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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本事的,还愿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来,那有本事的还不知道得布施多少。主持眼珠一转,决定抓住这笔大买卖:“亏得施主今日对我说起,这样的事儿在京里还真不如我们乡下方便。” 说着细细的举出了好几个例子,都是拿了银子,由乡里的士绅走通了官府,将人名挂到自己庄子的佃户头上,便办成了户籍路引。 张翠花听了却摇头:“我就说你们干不了这样大事,她还非得说,听说主持是有些能为的,特意说动老爷让我到这里来还愿。不然你这里听都没听过,坐车都把人坐的骨头散架,何必特意上你这里来,我又不是在你这里许的愿。” “现在听你说话就不通,等我回去笑她:若是把户籍挂在别人头上,岂不是一辈子都受人牵制?就是她手里的银钱,不定哪日也成了别人的。” 主持原本有些纳闷的心思,至此全消,觉得自己声名远扬,连城里的贵人都听说过,心下得意不已。又听到银钱两个字,两眼都放出绿光来:“还有一个办法。” 她四下里看了看,悄声向着张翠花道:“让那人破费上几百两银子在城里买上座小宅子,不拘大小算是个落脚之地,把户籍挂到那宅子之上,再与别人无碍。” 上一世做薛沛的时候,薛成进京也不是没办过这样的事,所以张翠花知道此事可行。只是这尼姑应的太过痛快,不知是不是骗自己的银子,让张翠花不敢直接把地契掏出来。 她试探的向主持道:“你说的轻松,我若托付给你,深宅大院的几时能出来见你。就算是找到机会过来,怎么知道你办成没办成?这可不是十两八两的事儿,你做不成,我可没银子替你赔她。” 主持连忙赌咒发誓,指着正殿供的菩萨说了多少誓言。张翠花听她都把拔舌头地狱说出来了,便从自己带的包袱里拿出二百两的银票,又拿出一张地契来,还是前世薛成给绸缎铺掌柜的一家安身置办下的宅子,今世薛家应该没有这个绸缎铺子,倒是可以拿来用用。 哪怕这宅子如今仍有人住着,张翠花手里的地契可是红契,不怕跟人打官司的。何况她的目的是先办了户籍,有了这红契,官府的人怕是没耐心查一查是不是已经有人用这个办过户籍。有了户籍,再用银子去别个买宅子就方便多了。 主持见到银子与地契,更信张翠花说的那个人财大气粗,有心想要见一见人,笑道:“奶奶如此信小尼,小尼自是感激。只怕托付奶奶的人不信,小尼愿意随奶奶走一趟,好让托付的人放心。” 张翠花便看着她冷笑一声:“深宅大院的,哪里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主持即知道拿了银子该取信于人,就请写下借据,等什么时候拿到户籍了,再一手借据一手户籍如何?” 听说自己还得写借据,主持就有些迟疑起来。张翠花又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递给主持:“那二百两是给办事人的,这个是那人布施的香火钱,等着拿到户籍,不光那人,就是我也还有布施。这五十两不在借据之内。” 就是说自己不管办不办得成,这五十两都是可以装进袋里的。主持点头不迭,生怕惹得张翠花生气把银票收回去,歪歪扭扭的写了借银二百两、宅契一张、宅银两千两的借据出来,还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满意的把借据收下,定好三个月后不定哪日,张翠花再找机会前来取户籍,主持才将东西放进怀里,乐颠颠的出去命人准备斋饭。 虽然不确定成与不成,终究这点儿代价张翠花还付得起,权当是试探了。就算是滴翠等人发现了什么,回府张翠花也可说是张夫人留给自己的银子与宅子,已经死无对证的事,不怕那些人去查。 所以斋饭摆上来后,张翠花吃的很香甜,全不管滴翠共两个婆子挤眉弄眼。临别时重进大殿给菩萨烧了香,张翠花满含深意的要求主持多替她供奉菩萨,还说自己回去也要抄经,按愿抄够了经卷,会来亲自供奉菩萨座前。 回府后也是这一套说辞,除了贾母与王夫人觉得她这么做,是想让菩萨继续保佑迎春外,邢夫人更当她是借此抬高自己的地位,纸笔上很是卡了几回。 张翠花又不是原主由着邢夫人搓磨的,每当邢夫人克扣她抄经的纸笔,便悄悄的在请安时收一两样邢夫人房里的摆件。那摆件并不是首饰之类的小东西,有几样在别人看来,女人们连搬都搬不动,怎么也想不到她身上。 邢夫人少不得打这个骂那个,将正房里的丫头婆子都快换了个遍,还是没查出偷东西的是谁。邢夫人也不是全然无心的人,有几日顾不得找张翠花的麻烦,自己房里就安静,不再少东西,自然疑心上了张翠花。 可是别说张翠花看起来柔弱非常,不是请安的时候从来主动到邢夫人房里奉承。就是请安的时候,也是丫头婆子一大堆不错眼珠的盯着她,即没有偷东西的时间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邢夫人不是没借故将她支出院子,命人把张翠花的东西翻个遍,并没发现一件失物。 所谓拿贼拿赃,连赃都没有,就混口说人偷盗,哪怕是邢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于是邢夫人便减了张翠花的请安,让她无事不得出自己的院门,只管好生抄经。 这下子不光合了张翠花的意,邢夫人那里的东西也保住了好些,更让邢夫人相信自己那些东西少了,与张翠花脱不了干系。