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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吓的愣住了,虽然他是太太提上来做管家的,平日听太太的话也多过听老爷的,可那都是因为太太的吩咐,从来没损害过老爷的利益。 现在不知道太太怎么就想出,让他把老爷打昏送到书房的主意,可让他怎么办?窦夫人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想快点躺回自己的床上磕点儿药。恨恨的看了贾敬一眼,大有你还敢让焦大出门,我便真让他打昏你的气势。 贾敬被她的眼神吓懵了,想不明白自己只是让人去给太太请太医,怎么就得了这个待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屁拍到马蹄上? 叹了口气,贾敬向焦大摆了摆手:“照太太的吩咐去做。”自己看着孙和家的把太太抬回宁萱堂。窦夫人由着孙和家的给好歹擦洗一下,一头扎在床上便不知今夕何夕了。 贾敬悄悄退出宁萱堂,亲到二门还想让焦大去请太医,发现焦大正等在二门处打转,见他来了还小跑两步迎上:“老爷,我刚才悄悄打发小子去请太医,谁知道街口处都是兵。一个人也不让进出。我亲自去看了一眼,是京营的兵。” 贡院刚起火,京营的兵就进了城,贾敬再迟钝也明白这不正常,何况他还不是一个迟钝的人。至此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巡夜的人都召集齐了?” 焦大点头,语中很是佩服:“亏得太太想的周到,不光今日该班的,不该班的我也唤来了,已经让人守着四门,各处巡查去了。” 这时贾珍也已经披着衣裳过来,气的贾敬直接给了他一脚:“贡院起火你难道没听说,这个时候才起来,等着谁给你收尸不成?” 贾珍咧着嘴苦笑,知道现在自己老子在气头上,不是替自己分辩的时候。焦大还是挺仁义的:“我随老爷太太出门的时候,告诉门上的小子不许放大爷出门,免得府里一个主子都没有,遇事没有做主的。” 这个理由还算说的过去,贾敬气却难平:“那太太回府,怎么不见他迎接?” 焦大只得继续替贾珍辩解:“太太回府那会儿,大爷正带着人巡夜,没赶上。刚才我让人去叫不该班的人,大爷一脚踩进了水沟里,才回去换的衣裳。” 好吧,自己刚才好象有点不该踢他。这个念头在贾敬心里只闪过一下,便被他忽略了,向着贾珍恶声恶气道:“把府里守好了,街上的乱子不干我家的事。”皇子们争皇位,就让他们狗咬狗去,自家不掺和。 说是不掺和,想想还在贡院门前的两个孙子,贾敬心里刀剜一样:那些人即敢在贡院放火,又怎么会因举子们出了贡院就轻易放过? 人家手里可是有刀呢! “焦大。”贾敬咬了咬牙,凝重的叫了一声焦大。焦大听他声气不似往常,也慎重的应了一声:“老爷有事请吩咐。” 就着灯光,贾敬定定的看向焦大:“如今你小主子们还在贡院门前,京营的兵是维持治安的还好,若是跟着人造乱,你小主子们……” 焦大不由想起窦夫人刚才的吩咐来:“老爷,太太说不让你出府。” 贾敬前所未有的坚定:“府里小主子若是出了事,我们这些人活着还有什么味?” 贾珍上前请求:“老爷,还是让我去吧。” 贾敬轻蔑的看他一眼:“你去能做什么?只管好生把府里带人守好了。” 焦大一跺脚:“老爷,此事不用你cao心,便是舍了老奴的这条命,也让人把小主子们带回来。” 贾敬摇头:“没个主子带着,你们如何出得了宁荣街。” 焦大冲着贾敬一笑:“祖宗们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天。”说的贾敬与贾珍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焦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见焦大叫过一个小厮,嘴里念叨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让他快去把人叫来。等人来时,一看都是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全在府里巡夜上当差。 贾敬指着这些人说不出话来,焦大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这些人当年是陪着老太爷上过杀场的,老太爷去时让奴才盯着他们不许懈怠了身上的功夫。”说完向那些人道:“府里养了你们一家子老小这么些年,现在又是用着你们的时候了,谁腿软了告诉你焦太爷,准你留下。” 十几个人一齐单腿跪下,冲着贾敬与贾珍两个顿了下首:“愿听老爷差遣。” 贾敬与贾珍何曾想到自家巡夜的人中,还有这样一些人存在,平日他们是不屑于看到这些人的,赏赐也没额外比别人多过,这些人却不问何事,便任自己父子差遣。 “焦大,难怪你时常想去哭祖宗,我贾敬确实有愧列祖列宗。” “老爷、大爷只管守着府里等焦大的信儿。”焦大可不配合贾敬的感伤,向那十几个人一挥手,领头往宁国府的祠堂去了。贾敬与贾珍两个不明所以的跟在焦大等人身后,不想人家进了祠堂的大门,直接从里头把门给插死了。 窦太太第二日早起,才听说焦大半夜便带了十几个人去解救贾蓉贾蔷两个,被雷的外焦里嫩——这一夜发生的事,都是前几世没有出现过的,让窦夫人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也有些摸不准了。 能想明白的,只有贾氏祠堂里头,一定是有秘道的,原著里焦大动不动就想去祠堂哭太爷,是有他的道理的。现在除非焦大回来,窦夫人不知道秘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焦大等人能不能顺利到贡院,更不知道贾蓉两个能不能被救出。想让人出门打听一下贡院那边的情况,兵士们还守在街口,一个人也不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