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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了几次后,他突然就诡异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孩子在学校里是去学习的,这中间跟家长又有什么关系?! “家长会以后,关于你的一些传闻就在学校里面一直流传着。”对方明显脸上写着不信,林逸辰也只好把事情经过跟他讲明白,“他们说你是因为家暴,把老婆打跑了才离婚的,说你是变态人渣都不如。” 此话一出,周经纬愣在原地,此时此刻只有他那双颤抖的手和汤匙敲击瓷碗的声音才能勉强证明这个人还是活着的。 “孩子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当他的面这么说你,才跟他们动手的。” 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什么重物“哗啦”一声砸的稀碎,飞出来的各种碎片又好像扎在了他的身上,哪里都开始疼了起来。 “昨天晚上怕你担心,没有跟你说。我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过了,受了一些皮外伤,其他的没有大碍。” 得知孩子没事,周经纬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是现在的他依旧是无比的自责,自责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自责成为别人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谈资。 因为这个不称职的爸爸,连累着孩子在学校里永无宁日。 人这种动物好像特别的奇怪,沧桑这个词听起来需要用到很久的时间,但有的时候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发生了。 比如对面这个男人的脸,那表情一下子就沧桑了起来,再配上那沙哑的嗓音,让人不由怀疑这个人究竟经历过多少苦难。 “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能好好学习,步入社会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我却在他的校园生活中,成了一块绊脚石……” 他从旁边的纸抽中抽出几张餐巾纸,用手轻轻蒙在脸上。 这几句话让人无奈又心疼,他想为这个人做些什么事情,但是想来想去,却根本想不到做什么好。 周经纬揭下脸上的餐巾纸,把他们揉成一团,丢进一个人的垃圾桶里。最后又换上平日里的笑脸对着林逸辰说了句:“时间不早,我该去上班了,这些碗筷拜托你帮忙收拾了吧。” 说完后便拖着身子回房间整理着装去了。 周经纬换好衣服刚从房间出来,发现林逸辰正在穿外套。 “我送你,你这个状态去上班,我实在是不放心。 ”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人现在这么多的心事,路上恐怕很难集中注意力,说出来可能不吉利,但还是保证他的安全最重要。 “不用了……” “今天听我的,走吧,我送你上班,钥匙给我吧。” 林逸辰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穿好衣服就伸手要车钥匙。 看对方执意要送,周经纬也不愿争吵,鼓着腮帮子从裤兜里把钥匙掏出来放进对方的手心里。 “你会开车吗?” 上了副驾驶,他总算是想起来了十分重要的问题——这个人有驾照吗? 无证行车很危险的,既然该不会把车开成碰碰车吧! “喏,你看。那天你喝醉了,是我开车送你回来的诶!” 林逸辰右手从里兜掏出一个小本本,顺便递到旁边的副驾驶的位置。 “你这驾驶证上的证件照还挺帅的嘛,看着比现在年轻多了。” 这驾驶证上的人,看起来年轻帅气,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就是跟现在比脸上还多了几分稚气。 “这是我八年前换的,驾驶证我上大学有的时候利用暑假寒假就考出来的。” 上大学的时候…… 周经纬瘪了瘪嘴,想到自己一边工作一边考驾驶证的痛苦经历。 一开始在大学里确实没有意识到有车的重要性,后面步入社会了各种接送人啊,一家人长途代步什么的还是有车会方便一些。 最后被迫无奈还是在学车呀…… 那时候,白天在公司挨领导的骂,下班去学车又被教练给劈头盖脸。 两边都要赔笑脸,一笑就是一整天苹果肌都要僵了。 好在考试都是一遍过了,要是再多留几次,那是真的遭罪。 当时有一个姓朱的大哥,科目二挂了三次,科目三挂了五次,愣是陪着教练送走了八届学学员终于得幸通过。 从此,驾校里便流传着一个“朱八届”的传说以激励后续的学员。 算下来,林逸辰也是个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 车技确实不错。 一路上都是四平八稳的,坐着挺舒服的。 “如果,我说如果哦,后面我们公司是真的不要你,你这技术我觉得干个代驾还是很可以的嘛。” 干,代驾? 林逸辰余光撇在男人的脸上,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这个人他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呀?! 说他傻呢,这儿子身上受了些伤,不知道他怎么的就被发现了;说他聪明吧,在这种事上又是偏偏的那么迟钝。 虽然他想现在就把自己是新上任的总经理这件事情告诉对方,狠狠的先打一波脸再说。 但是又怕说了这事对方又会跟自己有所疏远,从而误了真正的大事儿,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忍耐。 这人还真是轴的要命!还真的就把他没有工作的这件事情信以为真了,好像这个观念真的像小周同学讲的那样,固执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