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第32节
而且每每一开讲,便能吸引众多人前来倾听。 《周公断案》里面的各个故事在各乡村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快速传播,结果最先感受到传播带来的威力,便是那些为着沉水香而来的大商户们。 往年指定必须要耕牛才肯做交易的一些山间土着们,竟然表示他们今年想要银钱,不要耕牛了! 想到自己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特意赶来的那大批耕牛,商户们不禁傻眼了。 第38章 赠牛 山间土着们之所以要银钱,不想要耕牛,当然不止是因为听闻了《周公断案》,受到警醒,明白耕牛并不能治病。 安南偏僻荒凉由来已久,往年只入冬以后,才会迎来一批为沉水香而来的商户。 山间土着们为了躲避赋税和服徭役,更是连户籍都没有造册。他们连安南县城都不能自由进出,就更不可能说什么离开安南,去到其他县城府州之类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山间土着们便都是跟寨子附近的乡民们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后乡民们生活过去又极其穷苦,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销,县城不到必要时刻,也不会轻易去的。 所以山间土着们便是拿着银钱,想要购置所需物品也是十分的不方便。 不过这种现象自从韩彻在县城南市开设集市摊位后,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乡民们需要售卖藕粉,便几乎日日都会有人往来县城。 且随着外来客流的逐渐增多,县城内各商铺售卖的物品也越来越齐全。极大的方便了当地人的日常需求购置,同时也让山间土着们真正感受到了银钱的好用。 手中只要有银钱,需要的东西基本都能很方便的购买到。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山间土着们自然不会再如之前那样执着于只要耕牛。 “只要耕牛的是他们,如今不要耕牛的也是他们!当真是可恼!” “正是,恼火得很!” “那咱们这些耕牛怎么办?对了,韩县令不是也很想要耕牛么?” “别提了,安南县才多少人?韩县令去年置换那么多,今年怎么可能还要?没见着他今年都没安排人给咱们提供住宿了么?” “唉,这可如何是好!那些个巫医,今年也不肯要耕牛了……” “他们好些人可是连看诊都不做了,如何还会要耕牛!” 这段时间的广而宣传,还有之前韩彻将行骗的巫医直接拉到勾栏当众破解骗术的举措,使巫医的心理和精神也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如一些拿手看家的隐秘本事,他们不懂为何那位韩县令竟也能懂得,甚至比他们懂得的还多。 对于这些时日的演绎,他们也没少跑去看。每看一场,巫医们的心惊胆颤便增多一分。渐渐的,便是有人恳请他们上门行医驱除,巫医也因心生胆怯,不敢再接下。 眼下《周公断案》每隔三两日便会上新一场,他们谁敢保证下一次上新的演绎,会不会正巧应对。 一旦应对,病者那边必然便会醒悟,再去到县衙一报案,迎接他们的便是牢狱之灾。有了这份忌惮,只那些有真医术的还敢接诊病人,其余那些靠江湖骗术的巫医纷纷停手。 时下交通不便,消息传播起来便慢。 县城内赶来大批耕牛的商队还在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时,其他为着沉水香而来的商队又陆续赶着大批耕牛而来。 这日上午,韩彻正在衙门处理公务,便听到衙役来报,言道京商赵四郎帮忙捎带了韩大娘托付的家书和物件。 “一路有劳,还请随我进屋坐坐。”衙门是处理公务的地方,韩彻便将赵四郎等人往县衙后院领去。 柳氏和三娘四娘听闻消息,也忙赶到后院正厅来。 从赵四郎手中接过信件,药材还有银钱时,柳氏眼眶都红了:“大娘他们在京中生活不易,怎的还给我们筹备了这么多银钱?” 韩彻也大感震惊。 齐家只是低阶士族,家族子嗣却不少。家中资源不可能紧着他们小家来,而齐五郎官职亦不高。京城作为时下政治和经济的中心,物价消费这一块甚至还高于韩彻穿越前的一些超一线城市。 可想而知,大娘两口子要筹备出这么多银钱,是何等的艰难。 还有这一大堆的药材,每一样都饱含着他们的挂念。 “赵四郎,不知此次何时离去?届时可否再帮我捎带次物品?”韩彻决定到时把银钱再增多些,托赵四郎带回给大娘他们。也好让大娘和齐五郎知晓,他们如今在安南是真过得不错,一点也不缺银钱。 事实上,韩彻自打全面接管县衙后,他的俸禄再加上那三顷的职田,最后的收入比起在京中任职时,还要丰厚许多。 普通的种地收入是不高,但在韩彻带领下,种植莲藕这类畅销的经济作物,收入自然便甚是可观。 更别说待到明年蔗糖制作出来,不仅安南县府库有大笔税银充入。便是韩彻职田里种植的那批甘蔗,也能给他换来一笔惊人的数目。 赵四郎本就有意跟韩彻处好关系,当下自是忙应下,还表示待到离去之前,会提前前来告知。 礼尚往来,韩彻便问道:“不知四郎此次所带耕牛,可顺利售卖出去?作价又几何?衙门最近倒是要购置一批。” 作为此次事件的主导者,韩彻当然对这些为沉水香而来的商队们的情况,早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商队的耕牛倒也并非完全售卖不出去,只是他们的最初目的是要拿耕牛置换沉水香,在安南本就不会待上太长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可能把时间全耗费在县城租佃个地方,一头一头的去零售耕牛上面。 但将耕牛赶回或换地方售卖,也不现实。时间耗费就不说了,以时下这种交通,运输途中的人力物力所需的银钱,那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更别说,因为习惯了往年用耕牛直接换取沉水香,这些商队们所携带的银钱也并不是那么的充足。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赵四郎可不正愁那大批耕牛不知如何是好,忙感恩言谢。 最后在耕牛作价上,赵四郎还给出了一个特别实诚的价钱。 亏钱不至于,但确实没挣多少银钱了。主要赵四郎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只为着这短期的一次利益,就将交情耗费掉。 等待交易做完,耕牛顺利脱手,赵四郎等人从衙门走出来时,可算是如释重负,心头松快。 同在一个县城,众商队都在发愁手中的大批耕牛。于是赵四郎商队耕牛全数脱手一事,很快便被有心人注意到,并且上门来求问。 赵四郎也没隐藏,表示他手中的耕牛全数售卖给的衙门。 “韩大人可还要购置耕牛?”对方难免也动起了心思。 赵四郎便道:“若是作价合适,衙门或是还要购置些许。” 这事也是上次韩彻透露了些许意思,赵四郎此刻才敢这么说的。当然,赵四郎也透露出韩彻的另一番意思,如此大批量的耕牛,衙门俱数吃下甚是艰难。 之后没等两天,果然便也有一支商队将手中的大批耕牛,以较低的价钱全数出售给了衙门。对他们而言,这么多的耕牛压在手中,银钱亏损倒还是小事,耽误了今年沉水香的收购才是大事。 韩彻也没有往死了压价,这场耕牛交易做完,只是让对方挣得的利润比以往少了许多,但绝不至于亏损。很自然的,其他大商队手中有耕牛的,最后便都以差不多的作价出售给衙门。 瞧着衙门购置的耕牛如此之多,兼职主簿工作的钱县丞不禁有些发愁:“大人,衙门为何要购置这么多耕牛。” 韩彻笑了,还言道:“多吗?我还觉着少了呢!” “......”钱县丞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这么多的耕牛,全拉到职田那边去后,佃户们连忙加急搭建了十几个牛棚,方才勉强安置下。如今光是喂养耕牛的青草,每日都将那些个佃户累得够呛。 韩大人竟然还觉着少了! “先派人通知各村吧。”韩彻也没想着要一直养着这批耕牛,便开始吩咐起来。 钱县丞听从吩咐,马上便按照之前的登记,通知有需要的乡民去各自里正家中做最后确定。 又因着这些商队们一心急于出手,这批耕牛便属于一个低于平常市价的作价。有那些家中今年莲藕种植得多,手中银钱较为充足的乡民见状不免动心,便忍不住询问里正,他们可否也能购买。 “大老爷说了,待到第一批借贷的乡民领取完耕牛。剩余的耕牛,一律按照先来后到的登记顺序!你们有想要多购置一两头耕牛的,速速来我这报名!”里正大声言道。 众人闻言,皆为之欢喜,纷纷争抢着要报名。要知道前些日子,衙门帮忙找去府城铁匠铺子订做的农具已经发放到各自家中。如那耧车和曲辕犁套上耕牛后,在地里劳作效率的提高简直惊人。 若他们如这般再多配制一两套于家中,来年岂不是能种植更多的田地,赚得更多的银钱? “咱们大老爷可真好啊!” “那可不!有了大老爷,咱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只是似大老爷这等的好官,怎的在京城遭受迫害了……” “自古好官便最是容易遭坏官迫害!不过若没了这出,咱们这种地方也等不来大老爷。” “嘿!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还得感谢那迫害大老爷的坏官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莫要在这乱说话……” 即便就是这么个意思,对方打死也不肯认。在他看来,韩彻对他们这些百姓如此的好,他又怎能去夸赞那些个迫害得韩彻被流放到安南来的坏人呢! 与此同时,贺冲这边也收到了韩彻派遣衙役送来的信件。 瞧完信件的贺冲,当下又惊又喜,立即便对一旁的副将吩咐道:“去准备一百人,明日由你带着他们一道去安南县将耕牛和农具带回!” “什么耕牛?”副将一脸茫然。 “安南县的韩大人,说感谢将士们多年维护安南治安,今年特意给咱们准备一百头耕牛,还有两样好使的农具。”贺冲高兴的说道。 “好端端的,他为何赠予咱们这么多耕牛?”副将欢喜又疑惑。 “他还能为何?信件上不都写得清清楚楚了么?不过是想要咱们多替他cao心一下安南县内的盗寇贼害。”贺冲直接将信件拿给副将看。 “唔,这位韩状元郎倒是会划算。”副将快速看完信件后,便这般言道。 贺冲不甚在意道:“管他作何划算,此事于咱们不过顺手便可为。” 非正规军在农忙时需要耕地劳作,耕牛便同样十分重要。尤其朝廷本就重文轻武,正规军的待遇都谈不上多好,就更别说非正规军了。 贺冲辖下的非正规军便一直处于极度缺少耕牛的状态,韩彻这次赠送,可谓是真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往后将士们的cao练和实践,便多往安南县择选地方。”贺冲心情甚是愉悦的又吩咐道。 第二日,副将果然顺利将一百头耕牛和两套农具带回。 起初,贺冲更重视的是那一百头耕牛。结果副将一回来,便一脸兴奋的与他描述那两样农具的好使。 待到试用完后,贺冲更感惊喜。 且比之贺冲,非正规军的将士们的惊喜更甚。 “那位韩大人可真是好人啊!” “也就是他,还会惦记咱们这等将士,体谅咱们的辛苦。” 于是在后面接到安排去安南择选的地方实践和cao练时,这些将士们便格外的认真起来。 自古繁荣易遭贼。 尤其是突然暴富,武装力量又不强的地方。 又临近年关,还真有附近城镇的一些盗寇贼匪听闻如今安南变得繁荣,引来不少外地商户前来经商而动起了心思的。 结果这日一伙劫匪好不容易拦截到一支商队,正要抢劫时,突然冒出来许多将士,将他们抓捕…… 劫匪们被抓后,是既惊惶又懵逼:明明行动之前,他们都打探清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