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呵,跟我斗?!
“你们不是住在这儿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呢?”舒蔻疾言厉色,觉得她们的回答实在太荒唐。 “我们都是最近几天才来的。听以前的佣人说,这里的人几乎没有干得长的。就因为受不了……”对方说着,朝别墅深处讳莫如深的瞅了眼。 摆明了是想说,没人能长期忍受,这位任性妄为的熊少爷! “哎呀,算了,算了。”倒楣的女老板,息事宁人的摆了摆手,“司机、车子就在外面,我……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舒蔻从茶几上果断的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对方手上说,“那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了。”女老板咧着嘴,用纸巾狼狈的捂着屁股说,“我自己知道,伤得不重。况且,不能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我这……”舒蔻突然没了信心。她能降服这种熊孩子,未来能和这孩子和平相处吗? “舒小姐,你在路上可是答应过我的。”女老板看出她似有悔意。 想到出发来这儿前,周助理曾在电话里千咛万嘱,一定让她要把舒蔻留在这儿。于是,她顾不上屁股上的伤,一把握住舒蔻的手说,“舒小姐,这合同我都已经拟好了,你总不能让我的血白流吧!” 舒蔻一时语塞,进退维谷。她知道自己一旦反悔,对方可能白辛苦一场,一毛钱的佣金都拿不到。 她带着几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冲对方点了点头。 “那就好……”女老板一边喃喃的嘀咕,一边忙着叫来一个女佣,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舒蔻瞪着茶几上那份厚厚的合同,焦头烂额,心里完全没有底。 对,她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不能还没开始,就被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吓得打退堂鼓呀! 她扫了眼沙发上散落的图钉,平心静气的想了想,尔后,抬起头问,“初一在哪儿?” “呃?”女佣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问你们口中的小少爷,那个伤了人的熊孩子,现在躲在哪儿?”舒蔻盯着那些亮晶晶的针头,尽量克制的问。 一个胖女佣诚惶诚恐的抬起手,朝楼梯前一条幽深的走廊,指了指。 舒蔻马上捋起袖子,板着面孔,朝对方所指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女佣连忙一拥而上,似乎想把沙发上的图钉收拾干净。 “等等,”舒蔻顿时回过头,挥手制止道,“你们先不要收拾,一会儿,我会让初一亲自出来收拾的。” “这……这怎么行!”胖女佣诚惶诚恐的说,“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小少爷动手呢!再说,如果先生一会儿回来,看到家里这么乱也不好啊!” 由见可见,这熊孩子之所以这么无法无天,还阳奉阴违,敢和成年人玩两面三刀,就是被这些下人们长期包着,忍着,宠坏了吧! 舒蔻放下团起的手,叹了口气说,“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你们帮他收拾干净,也不告诉他的父亲发生了什么,我敢保证他下次还会照本宣科,甚至会做比今天还要严重的事!因为他根本没有认识到这是错的,到时候倒楣的,说不定就是你们其中的某个人了!” 见女佣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又一一放下手里的图钉。 舒蔻安下心,扭头走进那条完全照不到阳光的过道。 正对过道的深处,显然是个宽敞明亮的大厨房,舒蔻一眼就能看到擦得锃亮的cao作台和灶具。 走廊中段,分别有两扇相对的房门,舒蔻在右手边紧闭的房门前站定,又回头看了看走过来的这条路,心里一阵狐疑:这房子的构造……不,是这条走廊的构造,还有长宽度,怎么那么像四年前……她住过的那幢别墅? 也许,这些老式别墅的朝向和内部构造都差不多吧! 舒蔻抛开内心的疑虑,听到身后传来扑扑籁籁的动静,猛的一回头。 看到对面的房门,就在她眼前,呯的一声关紧了。 初一显然就藏在里面! 舒蔻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先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酱褐色的地板,又沿着橡木门的门框,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图钉,针刺一类的小玩意,才放下心来,敲了敲门说,“初一,能开开门吗?我是舒老师,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门内的人,没有动静。 舒蔻保持耐性,决定先礼后兵,又轻叩了几下房门,“初一,你知道你刚才做的事,有多危险吗?你知道,钉子扎到人的身体里,不但会流血,还有可能引发破伤风,这可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会让人昏迷,甚至死亡的喔。” 舒蔻尽量说得浅显易懂,想让门内的孩子,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 可初一似乎决意不打算理她。无论她怎么费尽口舌,都一声不吭,保持沉默。 呵,这熊孩子,年纪不大,还挺沉得住气! 舒蔻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像个久经沙场的女特工,轻手轻脚的一扭门把。 门,居然没有锁! 这熊孩子的心眼,比大人都多一窍,他会这么敞开房门欢迎自己吗? 舒蔻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边故意放声说道,“初一,我要进来了哟!”一边扭住门把,猛然推开房门。 呯!沉甸甸的木门在撞到门碰后,又大力的弹回来。 舒蔻站在原地没动,她本能的仰起头,以为初一会在那儿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砸自己,但她旋即又想到,初一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纵然本领通天,也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 所以…… 攻击来自地面! 汪汪汪! 突然一个摇头晃脑,浑身黑乎乎,体型巨大,约有半人高的东西,一边发出像狗一样的狂吠,一边不顾一切的朝舒蔻扑来。 舒蔻看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直接飞起一脚,只见那东西在地上骨碌碌的打了几个滚,撞在对面的柜子上。 那长得像小丑似的大脑袋,卟通一声,从它弹簧似的脖子上掉下来,哑了。 原来,只是个电动的整盅玩具。 孩子毕竟是孩子! 心思再鬼,也不过如此。 舒蔻不由松了口气,只差没拿手背,去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沁出来的汗水。 而初一,站在一张贴墙的单人床,先怔怔的看着熄了火,不会再叫的玩具,又惊讶的看着舒蔻,旋即张大嘴巴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