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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卖五本试题集才能抵上一本答题集的收益,但是通过乡试取得会试资格的比例就远远不是五比一(苍州瑞兴二十年乡试中举比例是五十七比一,文化发达的南境和中州这个比例更低),院试、府试、县试依次往下推,可以想象参加科举考试的读书人的基数有多大,更何况还有那些这一届没有参加科举的人。 他印发的虽然是会试和殿试的科举试题集,但是乔斯年相信每一个志在科举的学子都会买一本,甚至每一个读书人都会买一本。 答题集就不一定了,毕竟七两银子一套,不是所有人都有余钱购买。 等凑够了银子置办聘礼,别人金榜题名,他洞房花烛,哈哈! 乔斯年心里乐不可支,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等着两个人,直到他甩着右手,把雕刻完成的马槊和其他三件兵器并排放在桌上,青童才道,“少爷,左管家来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乔斯年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木屑,笑道,“左叔久等了,快上茶!” “是老仆不让他打扰公子,”左雁归上前,“刻刀锋利,惊扰了公子割到手就不好了。” 乔斯年见他打量石桌上的木雕,说道,“左叔不妨拿起来看看。” “那老仆就不客气了,”左燕归问道,“不知道哪一把是斩·马·刀。” “陌刀、斩·马·刀、方天画戟、马槊,”乔斯年依次介绍后问道,“左叔也知道斩·马·刀?” “小少爷提起的时候老仆正好在。”左雁归拿起马槊,抚摸槊锋,“和八面剑一样,不知道有什么讲究?” 可不敢说有什么讲究,乔斯年只知道八面槊锋较厚不易折断,同时重量更重使得劈砍威力更大,破甲更容易,多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据乔斯年所知十八般兵器异世都有,左雁归作为镇北侯府的大管家,还是照顾靳云庭长大的人,能在镇北侯府没有主人的时候掌管侯府,肯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乔斯年可不敢在他面前讨论槊锋。 “我也不懂这些,”乔斯年指着槊杆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看槊杆,书上说用上等柘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耗时一年,泡得不再变形,不再开裂。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放在荫凉处风干数月,再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三长,外层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一左右,前装槊锋,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直到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一尺五寸处,整个丈三长的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 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三成,造价高得惊人就没必要说了。 乔斯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左雁归,像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孩童,“书上说这样做保证了槊杆的硬度和韧性的同时也减少了重量,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骑在马上,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可以直握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是不是真的?” 不待左雁归作答,他遗憾道,“可能是我没有功夫,看见一丈长的木棍都觉得挥不起来下,很难想象那些这么笨重的兵器如何冲锋陷阵。” 您力气大着呢!青童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挥还是很能挥几下的。 “少爷,茶来了!”还有点心,青童一碟碟往石桌上放。 “青竹呢?”乔斯年随口问道,将茶盏放在左雁归面前,“左叔喝茶。” 青童迟疑一瞬,“去喂兔子了吧!”兔子已经喂过了,在帮他收拾行李! “我之前就想问了,我一天去杂院几次怎么没看见兔子?” 就是怕你看见了天天惦记!青童笑道,“养在马厩里面,围了一块出来。” 乔斯年从马厩前面过来过去,从来没有进去看看,上次刚穿过来那会儿,他虽然稀罕马,也学会了骑马,却一直没有一匹自己的马,现在马厩里倒是养着好几匹马,可是没有合眼缘的。 “你去耀京后看看有没有枣红小马,买两匹带回来。” “是,少爷!” 左雁归放下茶盏,“将军送信回府,说公子这里厨房忙不过来,让老仆送两个人过来!” 还特意嘱咐必须是男子,纵是左雁归再精明强干也想不通——乔斯年是一个哥儿,送两个哥儿过来才合适! 靳云庭是猜到他不去耀京只能让青童去,庄子里就没有厨子了吧!乔斯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麻烦左叔特地跑一趟,下次有什么事托给辛午办就好,他每天早晚都会去一趟安平城。” “不碍事,”左雁归道,“将军有一个庄子离这里不远,老仆按将军的吩咐送了三十人过去,公子什么时候需要人手,只管让辛午他们去叫人来。” 乔斯年笑了,靳云庭肯定知道自己拼命挣银子是为了娶他,简直太贴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汉服虔《通俗文》——槊,矛长丈八谓之槊,马槊即是马上所用的矛。 此处丈八是汉尺(一尺大约21.30——23.9cm),本文异世的大耀借用明尺(一尺大约32cm)。 之前写到乔斯年身高八尺,和我们说的身高八尺一样,不是现在的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