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在宋梓楚脸上回吻，“你也很帅”，眼神多情。 绿灯，上路，侧头，柔声征询：“带你去吃潮州菜好不好？” “你决定就好”，回以浅笑。 车厢里少有交谈，只有偶尔视线相接时的缱绻，两人像是已经恋了一辈子，默契而和谐。 七拐八拐，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入口停下，如果留心观察，会发现这里已经停了一排名贵的车子。 开车门，扶蓦然下车，长臂一伸，拦住她不堪握的腰身，微微皱眉，“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好，你养我”，蓦然温顺地应道。 “正合我意”。放慢步子跟她一致。 本该是平静的小巷，却坐落着一家文雅的私家菜馆，窄窄的木门进去后别有洞天，精致的琉璃吊灯，缩小版的庭院山水，漂亮的回旋楼梯，不设大堂，只有包间，会员制，不接待外客。幽静地不像餐馆。 进入“兰宛苑”，吩咐一声“六道招牌菜”，就关门落锁。拉过蓦然，按在门上，深吻，勾舌，舔遍香唇内的角角落落。蓦然微微愣神后，伸出舌尖迎合他，手臂在他腰间收紧。老男人热情起来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刚刚见你，就一直想这样吻你”，额头碰着额头，鼻息落在蓦然的脸上，带出一片guntang。 “幸好你反应快，不然就是我把你压在门板上了”，俏皮地眨眨眼，好不可爱。 “哈哈哈哈”，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讨他喜欢了，温柔淡然，懂事大方，还一点都不矫情。“准备吃饭！” 从没见过他这样开怀大笑，蓦然也笑意满满，他也很享受两人独处吧。 精细考究的菜品陆续呈上，摆在古色古香的圆桌上，酱碟繁多，蔚为大观，惹人食欲。 雅致刻花的白瓷汤碗，碧如翡翠的护国菜清香浓郁；厚薄均匀的卤水鹅片，rou质细腻，色泽诱人；干焗蟹塔体肥膏多，外焦里嫩；色彩斑斓的八宝素菜，在镶边琉璃碗中散发着阵阵清香；生菜龙虾形态逼真。 单单是观感就让人期待，怪不得如此僻静之地仍然高朋满座。最后的甜芙蓉官燕也是清甜凉喉。 蓦然喝果汁，宋梓楚饮茶，时不时给她布菜，但是都避开了香菇。她的偏好和忌讳容他以后一一挖掘。 蓦然仍然吃的少，但能看出来已经努力增大食量了。然后静静地托腮看宋梓楚进餐，手肘垫桌，静静地咀嚼吞咽，怎么看怎么满足。 “吃完饭想去哪里？”宋梓楚爱极蓦然专注看她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我开学后就没去过电影院”。 “好”，顿了一顿，“我出生后就没去过”。 “你没经历过的，以后我陪你一一体验”，握着宋梓楚的手，蓦然有种光荣的使命感。 “谢谢”，反握。 安静的情侣座上，唯一的亮光来自缤纷的大银幕。十指交缠，蓦然偎在宋梓楚的肩头，专心欣赏最近很卖座的电影。跟着剧情或嗔或痴时而皱眉时而欢笑，跳跃的光点打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的轮廓更鲜活。宋梓楚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目不转睛，长臂伸到膝后一勾，蓦然就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因为受到惊吓，眼睛瞪得更大。 帮她整理好裙边，“这里视野更好”，宋梓楚一本正经地解释。 抿唇一笑，软软地靠向他，细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腰间。 宋梓楚眼中都染上了笑意，怎么会有这么纯净乖巧的姑娘，居然还属于他。 “你的青春是什么样子的？”看着荧幕上的肆意张扬的女孩和压抑上进的男孩，蓦然偏头，巧笑倩兮。 “跟大部分男生一样，读书、打球、看球赛。”低头回想自己的那段青葱岁月。 “那个时候不是都有个女神一样的形象吗？你有没有？” “没有，当时觉得女生好麻烦”，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没有事情可做，整天围着他叽叽喳喳，不知拒绝为何物的女生。 “哼哼~”嘟嘟嘴唇，怎么可以连翻白眼都这么可爱。 忍不住在她嘴角亲了又亲，“你除外，不，应该说，你再麻烦我也喜欢”。 “这还差不多”，奖励式地吻吻他高挺的鼻梁。 叹口气，“我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你还风华正茂”，时间是他最亏欠她的。 “你的青春我无法参与，但我的青春里，你会一直在”，贴近他的胸口。 “那我陪你，好好体会”，揽紧他，悠悠出口，“青春的明媚给你，暗淡给我；得意给你，失意给我；欢快给你，疼痛给我。所有不好的情绪，我回收，让你在我怀里畅快地享受世间美好”。 听着耳边低沉的声音，蓦然眼眶发热，更紧地环住他。怎么可以这么深情，让她喜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人看完电影，都有些恋恋不舍，宋梓楚便提议到江边欣赏夜景。 漆黑的江面，所有的光亮都是来自岸上，斑驳而迷离。整个城市卸下了防备，远处的霓虹灯讲述着行行j□j的故事，而她们，是其中宁静和乐、渴望细水长流的那一个。 夏天即将过去，昼夜温差很大。宋梓楚把蓦然圈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摩挲着她j□j的胳膊，“怪我，没有帮你带件外套”，自责自己不够体贴，但手中的触感真的跟记忆中的一样柔嫩。 “是我，要风度不要温度”，吐吐舌头，遇上他以后，蓦然发现自己也是很臭美的，宋梓楚眼中的惊艳，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风度一直都有，以后顾好温度就行”，他眼里的她，任何时候都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反正有你啊”，娇憨的表情惹得宋梓楚抱得更紧，“对了，国庆快到了，我要回家喽~”很想家想外婆，但是回家后也会很像他的吧。 “嗯，回去看看吧”，早对她的家庭环境有所了解，知道她定是惦记家里的老人了，“走的时候发短信给我，让陈秘书送你”。 “不用了，来回得六七个小时呢，”连连摇头，路程实在是不近，不能麻烦他身边的人。 “乖，听话，国庆是出行高峰期，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捏捏她的脸颊，有点抱歉地说：“南部山区的开发案快要动土了，我抽不开身”。 “嗯，没关系”手贴住他的脸，看得深情而入迷，“我听你的，那你也要听我的，少抽烟少喝酒少皱眉头”。 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好，记得想我”。 “已经开始想了”。 第10章 外婆的态度 “小蓦蓦，你定好回家的日期了吗？让老宋给你弄张卧铺吧？”淼淼照着镜子，拉拉半长的头发，见鬼，怎么会听到傅翔说她发质好长发一定好看就鬼迷心窍地要留长发。 “不用了，有老乡的家长来接，顺路带我回去”，蓦然低头收拾东西，挡住心虚的神色。 “哦，心悠，你呢？”小蓦蓦还有老乡在这里么？都没见过呢。 “我跟团去桂林”，张心悠头也不回盯着电脑屏幕。她就喜欢看悬疑，经典就是经典，最后一刻推翻你之前所有的猜测，真是太爽了！ “啧啧，去看山水还是人头啊？” “看什么都好过家里那两张倒胃口的脸！”熟悉了之后，也不避讳对那个家的厌恶。 “那，那桂林有什么特产吗？”大晚上啃猪蹄，刘圆圆从不考虑体重的感受！ “石头！”心悠和淼淼同时冷哼。 “呵呵，圆圆，我会帮你带外婆做的点心”，撇着小嘴的rou嘟嘟的脸实在是可怜。 “还是蓦然最好啦！”那两个人总是欺负她，每次都是蓦然向着她。 “把你嘴里的猪蹄给我吐出来！”淼淼作势要扔枕头。 “淼淼，你最最好！”立刻露出谄媚的笑脸，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淼淼30号就回家了，据说要去祖宅拜访老太爷，临走时三步一回头，好不滑稽。蓦然因为广播台开会，31号走。怕路上堵车，一大早陈哲就在宿舍楼下等她。 “陈秘书好”，蓦然认真地鞠了一躬，“实在是麻烦你了”。 “秦小姐早，你太客气了”，接过蓦然手中的行李，帮她拉开车门。对于这个屡屡让总裁额外关照的女生，他不是不好奇的，但他之所以能在宋梓楚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出色的业务能力外，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相信，即使总裁有些不一样的想法，这个聪慧可人的小姑娘，也绝对可以用谦逊和认真，弥补年龄和阅历自带的青涩，配得起总裁的“例外”。 上车后，给宋梓楚发了条短信，很久都没回，可能真的很忙。 从后视镜里看到蓦然攥着手机时不时看看，陈哲状似无意地说“今天举行开发案的启动仪式，boss的手机应该没带在身上”。 蓦然露出感激的微笑，“陈秘书国庆回家吗？” “嗯，我家是本市的，方便。” “真让人羡慕”，接着真诚地提建议，“这么远的路程，记得跟宋总要补贴”。 “嗯，油钱给足了”，陈秘书难得开玩笑，蓦然配合地笑出声。 而另一边，负责帮宋梓楚拿手机的周丽丽脸上如同罩了千年寒冰，坚硬的手机硌疼了手心也不觉得。 怎么会，怎么会是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刚才手机震动，不经意地一瞥，信息来自“蓦然”，止不住好奇心，她打开一看：“我们出发了，亲亲”。 这么亲密的语气，傻子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单纯！ 顿时如五雷轰顶！不过也解答了她长久以来的疑惑！死丫头上次还敢耍她！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凭什么！自己长久以来的费尽心思又算什么！ 动土仪式隆重也无聊，毕竟是官商协作的典范。台上两边代表交替发言，台下各大媒体频频按闪光灯。冗长的仪式，宋梓楚始终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温和的笑容不带一丝凌厉和不耐。 “你笑的总是那么假”，代表着“礼成”的握手中，孔萧笑着，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不如你笑的欠扁”，脸上弧度未变，伸出的手却暗暗使力。 孔萧微笑着拔出手，带头鼓起了掌，奶奶的，本书记还说不得你了！ 接过周丽丽递过的纸巾擦擦汗，没注意到她复杂的表情，伸出手要回手机。 “总裁，不好意思，刚才来短信，我以为是生意的事，不小心点开了”，低垂的眼皮遮住眼中的不甘和气愤。 “下不为例！”瞄一眼，不悦地皱皱眉，看来以后还得自己随身带着。 ——动土仪式刚结束，路上注意安全。吻你。 从没见识过此刻的宋梓楚，眼中盛满柔情，专注地回短信。周丽丽咬紧嘴唇快要把指甲掐断了。 高速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堵车了，蓦然到家时已是中午。 已有些年岁的居民楼下，陈哲从后备箱拿出琳琅满目的保健品和补品，搬出了几箱包装精美的进口水果，海参、鲍鱼、风干的海货又零零散散摆了一圈，让蓦然看傻了眼。 “这是boss吩咐带给您家人的礼物”。 “可是，这也太多了”，家里就外婆一人，实在是吃不完。 “boss说可以送些给邻居，答谢他们在你不在的时候帮你照看亲人”。 眨掉睫毛上的湿意，本是情绪不易波动的人，却屡屡被他感动到湿了眼眶，他真的为她想得很周到。 从包里掏出许久未用的钥匙，开门，旧式的铁门发出吭啷吭啷的响声。 两室一厅，格局简单但不乏温馨。没有华而不实的摆设，所有物品都透露着生活的气息。房间不新，但处处收拾得干净利索。最显眼的就是客厅正中央挂着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幸福和乐。 “囡囡回来了”，一位慈祥的老人从里间走出来，身着朴素的短褂长裤，虽步履缓慢，但精神极好。 “外婆！我好想您！”蓦然跑上前抱住老人，在她怀里撒娇。 “好好，回来就好”，怜爱地摸摸蓦然的发顶。 “这是陈秘书，是他送我回来的”，将陈秘书请进屋，东西放在门边。 “小伙子，麻烦你了”，请陈哲坐在沙发上，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是？” “大妈，您不用客气”，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这堆东西，陈哲求助似的看向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