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的世界不对(穿越)桑飞鱼(100)
孟筠急红了眼,第一个想到的是向人求助,然而,她抬头最先看到的人是步锦程,瞳孔缩了缩,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的恨意。 步锦程不是才看到孟筠,只是对这个陌生女人他一直都是无视状态,此刻两人视线对上,他分明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恨意,却觉莫名其妙。 孟筠很快移开视线,她不能放着赵妤这么下去,只能求助的看向唐绘。 无需她开口,不知何时离开的步天先一步道:车已经准备好,先送她去医院。说罢,示意保镖去把人抱走。 孟筠眼中流露出感激,没等保镖付诸行动,另一道人影先一步冲到了赵妤身边,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我送你去! 冲出来的人是步忻,步锦程和严曼珠愣了愣,旋即皆勃然大怒,步锦程道:步忻,把她扔下,不关你的事! 他的语气仍旧是之前的不怒自威,他既然开了口,严曼珠便也没再多话,心里恨不能把赵妤撕成碎片。 步忻充耳不闻,抱起赵妤二话不说就往外冲,那架势看起来就像是抢了黄金的劫匪转移阵地。 步锦程和严曼珠又是一愣,严曼珠眼睛都瞪圆了,尖利的喊道:步忻,你给我回来! 但步忻的背影转瞬就消失在了大门口,严曼珠想追,高跟鞋被地毯绊到,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步扬,你也去。唐绘忽然说。 突然被cue的步扬满脸茫然,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唐绘的回应是推了他一把,又对步天喊来的保镖吩咐道:去几个人,务必把人安全送到医院。她也是担心步忻受刺激太大,干脆拉着赵妤殉情。 保镖颔首应下,转身朝外走去。 不是,太后,为什么我hellip;hellip;步扬还不肯走,他今天过来可是打算打脸的。 别废话,快去!步天语气异常严肃。 天哥,我跟他一起去。元宵突然插了一嘴。 步天略一迟疑便点头:小心点。 得令。元宵应完,嘴角飞快闪过一道弧线,而后一把拽住步扬手腕就往外拖。 不是,等等hellip;hellip;步扬完全挣脱不开元宵的手,就这么被一路拖出了别墅。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步天、唐绘、步锦程、严曼珠和孟筠五个人,孟筠担心赵妤,却并未跟着一道离开。 步锦程视线不由在孟筠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心中隐隐生出不安来。 我要把忻忻找回来!严曼珠余光看了孟筠一眼,对步锦程说了一句抬步就欲离开。 没等她走出几步,一条长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抬眸警惕问:步天,你想干什么?她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而当她看清步天的眼神,心中一惊,仿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有笔账,要和步太太算一算。步天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放到今天,似又多了几分冷意和讥讽。 什么账?严曼珠心中警铃大作,其实早在她看到孟筠时,就有不祥的预感,眼皮一直在跳,仿佛接下来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步天却是没再回她,也移开了视线,目光从步锦程脸上扫过,又和唐绘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两人都看向了孟筠。 步锦程和严曼珠也顺着步天的视线望向孟筠,严曼珠额头上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沁出一层细细汗珠,浑身上下写满了紧张。 孟筠目光直直看着步锦程,她能清晰感受到骨子里的颤栗和过快的心跳,她没和任何人说过,当年那晚之后,她连续做了整整两个月的噩梦,梦里,是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粗暴肆无忌惮的占有和索取,那个男人,犹如一道诅咒,每每让她从午夜梦回间惊醒。 时隔多年,藏在心底的画面再次浮现于脑海,她竭力克制那股恐惧,手指紧扣手心,即使指甲修剪很短,也依然抠出了深深的痕迹。 疼痛让她意识清醒且冷静。 对视良久,步锦程眉头拧紧已显不耐,他张嘴正欲说话,却在他张嘴之际,他听到那人先开了口。 孟筠用沙哑的嗓音说:我叫孟筠。 谁?步锦程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孟筠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道:赵妤是我的女儿,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使步总想留,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 步锦程想到赵妤肚子里的孩子,一脸菜色,冷声道:我不会留下那个孩子。说完他倏地一顿,赵妤人被唐绘的人带走,万一她让医生把赵妤的孩子保住再藏起来,等孩子出生hellip;hellip;思及这个可能,他心头登时一片冰凉。 不,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唐绘和步天留下hellip;hellip;他们一定是拖延时间,好让人把怀孕的赵妤转移藏起。 步锦程当下摸出手机想要给下属发消息,一只手突然横空出现,轻而易举夺走了他的手机。 步天,你!步锦程火气顺气上来。 步天不为所动,淡淡道:认真倾听别人说话,是最基本的礼貌。 步锦程张嘴就想骂人,可对上步天那双深邃犹如寒潭的眼眸,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却在这时,他听到女人再次沙哑的说:二十七年前,我刚上大学,晚上在东凤□□做兼职,经理收了钱,悄悄给我下了药送进了□□288号休息间,在哪里,我第一次见到步总,也是那一晚,我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听到东凤□□时步锦程的表情就已经变了,而当她往后说,没说一个字,他的神情就凝重一分,到最后梦字音落,他眼睛已瞪得如铜铃一般。 步锦程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你、你、你是、你是hellip;hellip;依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凑出来。 孟筠凄然一笑,笑容十分难看:步总,我姓孟,单名一个筠,是赵妤的母亲,同时hellip;hellip;也是二十七年前,被您找到的那个怀孕五个月的兼职女大学生。 怀孕五个月,兼职女大学生,孟筠hellip;hellip;串起来只有一个重要信息mdash;mdash;她是步天的生母! 轰mdash;mdash; 步锦程只觉一道惊雷,不偏不倚劈在了他的头顶。 第130章 进医院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 落针可闻。 步锦程紧紧盯着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女人,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曾经见过的痕迹,他找到了。 孟筠很瘦,脸颊也没rou, 更显苍老。 但若仔细看, 就会发现她的五官并不丑,甚至组合在一起有种别样的美感,只是这份美感因为时间而被磋磨,又因为她这些年的经历饱受风霜, 气质几乎荡然无存。 步锦程越看越眼熟, 只因步天的五官, 分明和孟筠十分相似! 他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除了小儿子步忻像他外, 其他三个儿子脸上没一点像他的地方, 这是他不喜前面三个儿子的原因之一。 步名的母亲去世比较早, 但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妻子, 至今他的书房里还有步名母亲的照片,步名长得很像他母亲;步扬不用说, 和唐绘站一起没人会怀疑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唯独步天, 当年他和孟筠并无太多接触,孟筠怀孕被找到并安置事宜多是唐绘安排,因此他对孟筠的长相并无印象, 步天长大后相貌越长越不像步家人, 为此他甚至还又悄悄做过两次dna检测, 如果不是两次检测报告都表面步天是他亲生儿子,他都要怀疑当年的女大学生是找了他当接盘侠。 也正因如此,步锦程看着步天怎么看都和步家格格不入的脸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此刻步天和孟筠站在一起,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孟筠会冒出来?当年他就说过,拿了钱远远离开京城,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要和步家有任何纠缠。 大概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孟筠语气平缓道:步总不要误会,我请唐总和三少带我来见您,不是想拿二十七年前那件事做文章。 那你来找我有何目的?步锦程不信任。 孟筠反问:步总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步锦程皱眉没回答,心思快速转动。 孟筠又道:我今天过来,是想求步总一件事。 闻言步锦程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余光不着痕迹的从步天和唐绘身上扫过,大有我已经看穿你们把戏的了然,脸上闪过讽刺,沉声道:你说。 将他情绪看进眼中的步天和唐绘眼神越发冰冷。 孟筠看向不知何时起存在感变低的严曼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她缓慢道:我求步总约束一下您的太太,我不希望我女儿再次受伤。 你说什么?步锦程怀疑自己听错了。 被提及的严曼珠心中一慌,不由拔高了音量:你什么意思?我从没动过你女儿一根头发,她受不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筠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女儿赵妤野心勃勃,爱慕虚荣,唯利是图,是我没有把她教好,等她把孩子流掉养好身体,我会带她离开京城,只希望步太太不要再对她下手。 心里想了无数个折磨赵妤那贱人想法的严曼珠面不改色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有病趁早去医院。 怎么,你心里不是在想等我们走后让人手撕赵妤?一道幽幽女音响起。 一听这声音,严曼珠陡然一个机灵,飞快看了声音的主人唐绘一眼,随即垂下眸子不再吭声。 她不吭声,唐绘却没放过她:半年前,你找上孟筠想让她曝光自己身份算计步天,孟筠拒绝了你。你心有不甘,转而找上赵妤,你明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却告诉她步扬的真实身份,许诺她步家二少奶奶的地位,在步扬身边安插助理给赵妤通风报信制造机会hellip;hellip;严曼珠,你说,这笔账我们要怎么算? 唐绘的语气不疾不徐,不温不火,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可每一个字出口,都如针尖刺在严曼珠心脏上。 严曼珠张嘴辩解:我没有hellip;hellip; 你没有什么?唐绘厉声打断她,你是不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还是想说你没有和赵妤达成协议,没想让她赖上步扬来恶心我?越往后,声音越高,怒意毫不掩饰。 妈hellip;hellip;步天轻轻喊了一声,示意她给孟筠留点颜面。 即便赵妤如孟筠所说爱慕虚荣、唯利是图,可自己心知肚明和从别人口中说出,作为母亲,嘴上不说,心里自然难堪。 唐绘自知失言,有些不安地看了孟筠一眼,孟筠察觉她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笑,依然比哭还难看。 所以你让步扬那个混账算计他老子?步锦程怒声质问。 我呸!唐绘不顾形象啐了他一口,你该庆幸步扬不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否则叫人知道你当年不仅对孟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时隔二十七年还糟蹋了她女儿!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同样也非常恼火,恼火主要是针对步扬,那兔崽子居然闷不吭声做了那么多事,只差一点就把步天也坑了进去。 步锦程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似的,几度张嘴想反驳,可唐绘每一个字他都无法辩驳。他很想说赵妤是主动送上门让他糟蹋,不,□□,他是一个正常男人,需要纾解生理需求有错吗? 偏偏赵妤是孟筠的女儿,偏偏孟筠是步天的生母,偏偏步天和赵妤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现在赵妤又怀了孕hellip;hellip;他想要回避这层扭曲复杂的关系,可越是想回避,思绪却不受控制往上偏,难以形容的恶心和闷意充盈胸腔,呼吸也变得困难,脑袋越来越沉,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晕眩。 唐绘没停,继续道:姓严的贱人能算计步扬,凭什么不允许步扬报复回去?你能联合外人算计步天,亲手打断他的手臂,步扬为什么不能恶心你?步锦程我告诉你,要怪你只能怪你眼瞎,挑了姓严的贱人,还有,怪你自己心黑,太渣,自作孽不可活! 步锦程呼吸愈发急促,有心想将唐绘的嘴堵上,可脑中嗡嗡作响,最终犹如炮弹炸裂,轰的一声,身形踉跄。 老公,你hellip;hellip;严曼珠本已吓得面无人色,再看到步锦程摇摇欲坠更是心慌无比。 啪mdash;mdash;严曼珠手刚碰到步锦程手臂,只听一道风声袭来,再然后,耳畔清脆的掌掴声让她耳中嗡鸣,眼前一花,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手肘膝盖撞击在冰冷地板砖上的声音并不小,疼痛瞬间沿着四肢百骸扩散,与此同时,脸颊上的火热疼痛才后知后觉浮现,耳中嗡鸣依旧,外界一切仿佛都无法再听见。 步锦程甩了严曼珠一耳光的同时也说了一个滚字,但这个字被那一个耳光声盖住了,抡完严曼珠,他也再无力支撑,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唐绘和步天都没动,反而是比较胆小的孟筠慌张起来,下意识想上前查看,走了两步发现步天和唐绘都没动作,不由迟疑起来。 我去叫人。步天简单说了句,转身出去。 孟筠又看向唐绘,唐绘迎上她的目光,无情且冷漠道: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已把他宰了。 孟筠愕然,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她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步锦程,心中惴惴。 唐绘又说:即使他今天死去,也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没人碰他。 碰过步锦程同样趴在地上摔蒙了的严曼珠好容易缓过来就听到这样一句,心底再次涌上寒意,手脚冰凉。 不过唐绘和步天都清楚,步锦程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步锦程从二十岁起就有极为良好的正常作息,每个月都会体检,饮食方面有专业的营养师,身体调养的非常好,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少有,即使如今年纪不小,也吊打99的同龄人。 当然,一个人生气时还是有可能会导致脑溢血或诱发心绞痛和心肌梗塞,有一定的猝死风险。 步锦程很怕死,别墅一直养着两名医生,检查后发现他没脑溢血,也没心肌梗塞,只是心慌胸闷导致晕厥。 安全起见,管家还是把步锦程送去了医院做个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