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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微问这话时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听不得对方说“不”。 周牧咽了下口水,想了会后小声道,“我心中有个人选,但不确定。” “写给齐正。” “是....” “对了,前面没问你,既然你一开始是在琅桥教书的,怎么后来会入朝当了官?又是怎么认识石宗溪?” 他问到点子上了,周牧垂下眼睛,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坦白,过了好一会才道,“出了那事后我离开了琅桥,原先想去宁遥,也是个小乡村,继续当私塾老师,不过有天碰巧遇到了石千麟。” 石千麟?平微眼皮一跳,立即问,“他怎么会在那?” “是在一间作坊里认识的,殿下知道我每天都会....到这种地方来,那天刚好碰到石公子。” 十五年前的石千麟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吧,居然和周牧这种老畜生待到一块,平微似笑非笑——果然是臭味相投么。 周牧道,“我一连好几天都在那看到他,聊了几句后就....成为了朋友。” “之后他就把你介绍给他爹了?” “嗯.....我和石大人说自己可以帮他做任何事,他见我能力不错就引荐给了大皇子,”周牧一开始是在工部,后来转去礼部打杂,负责给各位大人研墨端茶之类的,因为很会看眼色,又善于拍马屁,把各位大学士哄的飘飘然,干了十一二年就升到了学士,最后还成了殿试的考官。 这里面除了他自己阿谀奉承的本事外,大皇子也出了很大一份力,不然凭借一个穷酸地方出来的教书先生,不可能混到现在的高位。 平微听着,心里又对谢适多出几分厌恶,他望向旁边齐正,“齐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吗?” 齐正让周牧把今年可疑的考官名字写下来,对平微道,“下官会去调查下这些人。” “嗯,”平微应了声,“二皇子那边他说明早入宫去礼部看看,找前两年新入宫的官员名单,如果出来了我会抄写一份送来衙门。大人预计多久能查清纸上的这些人?” 他说的是这两年殿试的考官们。 齐正想了下,“可能最快也得两天。” “有点慢,”平微很直接地道,“可以找刑部那边帮忙吗,有他们的介入会不会快些,或者我让谢连铮也派些人过来,他那些幕僚似乎很能干。” 平微这话说的好像和连铮很熟,语气里带着些刻不容缓的强硬。 齐正愣了下,“可以。” “那我明早和他说,你先查着,”平微吩咐完事,站了起来,“需要我帮你把周牧送回衙门吗?” “不用,”齐正还有些愣,道,“门口有两个捕快在等我。” “那就好,把周牧带回去吧。” “嗯,”齐正应声站起,想去抓人。然而贺洲却阻止了他,径直走到周牧身旁,抬手重重击打了下他的颈肩部——齐正眼睁睁看着那老畜生就这样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接着被人像货物似的扛起来。 “不走吗?” 贺洲看向他。 “哦...好,”齐正连忙走到前面为他开门。 等在门口的捕快见到自家大人出来,立刻迎上去,贺洲将人随意扔在地上,齐正吩咐两位捕快将人抬回衙门,转身对平微道,“殿下,下官就先回去处理其余五位考官的事了。” “嗯,”平微目送他们离开,刚想转身和贺洲说些什么,便被人拖到了旁边一个巷子里。 怎么了?他抬眸望向对方。 贺洲把手撑在他边上,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单手将人搂入怀中,趴在他肩上闷声道,“你别生气了。” “嗯?”平微呆了会,失笑,“我没生气啊。” “你只是没生我气,”贺洲道。 “......”平微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他垂下眼睑,安静了好一会后道,“对,我是很生气,因为赵婉婉的事。琅桥那地方我们去过,对我们来说是个很美好的回忆,我没想到原来那里曾发生过....这样惨痛的事。” “我想我不会原谅曾经参与此时的所有人,“平微轻声道,他很少说出这样的话,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你打算为赵婉婉翻案吗?这事发生在十五年前,不知那些人还在不在琅桥。”贺洲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平微道,“等这事结束,我们就去琅桥。” “能去吗,你才到临京城,一切才刚刚开始,哪有机会可以让你去琅桥?” “.....确实,”平微垂下眼睑,“我认识太少官员了,得找机会去结识下。” “结识?”贺洲听到,很轻地笑了下,他侧过头去亲了下平微的耳朵,“经过此事,恐怕一半人要被撤职了,大家躲你都来不及,怎么还肯与你交好?” “那我就送一批新的人进去,”平微丝毫没被他泼的冷水所影响,温声细语地道,“新进来的那批考生就是个机会,我得去认识他们,让他们帮我做事。这次查作弊的事处处依赖谢连铮,还好我和他是合作,不然这人情也不知道怎么还。” “嗯,”贺洲听着他说,亲吻的动作倒是不停,从耳朵一路亲到平微嘴唇,他咬住那张温热的唇,舌头伸进去扫荡每一寸地方。 平微被迫抬头与他接吻,腰被人紧紧搂住,靠在冰冷的墙上,丝毫不挣扎。 “我也很生气,”贺洲边索取边含糊不清地道,“刚刚在青楼,那些女子这样看你,我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