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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启依然板着脸,没好气道:就属你最磨人。去,倒茶去。 汤婂啪的再亲口儿子,答应的特别痛快, 马上来! 谢启低头亲亲儿子白白胖胖的包子脸,笑骂道:这个活宝。 平安红嫩嫩的小嘴儿张着,一行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粉扑扑的小脸蛋滑下,咧着刚冒出的两颗大门牙笑。 谢启今日回来这么早,就是寻思着偷懒的。被汤婂磨得紧,索性也不看书了,等小平安睡着后就尽职尽责的给她讲起故事来。 汤婂跟听天方夜谭一样,景王这是做什么呢,跟一个绸缎庄当家人的赘婿在青楼喝茶? 她这话说的有趣,谢启笑着道:高家背后靠着的大树不少,在京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绸缎庄了。他们家的生意露出来一点,跟后面也能捞不少。 汤婂震惊的够呛,您是说景王跟高家的女婿合谋,跟在高家屁股后头捞银子?他直接找当家人去呀,还能不给他面子,跟个倒插门的费什么话? 既然开口了,谢启就打算给她讲明白,高家打前朝名气就不小,皇上当年打仗他们家捐了不少银子,宫里每年都得从高家采购不少布匹,算是老牌的皇商了。他们家背后也站着人,不然也不能风光这些年,像宜亲王就有他们家的干股。你当老二没试探过吗?不过是让人回绝了而已。他那人重名声,宜亲王也不好惹,正门走不通,只能找些邪门歪道了。语罢顿了顿,岳父手里也有高家铺子的一成干股。 汤婂讶异,我不知道啊!她爹胆子这么大吗,还敢贪污受贿? 谢启刮刮她鼻子,你不知道的多了,在京里做买卖,就得心明眼亮手快,还得有后台。不然还不等你赚银子,就给人连骨头带rou的吞了。所以,但凡想要做大,背后都得拉几个撑场面的,或皇亲国戚,或文武重臣。也不一定帮着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借个名头出来唬人,别让人欺负了就成。 汤婂插话,嫣然一笑,拉虎皮做大旗? 谢启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汤婂还是不明白,王爷的俸禄很少么,景王这么缺银子?不提别的,光皇上赐的皇庄,一年的出息就不老少呢。 谢启脸色晦暗不明,沉声道:只应付日常吃喝人情往来必定是不缺的。 汤婂默,也没有再接着问,转而一脸兴味的道:那有人给殿下送干股么,我怎么没见过? 谢启挑眉斜睨她,这是小管家婆来搜刮我私房钱了? 汤婂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叹口气,唉,我见的都是明面上的,就是库房、账本那一套。私房钱一文都没见过,不过想也晓得,我爹都有人找上门给他送银子,你这儿指定也有。有些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背着我藏银子指定没做好事儿。 谢启闻言咧嘴一笑,摊着手叹气,这个还真没有。皇上虽然拦不住外人,却最忌讳皇子做这些,打小就教训我们兄弟几个不能跟商人打交道,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汤婂一脸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呆愣样,谢启低下头跟她头碰头,轻声道:孤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最厌恶商人,这都不是秘密。所以啊孤的家底都在你这儿了,小管家婆可得好好管,不然就得把嫁妆银子掏出来了。 汤婂皱眉思索半晌,决定相信他,不过掏嫁妆银子有些舍不得,我会好好理家的,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谢启张口咬住小鼻子,不满道:小气鬼。 汤婂张牙舞爪的喊冤,养你养儿子都不心疼,可季侧妃她们不能也给我养啊,我冤也冤死了。没有享受到当家做主打夫君的乐趣,还得掏钱给他养家养小妾,冤大头都没这么冤的。 谢启哈哈大笑,使劲儿揉搓她的小脑袋,你个醋坛子! 汤婂很真诚的建议道:不过如果您以后不进新人的话,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不介意帮着您养季侧妃她们五个的。 谢启装着沉思的样子,逗她,真的? 汤婂连连点头,莫名的有些紧张,说话算话。 谢启勉为其难的道:那容孤想一想。 汤婂有些着急,巴着他的肩膀晃,这还用想啊,多划算啊。我很富的,就是嫁妆花完了也不怕,去找我爹要。 谢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堂堂太子爷,不但要靠太子妃养着,还得伸手管岳父要银子?真要那样,他也不用活着了,还是剃了头发找个庙出家的好。 这一晚,汤婂做了个梦,她当家做主成了当家人,指东谢启不敢往西,说打狗谢启不敢骂鸡,比二嫂海氏还要威风,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然后一夜醒来,谢启一边擦胸前的口水一边把被口水浸湿的中衣脱掉,抱怨道:做什么好梦了,一晚上又笑又叫的,还流口水,喊都喊不醒。 汤婂心虚的闭上眼,耍赖趴在枕头上接着睡,含含糊糊道:忘了。 谢启也没放在心上,自个儿穿上衣裳,一边扣腰带一边道:等休沐带你去趟和尚庙,带着佑堂把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