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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妍看着那座高塔:这塔叫什么名字来着?这么高! 孟致远:叫Asinelli,不算高吧? 钟妍脸色有点儿不对:我恐高,我不爬了,你们爬吧,我去旁边逛逛,你们下来了给我打电话。因为双塔地处城市中心,所以旁边就是商业街。 孟致远:那小雪,我们去买票吧。孟致远和郑雪梧走上前去要买票,结果被告知需要到广场前的大厅去买,而且一定要准时,因为塔内算是单行道,一批人只能一起往上、一起往下。 妈呀,那我更不能上去了,不然等下恐高晕在上面,致远你肯背我也走不动。钟妍这话,让郑雪梧都有些害怕,但是如果她也不去,就剩孟致远一个人也不太好。 Asinelli塔真的很窄,一个人上下都有难度,郑雪梧和孟致远跟着队伍艰难地爬到了高塔的三分之二处。 郑雪梧很累,脸色不太好看,想停下来休息,但是后面的人也要上去。孟致远转过身,看了看郑雪梧:手给我,我牵着你走。 郑雪梧喘着气:不用了,这里这么陡,你要随时扶住。孟致远下了两步,拉起郑雪梧的手:快走吧。 塔内空气不太流动,加上人一多,又一直往上爬,郑雪梧的心跳都加快了些,呼吸也不太顺畅,只好由着孟致远拉着。 孟致远拉着郑雪梧终于到了塔顶。 郑雪梧:可算到顶了,谢谢。 郑雪梧看着孟致远牵着自己的手,孟致远也看了一眼,然后松开,看向远处的风景:你头晕的话,就不要总是向下看。 郑雪梧点头,倚在墙上闭着眼睛平顺呼吸。 天气好的话,应该能看到阿尔卑斯山和海,但是今天有些雾,就看不到了。 孟致远看郑雪梧惨白的脸稍微恢复了点,敢去看远处的风景了,才跟她说话。郑雪梧睁开眼:我没想到这么难爬,钟妍不上来是对的。郑雪梧分明是跟钟妍来的,怎么弄得比钟妍还累。 孟致远笑道:她就是有这样折腾人的本事,上次去滑雪,去到了才说不能着凉,我们几个本来要教她的,结果变成了自己玩。 郑雪梧眺望远方,因为天气,再好的景色也看不见。看到有人往下走,郑雪梧说:他们下去了,我们差不多也走了吧。 下去的过程也很艰难,郑雪梧觉得头越发晕了,眼睛无法聚焦,脚也有些发软。她在心底埋怨了一句,早知道就别陪孟致远上来了,这真的是来受罪的。 孟致远走在她前边,转头看到她额头上都冒着些细细的汗珠,就把手伸向她:我牵着你吧。郑雪梧这次没有拒绝,稳稳地握住孟致远的手。 他的手为什么这么温暖呢? 她的手出汗了,有些潮,但还是凉的。 一步一步,孟致远都走得很小心很稳,牵着郑雪梧的手始终紧握着,没有松开,一直到他们从塔内出来。 郑雪梧抽出手,对着脸扇风,微喘着气说:我们给钟妍打个电话吧。 孟致远拉住她的手腕,边走边说:等一下,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再找她。 孟致远把郑雪梧拉到广场的传音柱跟前: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在那边说话,看看你能不能听见。 郑雪梧皱眉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孟致远走到斜对角的传音柱前,轻声地说:小雪,你能听到吗?然后转过身,见到郑雪梧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你真好看。郑雪梧看着他笑。 孟致远的心狂跳着,他郑重地说:郑雪梧,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这一句话,他说得很认真很用力,像是用心底的力量,传递给她。 郑雪梧听到了,通过传音柱传来的声音似乎如远古吹来的风,空旷而沙哑,落到她的耳朵里,每一个都变成了搅碎心海的巨石,瞬间将她淹没。 孟致远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害羞又期待地看着郑雪梧,挠了挠后脑勺:米兰Duomo前的传音柱在修,我就想到了来这里。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郑雪梧眼底复杂的情绪交错,却装得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答案? 孟致远一愣:你没有听清楚吗? 郑雪梧摇头:我没有听到。 孟致远有些慌了:不可能的呀!那我再说一遍,不,我直接跟你说。他盯着郑雪梧的眼睛,想要把自己的感情直接告诉她。 郑雪梧的脸更白了,她立即捂起耳朵:我不想听,我有点困还有点头晕,想去找个地方坐一下。 郑雪梧大步走开,孟致远一脸受伤和怅然停在原地,但跟着也走了。郑雪梧走到传音柱前的教堂广场上坐下,她看着喷泉,希望从喷泉的节奏中快一些让自己安静下来。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仍是混乱的,脑子无法思考。 孟致远跟着她,但是不敢靠近,也在一旁找了地方坐下来,垂丧着脑袋。钟妍发来微信问孟致远结果如何,孟致远长话短说,并让钟妍给郑雪梧打电话,说等下在博洛尼亚大学旧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