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司机和保姆
“瑶瑶，回来啦，s市好玩吗？”， 程瑶到家时，一个人守着三百平大复式的保姆阿姨放下吸尘器，走过来接过她的包，把它挂在架子上。 程瑶有气无力的坐在大圆桌边上，用牙签吃桌上的水果拼盘，鼓着嘴道：“不好玩”， “瑶瑶，你感冒了？”， 见她脸色不太好，阿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啊呦，这么烫，我去给你拿药”， “嗯”， 阿姨从医药箱里找出感冒灵，又给她泡了泡腾片，放到桌上后又忙去厨房里给她热饭。 阿姨是外地人，今年五十多了，当初程瑶爸爸去家政公司找阿姨的时候本想找个本地的，但见这个阿姨长得十分和善就把她给请来了；阿姨在程家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就获得了程家的信任，得知她接的是两家的工作后又加了一倍的钱，请她专职在程家工作。 由于忙于工作，程瑶的爸爸mama经常不着家，在家里的时候多是阿姨陪着她，她从小就娇里娇气，家务事一概不做，吃饭挑食，夏天的时候吃西瓜也要别人帮她切成片，把皮全去掉才愿意张口，而做惯了家务事的阿姨恰好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阿姨家里也有个女儿，在县城里读高中，所以和程瑶之间很能说得上话，程瑶虽然家境优渥，但很少和父母聚在一起，只有在阿姨身上能感受到一些母爱，对她的依赖性也很强，但越是这样某些缺失的东西就越会被放大。 “爸妈他们又去公司了吗？”，程瑶问道， 阿姨端上来一碗鸡汤和一碗饺子，笑道：“程先生这段时间很忙，公司事情多”， 程瑶扁了扁嘴，道：“他哪天不忙？我都见不着他们的面”， 阿姨笑道：“没办法啊，那么多人要管，来，吃碗饺子；感冒发烧啊没什么的，在我们老家连药都不用吃，蒙着被子睡一晚，出一身汗就好了”， 程瑶只吃了两个饺子，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筷子，道：“阿姨，我吃饱了”， “再多吃点啊，还有几个菜没端上来呢”， “吃不下啦，我累了，先休息了”， 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连灯也不开，关上门后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才蹭着脱掉外套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面去。 这时的陈墨已经在车上了。 程家人平时都是自己开车，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备着三辆车，两名司机，这名负责开桑塔纳的司机就住在这附近，程瑶一个电话他半个小时不到就开车到了小区门口。 上了车后两人都觉得古怪，这个司机师傅看起来四十几岁了，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不像是司机，倒像是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管理人员，着装得体，举止斯文。 司机对陈墨的观感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虽然是程家的司机，但实际上一个月接送的次数屈指可数，程先生由另一位司机接送，名义上来说他是程先生配给程瑶的司机，但程瑶出门时要么步行，要么自己开着她心爱的小甲壳虫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出去玩，只有去周末和假期里要去郊区的别墅里玩时才会让他接送；至于为她送朋友回家，以前偶尔会有小姐妹在这里玩的晚了，请他开车送一下，男性朋友倒还是第一次。 程家的这位小姐，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很爱玩，书也读的不好，但谁要是因此就以为她好糊弄那就是彻底的看走了眼，她只是聪明劲未必会用在正经的地方而已。 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那个青年，心里直犯嘀咕，这人虽然斯斯文文的，长得还不错，但穿着上却是土了吧唧，瑶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样一个朋友的？ 值得她这个时候特地打电话把自己叫出来一趟的，交情也不会太浅吧。 上了年纪的人心思往往要多一些，陈墨则觉得有些拘束，司机、保姆这种对他而言都是有钱人家的标配，代表的是阶级鸿沟；他平时见了陌生人时就是个话很少的闷葫芦，这时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司机主动给他递了一根烟，陈墨轻轻摇头道：“谢谢，我不抽烟”， “陈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司机就自己点上了烟，只猛吸了两口，红灯一过就把烟头给按掉，踩上油门。 “不是，我是花城的”，陈墨道， “花城...好地方啊，工资还行，生活节奏也不像这里这么快，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陈墨笑道：“各有各的好处吧，这里更有发展前景”， “那是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我们这种老家伙可就谈不上什么前景了”， “男人三十而立，三四十岁这个年纪不算老，正值壮年呢”， “哈哈哈，陈先生真会说话”，、 ......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有意无意间询问时陈墨也没有隐瞒什么，司机反倒更觉奇怪，非亲非故，只是公司的同事，按理说是不应该和程家的小姐有这种交情的；不是他势力，而是圈子这种不用刻意的设置，本身就一定会存在，有钱的人跟有钱的人玩，没钱的人跟没钱的人玩，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到了陈墨所在的小区后心里更加有底，老小区，群租房，是这个城市里苦苦挣扎的那一部分人，也是他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的那一种人...... 陈墨自然察觉不到他心中的变化，下了车后道了声谢便拎着行礼上了楼，一开门就见小妲己扎着围裙，哼着歌在厨房里娴熟的切着菜，桌子上的框里备好了土豆丝、西蓝花、鸡脯和玉米粒等物，大锅里闷着的排骨汤正呼呼的冒着热气，炒锅的油刚刚烧热；抬起头，看见陈墨，妲己的眼睛登时眯成了小月牙：“主人，你回来啦”， 陈墨眼珠转了转，作出示意，妲己嘻嘻笑了笑，叫了一声“哥哥”， “怎么这么晚了才做饭？”， “在等哥哥啊”， “唔...你做的蛮熟练的嘛”， “做饭是女孩子要掌握的基本技能吧”， “现在可没有多少女孩子会做菜了”， “哥哥先去休息，妲己很快就会做好的”， “辛苦了，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