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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胖,我需要运动,”贺洲立刻改口,一本正经道。 平微笑出声,上下打量他精壮的身材,“哪里胖?”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贺洲从善如流地接道,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平微笑盈盈地看着他,起身想从他身边挪开,不过才刚一动就又被人抱回去,贺洲不轻不重地咬住他的耳朵,低喃,“你不想....那抱一下总可以了吧?” “嗯.....”平微被他咬得气息不稳,两人随即在床上胡闹起来。 不过玩归玩,申时二刻,他穿戴整齐地走出院门。 此时天色呈两种颜色,一半被黑色侵蚀,一半却仍是湛蓝,而那望月台就在两色交界间,远远望去,格外壮观。平日摆满小摊的街上空荡荡,只有两三个行人走在路边,大家早早收摊回家吃饭,等待黑夜完全来临,出来玩乐。 又过两刻钟,马车停住,平微掀起车帘子,便见上方“望月台”三个字——刀头燕尾的笔锋,据说是崇帝亲手写下的。 紧闭的大门在通报后朝两边拉开,里头灯火通明,遥遥便见面色肃穆的侍卫。 终于是到了。 他大步踏入。 第8章 谢连铮在和几位相熟的臣子聊天,崇帝还没来,也未到正式开席的时候,大家都很随意,在四下闲聊。 今日连铮很早就到,因着去年解决湘南水灾,陛下对他甚为看重,派了很多事让他去办,例如今日上元宴席,就是他和礼部那群人一起弄的。 相比他这边的络绎不绝,那头大皇子谢适却有些“门庭冷落”,虽是被安排在了最靠近陛下的位子上,却仅有几人前来打招呼,不知他是觉得尴尬还是自在。 “殿下最近真是风头强劲,帮着陛下完成好几件要事,听说接下里的武试与文试都由您来举办?”一个户部的臣子走过来,对连铮道。 连铮笑了下,瞥了眼左前方在位上独自喝茶的谢适,“这个还没被确定,刘大人话别说太早,本王听说....令公子最近也到户部就职了?” 那臣子愣了下,没想到二皇子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对,小儿懵懂不知朝堂深浅,还是把他带到身边看着比较好。” 连铮听到,微微一笑,“本王也会帮忙看着。” 这话什么意思,听的人都懂了,臣子立即低声道,“那就谢过殿下了。” 连铮摆摆手,还想再说几句,却在不经意间瞟到了个人—— 关越。 几日前这位曾短暂出现在城门处,据说是奉陛下之意秘密接了个人回京。 连铮派人去那别院打探过,没查到里头人的身份,也没看到平微。 应该是运气不好,不然凭借平微那张酷似明妃的脸,身份一下就能被猜出。 连铮朝关越挥挥手,对方没看到,于是和旁边几位臣子说了几句后打算亲自过去把人叫住,不料他那一直冷冷淡淡的大哥谢适却站起身,先他一步将人拉住。 ......还真是眼疾手快。 关越今日来得有些晚,虽然说他因入工部的事和他爹闹翻已是在四年前,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没那么僵,不过关老爷子每次看到儿子那身有别于兵部的官服,总是心里不大舒服。 于是关越今晚特地避开他爹,等马车走了好一会才从家里出来,动身前往望月台。 宴席上人很多,关越先是环顾四周寻找平微的踪迹,没找到人不说,还和不远处二皇子对上视线。 他知道对方会来找他问些什么,但实在回答不了,连忙装作没看到撇开视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不料还没实施计划,就被后方大皇子逮住。 关越迫不得已,转身行礼道,“大皇子。” “大家都巴不得早点来多结识几个人,你倒是不急,快要开席才到,”谢适道。 “家父不大乐意看到臣这身工部的袍子,臣是特意等他走了才出发的。” 谢适“嗯”了声,本想再兜几个圈旁敲侧击下城墙关那件事,余光瞟到上方摆着的漏刻,戌时六刻,崇帝快要到了。于是干脆长话短说,问,“那日大人在城关处接的人是谁?” “哪日?我记不请了,”关越也注意到时间,想着没剩多少时间就要开席,便和他打起太极来。 “正月十二,你还和一个叫陈敬的小兵聊了几句。” “殿下连我那日和谁聊过天都调查得这么清楚,怎么会没查清对方身份?” 关越话里暗有所指,谢适沉默了下——自己身边有专门负责帮他查各种事的人,这么多年效率一直很高,而且没怎么出错,不过这次查马车内的那个人,却始终没结果。 “为何殿下会查不到,个中缘由,您有仔细想过吗?”关越问。 谢适没说话,他隐约觉得他是受陛下之意做了件很重要的事,这事或许会直接影响到朝堂现在的局势,却又不确定,正想开口让对方再暗示多些,远处大门口却传来惊呼声。 陛下来了? 这次会怎么从大门口进来,谢适应声望去,在看清来人后瞬间愣在原地。 ——他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查不出那人身份,关越又不肯说的原因了。 连铮站在殿门口,今夜宴席由他所办,因而大小之事皆归他管,眼见所有大臣已经到达,陛下也差不多要来了,便到外面准备喊个人过来把前菜都端上来。然而刚刚站定,便见有人遥遥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