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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直到夜色深重,喝得醉醺醺的新郎官才回来。新房里伺候的丫环嬷嬷们看到面容昳丽、眼波风流的青年,不禁一阵脸红心跳,觉得这男人也生得太好看了,那一脸桃花相,女人都端不住啊。

    项清春走进来,见到端坐在床边的少女,红衣如火,清丽端妍,原本平凡的面容显得瑰丽几分,那双漂亮的眸子徐徐望来,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看得他心都酥软了。

    事实上,是他想多了。

    温彦平见到他玉面红润,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走得近些,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心里嫌弃几分。她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喝过酒呢——温大人不给她喝——这人竟然能喝酒喝到醉了,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项清春坐到她身边,握住她搁放在膝盖上的手。

    这时,迎荷忙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恭敬地呈上来。温彦平见他只是看着自己竟然不接,只好自己端起,说道:“喝些醒酒汤。”

    项清春低首,就着她的手喝了醒酒汤。

    见他听话,温彦平心里满意几分,又道:“你一身酒味,臭死了,去净房洗干净了再回来。”

    作为陪嫁的教养嬷嬷之一的秦嬷嬷听到自家姑娘这般理所当然地指使新郎官,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娇羞么,怎么可以这般大胆?

    项清春面上含笑,温和地说:“嗯,都依你。”

    等项清春离开后,丫环们便开始伺候温彦平卸装,头上的凤冠钗环之类的也取了下来,紧了一天的头皮终于可以放松了,然后也去了另一处净房洗漱。净房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水中滴了舒缓神经的香精油,香气氤氲,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了,开始昏昏欲睡。

    外头的绯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进来叫醒她,伺候她穿上一件玫红色的秋衫,轻薄贴身,曲线毕露,丰胸细腰长腿,随着走动间,若隐若现。

    已经洗漱回来的项清春抬眸,便看到如此诱人可口的新婚妻子,喉口动了动,心头开始火热起来,面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清。

    项清春示意下人退下后,便迎了过去,将她搂到怀里,将脸埋在她颈窝间,深深吸了口少女特有的幽香,再也压仰不住心中的欲念,唇细细地在那白晰的脖子间啄吻起来。双手环在她腰肢上,越来越紧,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怀里,再也不分开。

    温彦平却不习惯这样的拥抱,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身上的热气蘸得她脑袋有些晕沉,双腿都有些发软了,赶紧推了推他,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说道:“别搂这么紧,不舒服。还有,我累了一天了,先休息。”

    吻移到了她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下,方将她松开,拉着她往那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走去。

    温彦平瞳孔微缩,脚步似有千斤重,连手指都开始轻颤起来。

    幸好,他只是拉着她一起坐在床上,然后将她抱到怀里,让她直接侧坐到他双腿上。

    “又、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样坐吧?”她十分煞风景地说,只是如果别那么结巴,效果会更好。

    项清春闷笑起来,双手自她腰间穿过,握住她捏成拳头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头地掰开,然后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般,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指,然后五指相交,一大一小的两手五指相扣,彼此的温度从掌心里浸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温彦平,咱们在一起,慢慢变老吧。”

    闻言,她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到底是多年的相伴,让她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气息。

    “还记得么,第一次见面时,我们在后头议论老师怎么会收你为义子,你却突然转过头来怒瞪着我们,明明那时我们说得那般小声,可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什么都听到。”

    “我本来就听到了。”她打断他的话,又是得意又是愤怒,“我从小耳力就好。哼,你们竟然说我是丑小子,现在还不是娶了我这个丑小子。”虽然她那时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确实挺丑的,但是被这群初次见面就质疑她为何会被温良收养又恶毒地批评她外貌的少年,心里也气得紧。

    项清春默然,果然这小姑娘是介意的,他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她是个天仙美人儿,虽然说他当时确实是嘴巴又毒语言刻薄,但是那时他有刻薄的资本,后来还不是将这小姑娘将了一军,竟然怀疑他是女人,敢扒他的腰带和裤子,气得他将她打了一顿屁股。

    可能就是这般打打闹闹下来,渐渐地上了心,情根深种不自知。

    接着,项清春又慢慢地说起他们少年时候的事情,终于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指尖不再颤抖,身体也温温软软地依在他怀里。

    他想起温良同他透露的,收养这小姑娘时发生的事情,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那里有一条狰狞的伤痕,烙在一个姑娘家身体上,与毁容无疑,可见当时情况有多凶险,还未满八岁的她,是如何有那勇气挡下那刀的呢?

    “所以说,你很早以前就喜欢我,然后一直是在欺骗我的?”温彦平有些暴躁,翻身而起,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一脸恼怒,“骗我说什么,男人之间亲吻是理所当然的,简直是坏得天怒人怨……”

    “对,就是骗你的。”他身体微仰,手撑在床上,让她坐得舒服一些,而那柔软的小屁股在腰腹间蹭来蹭去,让他很快有了反应,脸蛋微红。

    听到他还有脸承认,温彦平大怒,双手一按,就将他按躺在床上,手攥成拳头,一拳捶在他耳边,恨道:“若不是明天还要见人,我揍花你的脸。”

    这分明是心软的表现,她怎么能一边生气一边却做出如此让人心软的举动呢?项清春微笑,仿佛丝毫不反抗一般,任由她出气。而这种表现,又让温彦平觉得很没劲儿,原本想要放开他,躺下睡觉,却被他突然扶住了腰,一屁股坐在某根硬实的棍子上。

    “……”

    脸色瞬间有些苍白,明知道这个男人打不过自己,不会伤害她,可是仍是身体微颤,故意用一种不在乎的语气说:“你的棍子戳到我了……”说完后,又开始心中懊恼,再怎么掩饰太平,也无法掩饰接下来须要做的事情。

    趁着她失神,项清春搂着她翻身,换成了正常的男上女下姿势。

    他亲着她有些发白的唇瓣,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今天拜了堂,成为夫妻了,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小师弟,从小到大,我再生气,也未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不是么?你要相信我……”

    温彦平抿着嘴,听着他柔和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安抚,闭了闭眼,然后睁开,一把将他掀开,挺身而起,袖口一抖,一柄短剑在手,横于胸前。

    “……”

    项清春风中凌乱了,心中捶地,为毛洞房花烛夜,新娘会随身带着凶器嗷嗷嗷!!

    ☆、第 159 章

    贴着大红喜字的案台上,婴儿手臂粗的喜烛照亮了整个房间,一屋子的大红色,耀目极了。

    若不是这一屋子的大红,估计看到此时手持短剑的新娘子,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凶杀现场了吧。

    项清春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将披散的长发撩到身后,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狐狸精,咱们来约法三章,可行?”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却不知那微哑的嗓音显示出了她的紧张,让人再大的火气也无法发。

    这姑娘就是生来克他的!

    “说吧,你想怎么样?”他叹了口气,但声音十分温和。

    温彦平垂眸,视线落到他双腿间某个微妙的位置,说道:“以后你若敢有异心,断子绝孙!”

    “……”温柔的表相似乎有些装不下去,项清春极力忍住抽搐的脸皮,说道:“你是姑娘家,别太凶残。”

    说到这个,温彦平就激动了,“我是男子汉,若不是你坚持,我原本是想娶个漂亮的媳妇回来的!”娶妻总比嫁人好,而且好处多多,一是她不用与弟弟meimei们分开,二是她不用经历接下来那些很可怕的事情。想到今天上花轿时,三胞胎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

    “你是姑娘家,不是男子汉!”项清春忍耐着说,虽然知道她一直抗拒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但他以为她换回女装已有半年,怎么着应该也习惯了,可现在看来,根本没用,这一紧张,脑子又抽了。

    她憋屈地看着他,恨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只是偶尔会忘记自己是姑娘家……”

    项清春又叹了口气,倾身按住她持剑的手,修长的手指在烛光中宛若美玉,轻轻一按,接住了那把短剑,将它抛到床前不远的箱笼上,对她说道:“无须如此,我不会有异心,这辈子就和你过。”

    她的神色有些惊讶,然后不以为意道:“我爹说了,男人的话不可信,叫我别相信。虽子不言父过,但公爹在外面的名声有些瑕疵,我爹说了,若你学公爹的作派,不用我提,他就先废了你。”这是含蓄的说法,若要她来说,她摊上这种男人作丈夫,直接将他阄了,看他还敢不敢将随便有点姿色的女人往床上拉。所以,她其实也挺同情自家那婆婆的。

    项清春脸色有些尴尬,心中咆哮,温大人怎么可以这样教女儿?不过对于他爹的为人处事,项清春一直冷眼看着,心中冷笑一声,他宁愿当和尚,也不会学他的作派。

    “温大人自己也是男人,所以他的话,你也别全信。”项清春反驳道。

    “我爹对我娘是一心一意的,没有异心!”

    “我知道。虽然口头上的保证不一定能做到,但日久见人心,何不用以后的日子来证明我的决心?”他偏首,柔滑的黑发滑落到颊边,为他俊美的脸添了十二分风流性感。

    温彦平赶紧低下头,思索着他的话。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她也是决定要做好项家媳妇,不能让人笑话温府教女不严。可是,她可不是那种真正的闺阁小姐,真的能贤良大肚,自动为夫婿房里送人去伺候他。若是狐狸精敢像他那爹一样,背着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绝对让他断子绝孙,然后和离,连借口都不用,直接出京游历去,远离了京城,谁还敢说她的不是来坏温家名声?

    心里盘算了一翻,温彦平朝他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项清春以为她想明白了,脸上方露出笑容时,就被她的行为惊住,整个人都被她扑倒,仰躺在床上。

    “接下来会有些疼,你忍着啊!”温彦平说着,低首就啃上他的脖子。

    “……”

    项清春嘴角抽搐,这话不是应该由男方来说么?而且,这姿势是不是反了?不是应该他压她的么?避火图上明明是这样画的,皆是男上女下……

    “我应该在上面。”项清春俊脸微红,伸手想要推开她,让她别像只小狗啃骨头一样啃自己。可是他的手很快就被对方抓住,按在他身体上方的两侧——卧糟!这动作不是应该由男人来做么?

    温彦平啃得正欢,抬头看他玉面微红,丹凤眼波光流转,性感妩媚,让她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忆起小时候那些山贼的流氓行为,伸手摸了一把,道:“美人儿,呆会我会让你舒服的,再忍忍啊~~”

    “……”

    是个男人就不能忍了!

    项清春抓住她的肩膀,稍微使了个巧劲,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咬了她胸脯一口,怒道:“你是女人,乖乖躺好就行了,这种事情交给男人来。”

    温彦平诧异地看他,脱口而出:“你不是不行么?还是由我来吧。”

    “不行?!!”项清春低声咆哮,双眸瞪得大大的,什么妩媚波光全变成了凶光。

    温彦平没意识到这话对男人而言冲击性有多大,安慰地拍拍他的胸口,道:“别难过,我知道的,你迟迟未婚,肯定是因为身有隐疾。既然我嫁了你,自然会为你遮掩一二,你是我师兄嘛。”这也是她之所以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两人的感情也不是假的,虽然她认为那是兄弟之情,就算现在变成了夫妻,也是不改变的。

    听到这解释,项清春啼笑皆非,在她裸露的圆润肩膀上又咬了一记,痛得她差点要将他掀飞,却被他紧紧地搂住,抱着在床上滚起来,床都动摇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正做得激烈呢。

    也不知道是谁压谁了,最后两人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肌肤相贴时,男女身体的不同之处,便显现出来了。

    项清春只是看起来貌美异常,但却是个正常不过的男子,身躯颀长,肌rou结实,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软绵绵的没点力气。当年他拜入温良门下,温良没少折腾他们,稍有犯错,就是去蹲马步,或者是绕着院子罚跑,长久下来,倒也养成了他的习惯,每天都会抽些时间到练功房里煅炼身体。只是穿起衣服后,略显瘦削,气质斯文俊秀,难免会给人错觉。

    温彦平就是一直认为他是个弱书生,每被他气极,出手都有所保留。

    温彦平摸了摸他劲瘦的腰,这腰肢还挺细的,一路往上摸去,发现自己一直以为的弱书生还挺有力的,简直是欺骗她的感觉嘛,而更欺骗她感情的是,那抵在腹上的东西,差点想直接捏爆它。

    他亲了亲她的脸,微喘着说:“还认为我不行么?”说着,将她往上一提,男性的炙热恰巧卡在她的腿心中。

    她的回答是又一次将他压在身下,这回用了十成的力气将他压制。她和季夫人习过武,使出十成力量后,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不禁有些憋屈,难道真的要被她压。不过在看到那压着自己的玲珑有致的娇躯时,很快又释然了。

    反正无论是谁压谁,结局都是一样。只是第一次,难道她真的要在上面?她会么?

    这是个问题。

    温彦平是没做过,但她看过。那些黑暗恶心的记忆让她印象深刻,之所以这般主动,也是想着,与其自己被动承受,身不由已,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当看到她胡乱地就要坐下,项清春吓得直接扶住她的腰,怒道:“你想疼死么?”即便自己被他撩拨得快要爆炸了,他也不想第一次由着她摸索如此草率,让她以后对夫妻之事畏惧如虎。

    “反正都是痛,长痛不如短痛。”她脸色苍白地说。

    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你还太干了,会伤着自己的。”

    她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因为我脑袋比你好使,看的书比你多,自然比你清楚。”他没好声气地说,直接坐了起来,将她抱到怀里,娇小的少女完全可以嵌在他怀里一样,像个小娃娃般易碎,让他心生爱怜。他亲着她柔嫩的脸蛋,温柔地说:“还是交给我吧,我尽量让你不疼。”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坚持道:“我要在上面!”

    “……”好像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躺下来享受不好么?

    见他脸色不对,她识趣地闭上嘴,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劲窝里,表示自己将一切交给他。

    “乖~”他沙声地说,唇从她的脸慢慢下移,虽然体位有些不方便,但将她抱入怀里的感觉太美好,他也不计较太多了。

    她的身体保养得极好,香肤柔嫩细滑,轻轻地吸吮一下,便留下了痕迹,胸部不大不小,却坚挺饱满,让他爱不释手,腰肢纤细,双腿笔直细长,一切都让他爱惜无比,生怕自己力气大一点,将她弄伤。

    当终于结合在一起,他的粗大还是弄得她疼得直吸气,在他胸膛上挠起来。

    “乖,一会儿就好。”他忍耐得极辛苦,额头青筋都爆跳起来。

    “……一会儿是多久?”

    沉默了下,他慢吞吞地说道:“因为你坚持要在上面,才会这般疼,因为这种体位不太好。”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躯,他面不改色地撤谎,“我也舍不得你疼,只是你坚持在上面,这种体位在医书上看来,对妇人的承受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没看过医书又没常识的小姑娘自然不知道某人信口开河,胡掰一通,沉默了会儿,才犹豫道:“那、那好吧,以后咱们换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