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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厨房飘来的rou香把乔斯年的馋虫都勾了出来,眼看着已经到了吃上午茶的时辰,但是《孙子兵法》才默写过半,他自我宽慰大男人应该先干正事,准备忍到午饭时多吃两碗。 靳云庭却是知道乔斯年巴不得一天照着五顿的吃,心血来潮了晚上还要来顿夜宵,他朝门外喊到,“辛寅!” “将军!”辛寅垂头站在小厅里并不往里去。 “你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是,将军!”辛寅顺手带走了小厅的茶水。 “你也饿了!”乔斯年抽出靳云庭手里的笔,给他揉手,“手疼吗?写了快三千字了。” “不疼,”话虽如此,靳云庭却也没有抽回手,他那双手平日里舞枪弄棒哪里是写写字就会疼的,“以后有什么难写的东西,你就说给辛亥他们写。” 乔斯年点头,“我看咸鸭蛋已经搬走了,得写个单子给何伯,把给你的东西准备好。何川这次带了十四坛酒来,我打算中午开两坛,你带走三坛,给一坛方掌柜,四坛留着有用,其他的让他带回去给大皇子。” “你要把大皇子拉进这酒水生意?”靳云庭问道。 “对,”乔斯年铺开一张纸,边写边道,“大皇子广告业务熟练,中秋赶不上,重阳节肯定会把酒献给皇上,只要过了皇上的眼,这酒水生意就成了一半。”要是皇上能夸上一句半句,喝上一口那效果更好。 “你不是说大皇子得罪了很多人,以后难说吗?怎么不趁着离京和他撇清关系?”靳云庭看他写的全是吃食,心中好笑,“在北境有镇北侯府也能让你如鱼得水。” “有些人事沾上了哪里是说撇清就能撇清的,而且和大皇子合伙做生意省心省力,少有污糟事,”要是没有在路上遇见靳琛认识靳云庭他还真打算再不入京,往后给无双苑和闭月羞花楼画画图样赚点儿小钱钱花,只能说缘分天注定,“你别说我挣银子不带你,我赚的银钱你随便花,镇北侯府就不要参入了,免得以后受牵连。” 靳云庭侧身看他,“你就不怕牵连己身,你不是说要娶我吗,娶了我镇北侯府和大皇子又如何没有牵扯。” “中间有个我,你又是嫁出府的人,真有那一天可cao作的空间可就大了,”乔斯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接着说道,“而且那些黑衣人可不会帮我保守秘密,我和大皇子有联系的事迟早会传出来,藏着掖着他们还以为能以此拿捏我呢,倒不如大大方方和大皇子结交。再说了我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真有什么事岳父大人捞我也容易些。” 靳云庭笑道,“你倒是自觉。” “那当然,迟早的事,我就这么叫,省了他老人家的改口红包。”乔斯年列好清单牵起靳云庭去小厅坐下,“也不知道方掌柜把我要的东西带来没。” 靳云庭想起乔斯年在松雪书局画的喜服,举起两人紧扣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眸中笑意荡开,眼角眉梢勾人摄魄。 乔斯年觉得自己的魂跟着靳云庭殷红的唇瓣离开了身体,必须得追回来,他咬上靳云庭的唇吸吮舔抵,舌尖撬开贝齿,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处,一手扣住靳云庭的后脑勺,一手揽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霸道急切不让他退缩分毫。 靳云庭微微侧头,“有人来了。” 乔斯年气喘吁吁,看着瞬间气息沉稳的靳云庭一阵挫败,接吻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攻肯定易如反掌。 他用拇指擦掉靳云庭越发娇艳的唇瓣上的水光,盯着他泛红的眼角恨恨道,“总有一天让你失神。” 何伯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少爷臭着一张脸,活像别人吃了他的酱肘子,赶紧从辛寅端着的托盘里取下两碗面,“少爷尝尝,鸭杂面。怕靳将军吃不管鸭杂,特意做了碗rou丝面。” 乔斯年端过rou丝面放在靳云庭面前,接过何伯递来的筷子给他,“是青童做的,你吃吃看。” 见少爷语气还行,何伯将糖炒板栗和茶水放在桌上,“方掌柜带来了好几箱东西,都抬到南书房了,少爷要看看吗?我让人搬过来。” 乔斯年吞下嘴里的鸭血,“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南书房看。这两天庄子上忙,何伯辛苦些,过几天就给何伯放假,你和何川父子俩好好聚聚。” “少爷哪里的话,少爷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到我手里的都是些轻省的事,”何伯感激道,“我就是跟着少爷来荣养的。” 乔斯年笑道,“我这里就有一件事要交给何伯,逸之下午就要走了,书桌上有张单子,何伯带两个人把上面的东西准备些,多的就留一些我们吃,少的就都给逸之带走,我们再做。” “是,少爷。”何伯去书桌上取了清单收好,踌躇道,“昨个少爷刚走,田姓一家子来找我要赎身,我看他们态度坚决劝留不住,怕少爷回来看着堵心,就准了他们的要求。” 乔斯年夹起一块鸭胗放嘴里,口感脆爽入味,心中可惜没有土豆,鸭胗炖土豆挺好吃的,“跟青童说中午做个蒜子鸭胗,鸭掌不要全卤了,留一些做泡椒鸭掌。酸萝卜还有吗,选只老鸭炖汤。萝卜皮凉拌,鸡鸭兔也烤几只,方掌柜吃不得辣,菜清淡些,不用做太多种。” 想起少爷宁愿舍了几十两银子的炉子和锅也要带上去年冬里做的酸萝卜,何伯笑道,“那萝卜我没让拿出来吃,我回头就跟青童说。本来我怕青童忙不开,要去别的庄子上调人手的,青童说等少爷回来再说,少爷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