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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失窃案中死亡的那十人是封都军器院的人,负责运送huo药已有五年,经验很丰富,且身手不错,”关越正色道,“事发后衙门那边联系过军器院,都对此事感到很意外。” “他们一般都只安排十个人运送huo药的吗?”京照问。 “没有,之前都有二十人负责,卷宗上说是因为最近军器院那边人手不足,所以只派了十个人运送,不过他们都身手很好,没想到会出事。” “这理由有些牵强吧?我们大齐虽然重文轻武,但近几年边疆地带战事连连,朝廷拨了不少银子到军器院那边,他们怎么会人手不足。”梁京照皱眉,他话虽说的有些直白,但确实很在理。 京照望向平微,“我明早去军器院那边看看?” “好,”平微点了下头,“如无意外这五车huo药会在正月十六那日送达边疆,现在已经是正月廿三,足足过去一个星期,你们觉得中间这么长时间....会发生什么?”首先应该是边疆那边可能会面临军资不足的情况,大齐靠近琅桥和广泉两地的边隅地带是和敌国结匈的交界,这次huo药运过去主要就是为了抵御结匈的侵犯,如果是从地形上看的话..... “最想要劫走这批huo药是结匈人,”关越答道,“但如果是他们,那是怎么混进来的呢?广泉靠近边疆,是座守备很森严的大城,而且边疆那边很干旱,没有河流等水源,他们要混进来也不可能是走水路。” “需要我们传信去广泉那边问问吗,看那边负责守城的官员能否把最近入城的名单给我们,”关越顿了顿,望向平微。 平微摇了下头,“我们不在那里,就算知道了名单也没用,再者....不知道检查哪个时间段的入城百姓,jian细有可能是前几年就混进来的,”他望向梁京照,“你知道最近边疆的情况怎样吗?” “知道,我有听我爹提起,结匈虽然每年都会来闹那么一两次,但阵仗不大,那边物资也没有说很缺少,只是有那么一批huo药,战士们要轻松些。” 平微沉思起来,最有可能抢走这批军资的是结匈,但现在战事不吃紧,延误一个星期或许没什么事,那么最大可能就是jian细想混进来将这些huo药用在大齐内部,他现在怀疑是封都这边有问题,因为它离宁遥最近,位于临京和宁遥两地的中间,最有可能也是最容易猜到的就是那些人将huo药偷偷运到临京,点燃。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同一个道理。 但是..... 该怎么查起呢?结匈和大齐的战事持续有两年,一直不温不火,怎么现在突然这么狂妄,想到要攻打他们的第一都城? 平微有些困惑,没说话。 关越和京照两人心中有同样的疑惑,各自低头翻看卷宗,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贺洲将大齐的地图拿过来,圈起宁遥、封都与临京三地,打破死寂,“我想你们的方向有点偏,我们首先要找的不是混进来的jian细,也不是讨论结匈和大齐之间战事到底怎样了,而是找出那批huo药现在会在哪。” 京照问,“你觉得会在哪?” 贺洲用笔末指了指被圈起来的三处地方,“还在封都。” “怎么说?” “宁遥是个小乡城,这么多年来待在那里的人都是固定的,这种小地方的特色在于一旦发生什么事,都会在很短时间内传到每个人耳中,并且被议论纷纷。如果huo药被送达宁遥,而那里的官员却说没有,证明或许大半个乡城的人都与huo药失窃案有关,或者说大家都是有问题的。” “按你们先前所说,有可能是敌国结匈搞的鬼,那么如果我是被派进来的jian细,一下子收买这么多人,是有一定难度的。” 他话音刚落,梁京照便提出异议,“什么难度?不是就一群穷人而已吗,给点钱或恐吓一下不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回答的是平微,他低头凝视那张地图,“穷人虽然容易被钱打动,但他们也缺少一定文化,不会变通,很容易走漏风声,要是这事被上面的官府知道,派兵过来吓一吓,一下子就全招了。”对jian细来讲收买穷人,不利于计划的保密性。 “这么说你是觉得宁遥那边没说谎,□□确实不在他们那?”关越道,顿了顿见贺洲没回,又接道,“马车是在宁遥被人劫走后,又被送回封都了吗?” 贺洲答道,“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临京城,只有将其运回封都才是最适合的。” 关越也看向桌上的地图——确实,宁遥距离封都也就两天路程,那么多的马车来来回回不容易,如果要将他们从封都偷运去临京,不过一天时间。 然而京照仍然还有质疑,他问,“万一他们的目标不是临京呢?有没有可能顺着宁遥一直往西南面边疆的地方去。” 平微摇头,“宁遥去边疆还要经过琅桥与广泉,很容易会被发现。” “不对,”京照反驳道,他望向贺洲,道,“如果我是结匈的将军,我会让jian细混进敌国,炸掉位于它边境地区的城池,接着再一举侵入。”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将广泉炸掉?”关越皱眉,对这番话持有怀疑,“可大齐最善战的北庭军驻扎在那,如果光靠五车□□进攻广泉,恐怕并不足以让边疆失防。” “两面进攻呢?”京照道,“如果我先让一部分的军队不断进犯边疆,接着将□□埋在广泉与琅桥的交界处,让广泉两面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