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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南疆使臣们脸色僵硬,没有人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齐郁微笑道:“陛下还要外臣说的更清楚一些吗?外臣方才说的是:贵国所行瘟疫,是我南疆一手所为,蛊毒便是出自臣手——解药方子在臣手里,这便是自证。” “除臣之外,无人能制出南疆蛊毒。” 满座哗然。 灵九震惊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有南疆使臣拍桌而起,怒道:“国师!莫要胡说八道!” 临初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突然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招手道:“来人……来人,把那方子拿上来,给太医看看!” 南疆国师自爆,瘟疫是南疆国师特制的蛊毒,并且亲手拿出解药药方。 这是什么走向? 齐郁丝毫不理会灵九的焦急暗示和其余使臣的威胁制止,面不改色又行一礼,继续说道: “南疆意欲重新举兵侵犯大周,先行巫蛊之术。几个月前便有人潜伏在大周各地,沿途撒下蛊种。” “不止如此,半个月前京城之外、边陲浦南江边,南疆已有数万精兵强将暗度陈仓,算到今日,约莫已经攻下贵国三座城池不等……” 他语速飞快,越说临初帝眼睛瞪得越大,灵九已经顾不得仪态,直接冲到齐郁身边试图捂住他的嘴:“师父你在干什么?!别说了——” 齐郁侧身躲过她,听见龙椅座下洛放问道:“国师是南疆人,为何要将这些事说给我们听?” 在座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齐郁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想炫耀啊。” 众人震惊。 不仅他们无语,南疆使臣也很无语。 这是什么嚣张发言?! 你想要炫耀还把解药亲自送过来,然后揭发你自己国家的罪行?! 临初帝气急,捂住胸口抬手指着南疆众人半晌,“你”了半天,突然一口猩血直接喷了出来,往后倒在了龙椅上。 常公公吓到花容失色:“陛下——” “叫御医来!”洛放首先反应过来,起身厉声道,“还不快把南疆众人押下?!送入天牢!” 话音才落,锦衣卫突然凌空出现,飞鱼服从天而降,刀光剑影只发生在一瞬间,隔壁的女眷也听见了动静,一时间御花园里混乱无比、尖叫连天。 灵九刚要抓住齐郁的手,却见他冷下脸,甩袖退后了几步,挡过锦衣卫统领易巾的一击,毫不留恋地抛下一众由他搅和出来的烂摊子,飞身离开。 他在锦衣卫、禁军的双重阻拦、层层包围下,竟然就这样突出了重围,嚣张离场了。 易巾被他一掌击得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皱眉想: 这身手…… 竟有几分熟悉。 灵九一声“师父”没喊应,在场的南疆使臣也都不会武,带来的侍卫全部被就地斩杀,俱是吓得面无人色,举手投降。 除了罪魁祸首跑了,其余所有人都被抓了个干净。 只是…… 宋书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灵九:她这次竟然没用蛊虫。 闹剧落幕,真相还有待商榷,洛放一副“十分担心父皇安危”的样子,很快派人遣送各位朝臣回府。 一场宫廷宴会就这样潦草仓促地结束了。 宋师从看见那个国师开始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到现在更是脸色惨白,仿佛看见了什么瘟神一般,即便强行掩饰,还是被宋书一眼看穿。 但他现在没有要关心人的心情。 今天发生的事太让人猝不及防了,靖康王本想把儿子拉走谈谈,宋书拦住他,冷静道:“父王,我和哥哥聊一会儿。” 靖康王心想,兄弟俩之间肯定比父子更能交心,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先行离开了。 宋书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宋师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独自平复了一下情绪,正要说话,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处,洛放正守在那里,和薛佟交涉着什么,两人神色都不大愉快。 宋师脸色有些古怪。 避也避不开,况且宋书兀自往前,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宋师皱着眉跟了上去。 几人迎面撞上,洛放停下口中话语,转而向宋书道:“小书。” 薛佟也转过身,听见他这称呼,浓眉皱了起来,“什么小书?三殿下,您和宋二公子很熟吗?” 宋书朝他们行了一礼,淡淡回:“不熟。微臣说过很多回,殿下不要惹人误会。” 洛放无奈一笑,带着几分宠溺般点头:“好吧,二公子。今日变故太多,你没有吓到吧?” 薛佟这才松开眉头,也殷勤道:“吓到了也没关系,不用害怕,二公子要是不安,以后可以去丞相府找我玩儿——我是薛佟,你认识吧?” “吓到了”和“找他玩”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宋师忍着不耐忍了许久,听到这里直接拉住宋书的手腕,面色非常的臭: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还有事,先不陪聊了。” 第64章 蛊种 “你算个什么东西?冒、牌、货—…… 宋书出了宫门, 便挣开了他的手。 他神色冷淡,和宋师记忆里的模样全然不同。 宋师看着他拂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心底压着几分焦躁,无奈道:“你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