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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越,快十点了!” “还早。” 路清了清嗓子,用标准的播音腔:“据科学研究,至于哪个研究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成年人一天的睡眠尽量控制在六至八小时以内,超过这个范围,腰会酸腿也痛,脑子也不灵光了呢,而你,从我洗澡到现在,已经九个多小时了,严重超时。” 沈洲越的手指动了动,道:“再睡会。” 他的声音懒懒的,像落在棉花上,但这棉花又重重地砸到路清淼的起床气上:“你再不起来我今天都不理你了,我可是过来维达斯找你玩的,可没有打算一块躺被窝里面度日。” “胃疼。” “啊?”路清淼冷静下来了,下意识地摸摸沈洲越的额头。 “不是这里。” “傻了,”路清淼把手覆到自己的额头上,“那你是不是起不来了?” “可以。” 路清淼坐到一边:“我让酒店给你拿胃药过来,然后快点把早餐给吃了。” “不用吃药。” 沈洲越看着早餐稍稍犹豫了一下。 胃疼的幌子是拿出来让路清淼消气的,至于这早餐...... 做戏做全套。 沈洲越:“我喝牛奶,其他的不吃。” “估计你就是三餐不定时,才胃疼的。” “你以后会不会很忙?”沈洲越突然问。 “肯定没我以前忙。” “那你提醒我吃。” 路清淼笑了笑:“勉为其难。” 沈洲越很利索地起来洗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路清淼正在吃自己的那份早餐,动作顿了顿:“你能吃两份?” 早知道吃快点就好了。 路清淼略微尴尬地咽下最后一口滑蛋:“是这量少。” 沈洲越轻笑一声:“提前跟他们说一声,每天都可以送两份来的。” 路清淼连忙转移话题:“今天你要带我去哪?在领事馆那会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熟这里。” 沈洲越想了想,说:“你想玩什么?” 路清淼不假思索:“赌场。” 沈洲越走向餐盘,拿起路清淼留下的牛奶,仰头小口小口地饮,他不动声色,既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 路清淼不等他喝完就说:“我不赌,我就看看,我好奇你们是怎么玩的,一盘能输掉那么多。” “好奇完之后呢?学会了之后呢?” “就出来啊,”路清淼一拍桌子,“说不定还要我看好你呢,你刚输了一大笔,万一又想赌肯定是要我拉住你的。” 沈洲越一怔:“我不赌。” 路清淼半信半疑:“你真的不赌?” “没有意外的话,不赌。” “那就是可能会有意外,”路清淼很痛心疾首,“沈洲越你振作点啊。” “别和沈皓轩提起这事。” “你也懂这样会教坏小辈啊?” “......” 路清淼继续求他:“就看看,我就进去看一眼,我没有心思赌的,否则就不会主动告诉你了,肯定自己溜去。” “我可以带你去,”沈洲越慢慢说,“但你要说话算话。” 路清淼:“出家人不打诳语。” “去你的。” 路清淼笑了笑,主动拿出一张卡:“以表诚意,我不带大额去。” “有交易往来的话会给你发信息吗?” 路清淼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答:“不啊,没绑定手机,所以这张花起来最没感觉。” 在路清淼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果真没有收好卡,沈洲越看着卡号,在手机屏幕上cao作几下,瞬间汇了七位数过去。 他隐约记得路清淼的每月赔偿额就是这个。 “我换好了,我们走吧。” 出发前沈洲越嘱咐他:“把护照带上。” “为什么啊?” 沈洲越:“没到二十不给进。” “我超三岁了。” “......” 路清淼被人拦在赌场门口要求查看年龄证明到时候,沈洲越示意他自己要去买些东西来喝之后,就走到一边,打开手机。 —— 路清和在百忙之中接到陌生电话时,语气里透着显然的不悦:“有咨询的话先联系我助理预约好时间。” “我是沈洲越。” 已经偏离耳畔的手机重新被路清和贴上去:“啊淼的那位朋友?” “他现在和我在一起。” 路清和:“从他说要去维达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要进赌场开眼界,有没有办法拦住他?” 路清和握着机身的手指稍一用力,青筋就微显出来:“你帮我把他的腿打断也没关系,我不怪你。” “能下决心做坏人我也不会打电话求助你这位路家大哥了。” 路清和略一思忖,淡声说:“交给我。” “你要怎么威胁他?” “不出来的话他收藏的手办,十分钟就会出现在捐赠清单上。” 路清和隐约听到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一下,接着便是挂电话的忙音。 他有点意外。 如果说之前对沈洲越的印象只有弹得一手好琴,还有长着一张被路清淼喜欢的俊脸,那这回,路清和倒是对这人多了一分好感,既然不是什么酒rou朋友,那路清淼和他走得多近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