州这般下等府州,目前一整个府州所登记在册的总人口数才九万出头。 其中拥有秀才功名的,仅为两百六十七人。 因此自从放出求贤消息后,韩彻便如最初接待那些沉水香商队一般,在城门处便做起了安排。 另外韩彻再从租佃出去的客舍里面收回紧邻在一起的两间,命人里里外外重新做了一番修整,再置备了些人手,专门用来接待这些文人。 文人们对于安南县给出来的招待,普遍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房屋打扫的干净,一日三餐会按时在客舍大堂里供应。菜肴烧制方面虽比不得专门的食铺,但整体味道也还算不错的。 种类也挺多的,每一样都拿干净的大陶盆装着,由他们随意挑选。 在其他的生活方面,如有脏衣物需要换洗,也只需花费少许的银钱,交付给客舍里做事的人去浆洗。 因着入住的都是相对有些学识的文人,他们还可以白日约伴一起在安南县城游玩。待到晚上,外面宵禁不让随意走动,大家还可以在客舍大堂里作伴,探讨学问和一些时事。 客舍大堂整夜都会有人在值班,若有事情的话,他们随时也都能找到人帮忙解决。 如此一来,时间便感觉过得飞快。 这日,有一文人从房间出来,坐在大堂把朝食食用完,客舍值班的人便笑着走来询问:“郎君昨晚可休息好了?” “多谢,休息的不错。”文人也微笑着礼貌作答。 “郎君这些时日在安南游玩得可还满意?”对方又问。 “甚为满意。”文人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一月之期已到。 但不得不说,这些时日在安南的居住是让他满意的。在这里,完全不用在吃食cao心还只是一方面,最要紧的是难得和这么多同样有学识的人一起畅玩交谈作伴。 这跟过去在学堂里求学时的还不同,那时候一心为着求学,在这里既是为着游玩的目的而来,自然便少了那份紧迫和压力。 “既如此,郎君可愿意在我安南常住?若是愿意的话,我可带郎君去新住宿瞧看。”对方又笑着这般说道。 但别看文人对这一个月在安南的游玩体验感到满意,可真要他常住安南,就不是那么轻易便会答应的事。 因为安南有规定,凡选择常住者,至少得保证在所分房屋里居住满一年,无故不得让房屋长时间空置,也不得将房屋租借给其他人居住。 若违约,便需得按安南房屋租佃的市价三倍做赔。另外这一年内每月从衙门领取到的银钱,也需得全数返还。 时下读书人确实普遍都要比一般平民百姓家境好,但并不是说他们就富裕到完全不差钱的地步。尤其是被这份消息吸引而来的大多数文人,家境都只能算一般。 三倍的违约金便足以吓退不少心智不坚定,或一心只图便宜的那部分人。 在这般条件下,若是还愿意选择留在安南常住的,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这部分人才,韩彻当然要尽可能的把他们长久的留在安南。并且为安南的发展,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作用和贡献。 眼前,面对选择在安南长久居住的第一位秀才。刚一见面,韩彻便诚心实意的夸赞起对方来:“今日我安南能迎来杨秀才你这般有才学之士的定居,真乃喜事。” 当然,韩彻也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这般夸赞的。事实上,刚一接到衙役前来禀报,韩彻便马上就从之前造就好的信息册子中找寻到了对方的基本数据。 这人名唤杨岩,裕州府城人士,自从八年前考取秀才后便一直未能再进一步。但学识还算扎实,为人品德也未有瑕疵传出。 “韩大人谬赞,杨某万不敢当。”对方红着脸忙作揖道。 杨岩今年已经三十有六,自是早已娶妻生子。他家在府城的日子也并不是说过不去,但这么多年的书念下来,与家中而言耗费自是不小。 所以杨岩选择在安南长久居住,一是见着如今新桥修建成功,往来变得极为方便。说是从府城来到安南,但其中耗费的时间甚至比从府城到辖下一些偏僻村子更为近些。 二便是被安南给出来的好待遇所吸引,尤其是在安南已经住了一个月,杨岩发现以安南县城里的繁华和热闹,已经毫不逊色府城! 眼前,韩彻真挚又热情的态度,也让杨岩感受到了尊重和重视。 彼此交谈愉悦起来,韩彻趁热打铁,当即便言道,他预备在安南县城创办一座高等学堂,正缺如杨岩这般有学识的人士前去任职教导。 韩彻还用着生平最为诚恳的语气对着杨岩道:“待将来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时,自也当得起功业显着,名闻天下!” 苦读诗书多年,如杨岩这般还在坚持的,为的不就是对功成名就的渴望?然他心中也清楚,这么多年的书念下来,想要考中进士已然希望渺茫。 韩彻还并非普通人,他不仅是安南的县令,在科举上,他曾经更是高中状元。所以如杨岩这种秀才,骨子里便带着对韩彻学识的向往和崇拜。 结果他所崇拜和向往的对象,对着自己作如此言词恳切的一番夸赞。 这就好比,现代一个写文多年的老扑街,突然有一天,一个他只能敬仰的大神偶像,对着自己一再夸赞,又如何能不让人心情澎湃。 杨岩脑子一热,当即便激动万分的应承下来。 一直到他被韩彻又以极其热情的态度,亲自送出衙门。顶着头顶的大太阳,走在回住宿的路上时,杨岩才逐渐冷静下来。 然君子重诺,已经应承下来的事情,似杨岩这等读书人又怎好轻易反悔? 再者,韩大人给出的薪资并不低。 于是三日后,府城老家的父母妻儿便瞧见杨岩,以一种不怎么熟练的方式驾着从衙门借来的一辆牛车归来。 韩彻这次要创办的学堂,是由衙门出资,专门为需要报考童生或是对学问上有更高需求的学子们置备的。 像之前招聘来的那些夫子,做前期简单的启蒙还行,但若是再深一点的学问,他们自己都不会,又如何能教导学生? 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