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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览白他:“你也不是。” “至少我很坦荡。”玄鸩道。 “那你敢不敢摘下面具,”顾览起身,“难道你长了一对老鼠眼睛?” 玄鸩抬手蹭了下鼻翼, 对他摇了摇手指:“我不会再让你的当,我的戒指呢?” 顾览道:“扔了。” “扔就扔,不扔你就留着, ”玄鸩反常地一笑, 揪住顾览的鼻子来回使劲晃了几下,“总之我现在也不不怕你跑了,哪怕你在天涯海角, 只要我拍拍腿,你就会乖乖地扑过来。” “你!”顾览攥紧拳头, 咬牙切齿。 玄鸩也起身,慢慢地伸了个懒腰,将手臂搭在顾览肩头,颇有几分慵懒道:“走吧,楼下那人等你半天了。” 顾览用手肘抵开他, 俯身向窗外一看,外面下起了雨, 朱晴一个人执伞站在街边,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着。 他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玄鸩似乎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出了流觞楼的大门,顾览正要往雨幕中跑,被身后玄鸩一把扯住胳膊。 “瞧把你急的。”玄鸩撑开一柄墨色纸伞,推着顾览向前,又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和这个人什么关系?” 顾览没应声,玄鸩继续道:“本座丢失的那三颗阿修罗菩提子,其中一颗就在长风门。” 顾览惊异道:“什……” “嘘,”玄鸩一边走着,手指拢起顾览脑后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本座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是仍没找到,长风门将会成为一片废墟。” 顾览还想问什么,玄鸩却不给他机会,将一包装好的草药从身后递到他手中:“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好,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这点东西我还是送得起的。” “你这话可真让人牙酸。” 顾览大大方方接过药包,笑了笑,刚想扭脸道一声谢,玄鸩突然伸指抵住他侧脸,不让他回头,胸膛紧贴顾览后背,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沉声道:“继续往前走,不准回过脸来看。” 此时朱晴已经看见了他俩,正快步向这边跑来,顾览生怕她与玄鸩相遇之后会起争执,便迅速道一声:“知道了,三日后给你答复。”而后离开玄鸩伞下,走向朱晴的伞中。 他的头发从玄鸩指间滑走,像一缕绕过树枝的风,玄鸩搓着指尖在鼻端轻嗅一下,是和那日一样的药香味。 朱晴抓着顾览手臂,急得快要哭出来:“我以为你又遇上娑婆堂的人了!你没事吧?” 顾览道:“没事,在这里碰见了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朱晴闻言看向顾览身后,只见溟濛雨幕里一道玄剑似的笔挺身影 ,那男人伞打得很低,看不清楚脸,手中拿着一件银色的东西,在远处看了他们片刻便转身离去了,背影迅速融进暗黑的夜色中。 朱晴只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有一些熟悉。 深夜,顾览猛然从梦中睁开眼睛,感到喉咙干渴,浑身燥热,莫名有些喘不上气来。他一把掀开被子,想起身倒一杯水喝,然而刚刚下床就瘫软在地上,双腿像是棉花做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窗户半开着,外面冷清清的月光淌进屋子里,顾览神智不太清醒,他微微张开嘴,误以为那是清透的泉水。 月色下顾览面色/潮/红,领口半敞,呼吸急促,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抬手遮在额头上,试图用地板的冰凉来给自己降温。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沉沉的笑声,顾览整个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变得刺激而敏感,视觉渐渐模糊,触觉和听觉却放大百倍似的,清晰得可怕。 “顾览,按我说的来做。” 耳畔的声音朦朦胧胧,仿佛有无穷的魔力,引诱着他放弃自我,陷入致命的体验里。 “玄鸩……”顾览起初不肯就范,在地上翻了个身跪起来,但马上就又倒了回去,不得不一步一步按着那声音的指示,做一些旖/糜/可耻的动作。 “很好,那么我也给你一点奖励。” “不,等等,住手!”顾览双眼陡然睁大,明明这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却能感受到玄鸩从各个方向将他包围,闭上眼睛之后,这个人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没多久,顾览受不住了,松开一直死死咬着的手腕,就要大声叫出来。 就在这一刹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床上,窗户关得很紧,外面的风雨声依旧猛烈。 原来只是一场梦,顾览呼出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细汗,静谧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宛如擂鼓。他翻身向外,正准备继续睡觉时,看见枕边放着一个银闪闪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正是玄鸩的面具。 于是一夜未眠。 天还未亮,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奔波晃动的火光中,不停有下人大声呼喊袁东鹏的名字。顾览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衣开门,差点和一个正要抬手敲门的少年弟子撞个满怀。 顾览问:“发生什么事?” 那少年着急忙慌道:“副门主在房间内遇刺,我们听到声音闯进去,却发现人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少年比划两下,解释不清:“顾先生还是快过去看看吧,宁师兄在那里等着你呢!” 袁东鹏的房间在长风门主院,从顾览居住的偏苑需绕过一条长廊、一方庭院才可到达。吕素和宁淮生早已在门前候着,但是不见朱晴,这两人神情十分凝重,双双侧着身看向一旁,似乎屋子里有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